东海。
临行之前，林鸣还是问了问帝君，素问到底是去东海干嘛了。
帝君说，东海的鲛人，最近不太对劲。三月天，本该是鲛人远行的日子，却一直没有看到他们的踪迹。具体的情况，他们身在天界，也不太清楚，因为素问与鲛人族的三皇子交好，所以才让他前去，
鲛人能有什么问题呢？
林鸣一直思考着。
帝君却收到了一封信，他打开一看，皱着眉，递给林鸣：“鲛人的王，仙逝了。此前之所以没有按步照班地远行，是因为……他们的皇族，因为争夺王权，而内乱了。”
“上位的……是二皇子？二皇子不是那个……”林鸣匆匆看了一眼，神色凝重。
二皇子……好像是和素问关系糟糕的那个。
素问去了东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行，我得赶紧去东海……”
帝君看着林鸣的神色，打趣道：“素问可是上神。你不会以为……他能出什么事吧？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你一个两万岁的上仙能有什么用……”
可是，即使没用，他也得赶紧去东海才行。
现在的东海，看上去一片平静，完全看不出水下是如何的暗潮涌动。林鸣进入水中，隐藏起自己的身形，进入鲛人族的地盘。
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之后，这个地方果然管辖得十分严格。
路上人很少，三三两两，都很安静。
突然，有人在后面喊道：“站住。”
林鸣疑心叫的是他，但他本就不是鲛人，当然不可能回头。一眨眼，一群鲛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鲛人。”为首的鲛人，眯着眼看着林鸣，“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林鸣认出了他来。
那是……鲛人的新皇。
***
曾经的二皇子，今日大概是新官上任，所以饶有兴致地出来视察。一出来，就看到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当然得抓出来问个清楚。
林鸣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新皇道：“您好。我是天界的真鸣上仙，我来东海，是为了找素问上神。能否请您告知我素问上神的去向？”
“素问……上神？”鲛皇眯了眯眼，打量着林鸣，“那是谁？”
林鸣一愣：“您……不知道素问上神吗？之前东海有异，天界令他来此查明情况……”
“没有。”鲛皇瞥了他一眼，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素问上神是谁。”
林鸣看着他。鲛皇不动声色，一脸冷漠，看起来不像是说谎。那么，素问到底去了哪里？
林鸣担忧地试探道：“那……恕我冒昧，我能问问……之前的三皇子……现在如何了么？”
“三皇子？”鲛皇靠近了林鸣。
他想了一会，道：“你说的……素问上神，难道就是和三皇子在一起的那个？”
“应该是吧。”林鸣犹豫地点头。
“那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哪位了。”
鲛皇道：“不过此人……已经死了哦。”
***
林鸣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他可是上神，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死在这里？”
鲛皇满不在乎地道：“上神又怎么样？来了我鲛人的地方……你天界再大的头衔也不管用……”
林鸣握着拳，问道：“他……难道是你杀的么。”
鲛皇笑了：“是啊。准确来说，是我毒死的。毕竟是个上神嘛，哼哼……”
“正面打不过，所以你就用这种肮脏的手段背后捅刀？”林鸣抬起头，瞪着他。
鲛皇道：“没错啊`要是不肮脏，我哪能得到这个王位呢~小上仙，你还是赶紧回你的天界吧，趁本王今天心情好，否则……哼哼……”
林鸣忍不下去了：“否则什么？”
他幻化出自己的武器，正准备提起武器……
鲛皇又眯了眯眼睛，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怕的样子……
“律秋，别玩了。”一个声音，陡然在他耳边响起。
再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他的前头。
林鸣下意识地抓住了他：“太好了……”
那个人道：“律秋，你不累吗？这么玩很有意思吗？”
律秋，也就是鲛皇：“是挺有意思的。谁叫这位天界的大神仙，一看到我，就来找我要人呢？我觉得可有意思了。你不觉得吗？看他痛苦的表情……”
林鸣：“……”
他想骂人。
原来根本律秋说的话，全部都是骗他玩的。在他口中已经死了的人，现在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既然屁事没有……行吧，那他还是回天界了。
原本来东海，是有很想说的话，一定要马上告诉素问。被现在的事情一搅和，他整个人都乱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林鸣没有抬头，直接道。
“不行。你不能走。”这回却是素问一把拉住了他，“我有话想和你说。”
林鸣看着他：“好啊，那本上仙就听听看，上神到底想说什么。”
***
长久的沉默。似乎两人都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于是只有沉寂。
最后还是林鸣先开口说话：“东海到底怎么回事？”
素问道：“我来这里的时候……恰巧卷入了这场王位的争夺，后来……我选择二皇子，二皇子赢了。”
林鸣问：“你不是与那三皇子交好吗？怎会现在和这个二皇子……”
“原本我们的关系……确实不错。不过这几日我才知道，那个三皇子根本不像他表现得一样纯善，他甚至密谋准备毒杀我。所以，我选择了帮助二皇子。”素问道。
“他想杀你？”林鸣瞪大了眼睛，“你没事吧？”
“没事。”素问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什么事也没有？也不完全是这样。刚来东海的时候，被迫卷入这场夺嫡之争的他，本来与三皇子交好，却被三皇子暗中下毒，要不是因为他的神力，并不会中那样的毒，否则……
“没事就好。”林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那个二皇子……他是不是脑子有坑？”
素问想起，他听说自己死的时候的表情。
素问忍不住笑了：“他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不过为人还是不错的。要是在东海住上几天……说不定你也会喜欢上他的。”
“不可能。”林鸣摇摇头。
这种混蛋，他怎么可能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