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姐早啊!”
“顾姐,今天有没有新菜推荐?”
点菜时更是清一色地喊着顾姐推荐。
她说话温柔,待人亲切,不急不躁。
哪怕客人问得琐碎,也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渐渐地,顾客之间还流传开了。
“去那家店,不只是为了吃饭,更是为了看顾姐笑一笑。”
他慌了。
从前那个被他嫌啰嗦、嫌话多的媳妇。
如今竟成了别人口中最有福气的男人的妻子。
他开始偷偷观察她。
看她端着托盘穿梭在桌间,看她弯腰给老人加汤。
于是,他突然开始关心她冷不冷。
下班回家,第一句话不再是饭做好没,而是累不累?歇会儿,我来洗碗。
连厂里那个天天找他搭话的女同事,他也再不搭理。
和叶辞霜待久了,顾美玲也渐渐明白了,男人和孩子其实差不多。
不能老冷着、晾着,得给点甜头,给点温度。
寒假一到,小微、阳宝就成了家里的小主人。
笑声从客厅传到厨房,玩具堆得满地都是,小嘴不停地问东问西。
顾美玲抱着阳宝转圈圈。
叶辞霜被小微拉着讲奥特曼打怪兽的故事。
家里热闹得像过年,连窗外的冷风都好像没那么刺骨了。
叶辞霜带着两个娃,和裴家一块儿回了京市。
火车上。
阳宝趴在窗边看雪景。
小微拿着平板给弟弟放动画片。
叶辞霜一边帮顾美玲整理行李,一边低声问:“到了京市,想先去哪儿?”
同行的还有杨希和袁婷婷。
杨希抱着保温杯,一直默默看着窗外,神情有些复杂。
袁婷婷坐在角落,手里攥着一张旧照片,指尖微微发抖。
她这次回来,是为找一个人。
袁婷婷没找到她想找的那个人。
她去了当年的老胡同,房子早就拆了。
打了无数个电话,号码早已停机。
她站在京市的街头,风卷着枯叶打在脚边。
可她没哭,只是把照片收进胸口的衣袋里。
裴华文走了三个月。
京市里却接连出了两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第一件,江家收了个能看透未来的神童小姑娘。
那孩子才九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
起初没人当回事,直到有天她盯着江家当家的杨烨,突然说:“叔叔,你下个月三号别开车,要出事。”
杨烨不信,可临近那天,妻子硬是把车钥匙藏了,他只好打车上班。
就在那条平日必经的路口,一辆失控的货车撞翻了三辆车。
正是他平时开车经过的位置。
杨烨后背冷汗直流,当晚就把孩子接到身边,亲自问话。
才两个月,这孩子又接连说中了第二件事。
她指着杨烨的好友秦唯亭,歪着头说:“这位伯伯肚子里有东西,藏了很久,会要命的。”
秦唯亭当场笑出声:“小姑娘,我刚体检完,一切正常。”
可孩子不慌不忙,只说了一句。
“你查的是普通b超,病在肝胆交接处,只有核磁共振才能看清。”
秦唯亭半信半疑,托关系去了首都协和医院复查。
果然查出早期胆管癌,位置极其隐蔽。
若再拖两个月,便回天乏术。
手术成功后,他跪着给江家磕了三个头。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迅速在京市上流圈炸开了锅。
第二件更让人揪心,袁家老爷子病重了。
一夜之间,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他两个女儿袁佳薇和袁佳妮,情绪崩溃,举止失常。
老爷子八十好几,曾经风流成性,情人不断,子女更是散落各处。
他一生最爱权术,也最怕失控。
三个女儿,个个出身不同,命运各异。
大女儿袁佳薇,是原配妻子所生,从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
二女儿袁佳妮,十来年前才被寻回,生母是个落魄戏子。
她辗转多地才找到父亲。
虽认了亲,却始终被边缘化,不得参与家族事务,也一直未婚,独自住在郊区老宅。
小女儿袁晓雨,是老爷子晚年续弦所生,最受宠爱。
她嫁了个上门女婿,生了个女儿,名叫袁钰琪。
这孩子姓袁,不是因为她爹姓袁,而是老爷子亲口定下的规矩。
“女儿嫁谁不重要,但我的血脉不能断。孙子,必须姓袁。”
圈里人都懂,老爷子心里早就属意袁晓雨的儿子当接班人。
只等那孩子成年,便接手袁氏的权柄。
可偏偏,袁晓雨只有个女儿。
这个唯一的女儿,就是袁钰琪。
然而,在那个重男轻女观念依旧残存的年代。
一个家族若没有儿子承继香火,总会被人私下议论。
袁家虽富甲一方,也难逃世俗眼光的评判。
按理说,袁钰琪将来也得找个女婿,延续袁家香火。
毕竟,家族庞大的产业需要有人接手,祖宗祠堂里的牌位也不能断了供奉。
按照传统习俗,若无男丁,只能招婿入赘。
由外姓男子改姓袁,承担起继承人的责任。
这样的安排虽然无奈,却也算是一条出路。
外界早就在猜测,袁家早晚要为袁钰琪物色一位合适的夫婿。
可谁都没想到,被赶出家门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反倒闯出了名堂。
当年,因为不愿接受家族安排的婚姻,也不肯屈从于父亲的威严。
大女儿毅然离家创业。
而二女儿则远赴海外求学。
老爷子震怒之下,将二人名字逐出族谱,并扬言永不相见。
可谁能想到,几年过去,大女儿竟在商界崭露头角,创办的科技公司估值数十亿。
二女儿则成了国际知名的医学专家。
老爷子眼见着两个女儿现在过得好,又后悔了,赶紧把人接回来,想重用。
家里上下都忙活起来。
老爷子坐在厅堂里,手握茶杯,眼神飘忽。
结果呢?
刚接回来没几天,俩人全疯了。
两人精神恍惚,情绪失控。
医生查不出病因,最后只能送去特殊疗养院隔离治疗。
整个袁家陷入一片死寂,连仆人都不敢多说一句闲话。
一时间,袁钰琪成了所有人眼里,笑到最后的人。
她在母亲去世后默默蛰伏,从未争权夺利。
如今两位姐姐相继失常,家族事务自然落在她肩上。
原本那些冷眼旁观的人,此刻纷纷低头称颂。
袁婷婷听说妈妈和小姨都疯了,当场哭得站不稳。
“我要回去!”
裴光辉怕她激动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