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辞这人也有点苛求完美。
暗影替他碰过的人，他不会再去碰，而替身用了一次和用了多次，其实也没有很大的差。
一开始发生的时候，心脏会有恐慌，可是后来渐渐麻木了。
虽然还会有窒息的感觉，但是都能让他自我控制住，让他能够保持足够的理智。
他心里甚至有种荒诞的念头，他后面能够平静下的原因，其实就是他的心已经死了。
那现在那颗麻木的心脏却又猛然跳动起来。
因为他心里有个大胆的设想——
如果说姜颜若是在那一夜就发现了他的秘密，会不会自始至终姜颜若都没被他用药放倒。
她一直就是清醒的！
而姜颜若毕竟曾是一国公主，身上定然也会是有傲骨。
昌阳灭了凰北，姜颜若这位当初被世人称赞极具才情与智慧的公主，他可不信会是什么贪生怕死、贪慕虚荣之辈。
当初，他为了装出昏庸好色的模样，才刻意下旨说不杀这位颜若公主。
原以为这位公主会因为傲骨自杀于途中，却没想到她欣然入了后宫，而且在明面上没让人能看出有任何异样。
可是赫连辞知道她入后宫定有所图。
不管她图什么，她定然不会甘心在仇人身、下承欢。
所以她很可能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施了障眼法。
其实她根本就没和暗影发生什么！
赫连辞的眼眸骤然明亮，是有一道光骤然射入，驱散了其中的阴霾。
而他的心脏跳动速度也越来越快。
明明这只是他的猜想，可赫连辞却觉得自己是发现了真相。
一个亡国公主要有本事在异国宫中动用障眼法，几乎可以算是天方夜谭，可是在赫连辞想到这个可能之后，却对此深信不疑。
像是心里的一种直觉。
又像是找到了希望，不想再陷入之前的那种压抑，所以才这样自我安慰。
可是不可否认，这样的安慰真的有效。
至少赫连辞的心情愉悦了不少，甚至不想计较苏娆月对他下药的这件事。
不过猜想再多，到底还是缺乏验证。
所以赫连辞到底还是还是想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想，他突然朝某个没人的方向喊了一声：“暗影！”
下一刻，就见赫连辞面前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半张脸用面具盖住，露出的半张脸，眉眼于赫连辞几乎一样。
“暗影在。”低哑沉闷的声音传来，听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赫连辞居高临下地看着暗影，眸光里带着一些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你将几次替朕与姜颜若同房的细节讲来。”
暗影闻言有些错愕。
他不明白赫连辞为什么突然问他这种事。
不过作为赫连辞的影子，他从小就被灌输要服从赫连辞任何吩咐，不能主动询问半句缘由的理念。
所以错愕之余，暗影就开始慢慢讲述他与苏娆月之间同房的事情。
明明算是私密的事情，但是暗影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声音波澜不惊的，也不觉得将这样的东西说出来会害羞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