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暧昧黏稠。萧夙朝将澹台凝霜打横抱起,放在铺着软垫的榻上,大手顺着她丝绸裙摆滑过,指尖擦过温热的肌肤,一路探向大腿根。
澹台凝霜脸颊绯红,伏在他肩头轻轻喘息,眼角余光瞥见他从床头暗格摸出个物件,看着便让人心跳失序。她顿时清醒了几分,推拒着他的胸膛:“我是真饿了,想吃饭……”
萧夙朝低笑一声,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沉哑如大提琴:“这不是正喂着呢吗?”
澹台凝霜浑身一颤,被他反剪着手按在榻上。她又羞又急,眼眶泛红地骂道:“萧夙朝你混蛋!王八蛋!傻逼!”
萧夙朝挑眉,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水光,语气里带着点委屈:“骂这么狠?朕不过是想让你‘饱’得快些,至于吗?”
澹台凝霜的骂声瞬间被细碎的喘息截断,只能死死攥着他的衣袖,鬓边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活像只被惹急了却无力反抗的小猫。
外间隐约传来萧翊的哭闹和戒尺声,却被寝殿厚重的门帘隔绝成模糊的背景音。萧夙朝吻着她的唇角,眼底的温柔混着势在必得的占有欲:“乖,等喂饱了你,再带你去吃想吃的,好不好?”
澹台凝霜被他搅得浑身发软,意识都有些模糊,只能无意识地勾紧萧夙朝的脖颈,朱唇微张,递上前去轻轻蹭着他的唇角,声音黏糊糊的带着喘息:“好……”
外间的萧尊曜还在对着弟弟妹妹碎碎念,嗓门大得能穿透门板:“难产?你们是没瞧见!母后生翊儿的时候,从怀上他就吐,一路吐到生,这小子还死活不肯出来,最后是太医硬生生拽出来的!”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后怕:“怀景晟那会儿更惊险,特么的脐带绕颈三圈,生下来时都没了气息,还是你二哥翻遍了古书才找着法子救回来的!结果呢?这俩货成了最能闯祸的!今儿中午必须吃垮他俩!对了,父皇母后好了没有?我饿了!”
寝殿里,萧夙朝正箭在弦上,被这通喊话搅得眉头直皱,低吼一声:“忍着!滚!”
“那去吃海鲜大餐?就上次那家,保证吃垮这两个小不点!”萧尊曜锲而不舍,显然是铁了心要让俩弟弟大出血。
萧夙朝眼底翻涌着不耐,却还是咬着牙应了个:“行。”
这声干脆的答应让外间瞬间安静了。
萧尊曜:“……”他就是随口一提,父皇居然答应了?
萧恪礼:“……”看来父皇是真被吵得没耐心了。
萧念棠:“……”这转折未免也太快了。
萧锦年:“……”果然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包括打断父皇母后的好事。
澹台凝霜:“……”她这老公,为了清净是真不管儿子们的死活了?
萧翊:“???”海鲜大餐?为什么又是我付钱?
萧景晟:“???”虽然听不懂,但好像不是好事?
寝殿内的暧昧被这么一搅,澹台凝霜反倒清醒了些,声音带着点委屈:“老公……才一半儿……我难受……”
萧夙朝低咒一声,一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腰,语气里带着被打断的戾气,却又掺着对她的纵容:“安分点,很快就好……”
不过十分钟,萧夙朝便按捺住翻涌的情潮,草草结束了动作,哑着嗓子对外头喊:“都去换衣裳。”
外间立刻传来一串应和声,萧尊曜、萧恪礼几人显然早就等不及了。澹台凝霜却没动,抬眼睨着他,语气带着点赖皮的娇嗔:“你给我换。”
萧夙朝眼底笑意一闪,干脆利落地动手扒她的衣裳——那碍事的裙摆早被他揉得皱巴巴,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指尖刚触到细腻的肌肤,他便忍不住低喘一声,恨不能当场把人按在榻上正法。
他的乖宝儿本就紧得让他发疼,此刻被这么一搅,哪里还惦记什么海鲜大餐?满脑子都只剩“吃”她这一个念头。
强压着悸动,萧夙朝从衣柜里翻出条蓝紫色渐变的A字裙,轻柔地给她套上。裙摆垂落,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间还带着未褪的潮红,美得让人心头发紧。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烫得惊人:“好看。等回来,定要吃够你,逼得你主动求朕,哑着嗓子叫朕主人、老公、哥哥……”
澹台凝霜被他说得脸红,却偏偏抬眸迎上他的视线,唇角勾着狡黠的笑:“好啊,人家等着呢。”
萧夙朝低笑一声,摸过手机给萧尊曜发了条语音,语气里带着刻意压制的沙哑:“半个小时后出发。”他得趁这功夫,先好好“疼”一次他的乖宝儿。
萧尊曜的回复很快过来,带着点了然的调侃:“知道了,我们几个收拾收拾怎么也得一个小时,您……尽快。”
萧夙朝回了句“好儿子”,随手将手机扔在榻上,拦腰将澹台凝霜抱了起来。澹台凝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脸颊发烫,却还是顺从地抬起双腿圈住他的腰,抬手勾紧他的脖颈。
萧夙朝感受着怀中人儿的配合,喉结滚动了下。
“唔……”澹台凝霜闷哼一声,忍不住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这短暂的温存,衬得愈发缱绻。
一个小时后,萧夙朝才抱着浑身发软的澹台凝霜起身,眼底是掩不住的满足。
澹台凝霜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蓝紫色渐变裙,愣是没找到半点褶皱,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声音带着点嗔怪的沙哑:“你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折腾这么久,裙子都没乱,我这儿倒疼死了。”
萧夙朝低笑一声,揽着她的细腰往外走,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捏了把:“晚上再跟你细说。这会儿不准勾朕了,乖,该走了。”
刚出寝殿,就见萧尊曜百无聊赖地靠在廊柱上,见他们出来,立刻直起身:“您二位再不来,几个小的都快饿到啃树皮了。”他视线落在澹台凝霜微颤的腿上,咂咂嘴,“父皇您一看就不懂疼人,这得抱着走啊。”说着冲远处喊,“宋安,去叫几位殿下,咱们准备出发。”
萧夙朝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看起居注了?懂得还挺多。”
“我闲的看那玩意儿?”萧尊曜嗤笑一声,摸了摸鼻子,“等我娶了玥儿,未必没有您这战斗力。”
萧夙朝没接话,大步往外走:“走了,儿子。对了,不用叫谭瓷玥和裴酒清,咱们一家人吃。”
萧尊曜愣了下,随即点头:“行。”
廊下,萧恪礼正盯着萧翊和萧景晟罚站,见他们出来,立刻道:“都收拾好了,就等您二位。”萧念棠和萧锦年也牵着两条大狗候在一旁,显然早就整装待发。
萧夙朝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澹台凝霜,见她眉眼间还带着倦意,柔声道:“累不累?再睡会儿,到地方了叫你。”
澹台凝霜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不了,闻着香味儿就饿了。”
萧尊曜在一旁听得直乐:“还是母后实在!走,今儿必须让萧翊大出血,点最贵的!”
萧翊一听,脸都垮了,却只能苦着脸跟在后面——谁让他是“罪魁祸首”呢?
黑色宾利稳稳停在阶下,萧夙朝小心翼翼扶着澹台凝霜坐进后座的单人椅,自己则在她左边的位置坐下,抬手就将车内温度调高了两度。
萧尊曜和萧恪礼紧跟着上车,各自占了另一边的两个单人椅。萧夙朝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对着刚上车的萧念棠和萧锦年笑得温和:“念棠、锦年快来,爸爸这儿有位置。”
萧尊曜顺势将萧翊抱到腿上,萧恪礼也拎着萧景晟坐好,兄弟俩对视一眼,齐齐翻了个白眼——这女儿奴的样子,真是没眼看。
“姐妹俩坐后排去。”萧夙朝忽然改口,冲驾驶座扬声,“江陌残,开车。”
暗卫统领江陌残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语气带着点为难:“陛下,导航没给属下,那家店属下没去过。”
“孤这儿有。”萧尊曜立刻摸出手机,点开导航递过去。
“谢谢太子殿下。”江陌残接过手机,利落地输入地址。
萧夙朝忽然从储物格里摸出几盒酸奶,劈头盖脸扔过去:“剩下的是你母后的,谁敢抢,朕就敢把他剁了喂狗。”
萧尊曜和萧恪礼各接住两盒,动作麻利地拆开两盒插好吸管,转身递给后排的妹妹们。又捡起掉在脚垫上的两盒,插好吸管塞给怀里的小不点,自己则各拿了一盒咬开吸管喝起来。
“父皇,手机拿来。”萧尊曜吸了口酸奶,“先点了菜再说,一会儿让翊儿转你账上。”
“行。”萧夙朝干脆地摸出手机递过去。
萧恪礼直接抽走萧翊兜里的手机,划开屏幕道:“专挑贵的点。哥,刚点到十万了,萧翊和萧景晟这俩小子,粗略算下来有一百万存款,加上跟着我赚的二十万,够点不少好东西。比如那道山水画造型的冷盘,就挺贵。”
“行。”萧尊曜手指飞快滑动,“这山水画要二十一万一盘,点两盘尝尝鲜。恪礼,用翊儿手机给父皇转一百二十万整。”他看着屏幕笑出声,“不错不错,萧三少大气。”
萧恪礼对着手机操作了几下,抬眼道:“父皇,到账了,您看看。”
萧夙朝瞥了眼短信提醒,漫不经心道:“他俩还有钱,接着点。你皇爷爷、曾祖父曾祖母刚给他们转了一千万,一人三千万呢。敞开了点,多点贵的。”
萧尊曜眼睛一亮,直接拿过萧翊的手机:“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直接用翊儿手机点——反正花的不是咱们的钱。”
怀里的萧翊急得蹬腿,却被萧尊曜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余额数字飞速往下掉,小脸憋得通红,偏又不敢作声——谁让他今天闯了大祸呢。
萧景晟倒是不明所以,只盯着萧恪礼手里的酸奶盒,小手指着“啊啊”叫着,惹得萧恪礼没好气地捏了捏他的脸:“小没良心的,花你的钱还这么开心。”
澹台凝霜靠在萧夙朝肩头,看着儿子们这番“操作”,忍不住笑出声:“你们也别太欺负他俩了。”
“妈您就别心疼了。”萧尊曜头也不抬,“这叫破财消灾,省得他俩下次再闯祸。”
车窗外的街景渐渐染上凡间的烟火气,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萧念棠扒着车窗看了会儿,忽然道:“到凡间了。”
萧锦年眼睛一亮,推了推身旁的姐姐:“二位哥哥,我跟姐姐也要点菜。”
“哎呀,拿我俩手机点。”萧尊曜立刻摸出自己和萧恪礼的手机递过去,特意叮嘱,“就点七号桌,别弄错了,这顿哥哥请你俩。”
萧恪礼在一旁附和:“给。”
萧锦年捧着两部手机坐回后排,小声跟萧念棠嘀咕:“二位哥哥赚钱也不容易,姐,咱俩就点点甜品吧,不贵。”
这话刚落,前排的萧尊曜和萧恪礼就异口同声道:“你俩往贵里点,别省着,哥请得起。”
萧夙朝也低头看向怀里的澹台凝霜,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老公请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澹台凝霜摇摇头,靠在他肩上:“我就不用了,这会儿只想喝点水。”
萧尊曜转头冲萧念棠道:“念棠,用我手机点几杯奶茶,店里自取,一会儿到了去拿。”
萧念棠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抬头问:“什么牌子的都可以吗?”
“对,随便点。”萧尊曜大手一挥,颇为豪气。
一直被按在怀里的萧翊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不服气地嚷嚷:“凭什么姐姐们点菜不用掏钱?”
萧恪礼挑眉,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那你俩姐姐点的菜,也记在你账上。”
萧夙朝在一旁慢悠悠附和:“朕看行。”
萧翊瞬间蔫了,小嘴撅得能挂油壶——合着不管谁点菜,最后掏钱的都是他?这是什么倒霉定律!
萧锦年在后排看得直乐,偷偷跟萧念棠说:“看来今天萧翊的钱包要大出血了。”
萧念棠忍着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嘴上应着:“知道了哥,奶茶我点好了,一会儿去取。”
萧夙朝理了理澹台凝霜颊边的碎发,沉声对前排的两个儿子道:“尊曜、恪礼,待会儿进了餐厅,你俩守着你两个妹妹,别让她们乱跑。朕守着你母后。”
“好嘞!”萧尊曜一口应下,拍了拍胸脯,“保证看好妹妹们。”
萧恪礼也点头:“明白,放心吧父皇。”
被按在萧尊曜腿上的萧翊耷拉着脑袋,拉了拉旁边萧景晟的小手,叹气道:“景晟啊,看来今儿又是咱俩相依为命了……”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后脑勺就挨了亲大哥一巴掌。萧恪礼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翊儿,恭喜啊,今儿喜提俩哥哥混合双打套餐。”
萧尊曜揉了揉手,挑眉道:“那倒也是。说起来,等这俩小的长大了,把他俩扔去批奏折,咱俩在旁边盯梢,想想就爽。萧翊,你说你怎么长那么慢?”
萧恪礼眼睛瞬间亮了,跟萧尊曜对视一眼:“要不……回去就开始教他俩?先从认字开始?”
“行啊!”萧尊曜立刻应和,“早学早成才,省得整天在家拆家。”
澹台凝霜闻言,一把将萧翊从萧尊曜腿上抱过来,瞪了那俩哥哥一眼:“我这两个小儿子加起来,心智都没恪礼一半成熟,让他俩批奏折?你们俩是想上天,还是嫌命太长了?”
萧尊曜不服气地嘟囔:“可我俩也才九岁啊!我俩像萧翊这么大的时候,别说拆家闯祸了,看的书都是文言文,哪像他俩,整天就知道捣乱。”
萧夙朝轻笑一声,伸手将萧翊从澹台凝霜怀里拎出来,又扔回萧尊曜腿上:“回去找找以前的启蒙书,找得到就教他俩。不过景晟还太小,先不用上手,但课也得跟着听,熏陶熏陶。”
萧尊曜眼睛一亮,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等的就是您这句话!保证教得他俩服服帖帖!”
萧恪礼也摩拳擦掌:“正好把我那套《论语》注本找出来,让他俩天天背。”
怀里的萧翊听得小脸发白,拉着萧景晟的手就开始挣扎——背古文?那还不如让他去啃树皮呢!
萧恪礼看了眼怀里还在挣扎的萧景晟,凑到萧尊曜耳边压低声音:“这也不怪母后,咱俩像萧翊这么大的时候,母后不在身边,她心里总觉得亏欠,现在疼着俩小的也正常。”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晚上找俩咱俩小时候认真背书的视频发给母后,让她也心疼心疼咱俩。等母后看习惯了,慢慢就不会总偏着这俩小的了。”
萧尊曜眼睛一亮,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这招好使!就这么办。”
后排的萧念棠听着哥哥们的密谋,忍不住探过头问:“哥,那我跟锦年呢?也得背《论语》吗?”
萧恪礼回头冲她俩笑了笑,语气宠溺又笃定:“你俩不用,完成作业就去玩。功课上有不会的,我跟大哥教你们。放心,有哥哥护着,就算你俩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哥也能给你们补上。”
萧尊曜在一旁点头附和:“附议。不过该学的还得学,课得好好听,功课不能落下,知道吗?”
萧锦年立刻欢呼起来:“好耶!谢谢大哥二哥!”
萧念棠也弯了弯眼,心里暖烘烘的——有哥哥们在,好像真的没什么好怕的。
萧翊在旁边听得牙都痒了,凭什么姐姐们就能玩?他挣扎着喊:“不公平!凭什么她俩不用背?”
萧恪礼凉凉瞥他一眼:“谁让你闯祸拆了母后的婚纱?这叫罚抄,哦不,罚背。”
萧翊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念棠和萧锦年在后座击掌庆祝,气得小脸鼓鼓的,活像只气炸了的小河豚。
萧夙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低头对澹台凝霜道:“你看,这几个孩子心里门儿清着呢。”
澹台凝霜似笑非笑地扫了萧尊曜和萧恪礼一眼,慢悠悠开口:“儿子,你俩倒是背着我再密谋啊?你们的功课我懒得管,随你们折腾。”
萧翊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母后这是不管了?合着就他一个人要背《论语》?世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他内心破防的呐喊在回荡。
“闭嘴。”萧尊曜眼疾手快按住他乱晃的脑袋,“再嚷嚷,待会儿接着打你。”
萧夙朝听着这话,忽然觉得耳熟。愣了愣,猛地想起来了——他六岁那年,跟弟弟萧清胄在御花园打闹,一时没轻重扒了萧清胄的裤子,把人惹哭了,当时也是这么凶巴巴地跟弟弟说的。
他忍不住低笑一声,清了清嗓子:“跟你们说件事儿,都得保密,不准跟你清胄皇叔提,都发誓。”
萧尊曜和萧恪礼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萧夙朝回忆着往事,语气带着点自嘲:“朕六岁那会儿,跟清胄在御花园打闹。他比朕小一岁,正是爱较真的年纪。俩人疯闹到一半,朕当着满院子宫人的面,一把把他裤子扒了。清胄当即就哭了,哭得惊天动地,偏巧被你皇爷爷看见了全过程——气得拿竹鞭追着朕揍了半座御花园。”
他顿了顿,又道:“第二年朕就去康铧当质子了,再回来时朕十九岁,清胄十八岁。还是在御花园,俩人又打闹起来,他打不过朕,就拉着朕的袖子说‘哥,你做陛下,我做王爷就好。我知道母后偏心我,以后我带你去御膳房偷鸡腿吃’。”
说到这儿,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结果那年,你清胄皇叔差点没被你曾祖父打死。”
萧尊曜一脸不解:“偷个鸡腿而已,至于吗?”
“谁说偷鸡腿了。”萧夙朝挑眉,“朕把兵符偷出来,悄悄塞他枕头底下,嫁祸给他了。你皇爷爷那会儿病重,朝局不稳,你曾祖父见他‘私藏兵符’,能轻饶了他?”
澹台凝霜在一旁听得直摇头,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我是教过你权谋之术,可没教你怎么坑弟弟啊。这锅我可不背,不赖我。”
萧尊曜和萧恪礼听得目瞪口呆,萧翊也忘了挣扎,张着小嘴一脸震惊——原来父皇小时候比他们还能闯祸?
萧夙朝看着孩子们的表情,低笑一声:“所以啊,你们这点闹腾,在朕这儿都不算事儿。但记住了,坑谁都行,不准坑自家人,尤其是你俩妹妹。”
萧夙朝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儿,嘴角噙着笑继续说道:“还有件事,你们也知道,朕跟清胄都是嫡出,小时候在宫里本就没少较劲。”
“朕四岁那年,趁你皇爷爷不在书房,偷偷把他那方沉甸甸的帝印抱下来摆弄,没成想手一滑,‘哐当’一声摔在金砖地上,边角磕掉一块。当时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好瞧见清胄踮着脚从门口经过,脑子一转就指着他喊‘是他碰掉的’。”
“那时候他才三岁,话都说不囫囵,只会红着脸摆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替朕挨了你皇爷爷一顿狠罚。”
他顿了顿,想起那年冬天的事,自己先笑出了声:“还是四岁那年冬天,雪下得没过膝盖。清胄前一刻还奶声奶气跟在朕身后,仰着小脸说‘哥,你是全六界最好的哥哥’,后一刻朕就哄他堆雪人,说要堆个最大的让父皇夸。他信了,乖乖蹲在雪地里扒拉,朕趁他不注意,一捧接一捧把雪往他身上盖,最后直接把他埋进雪堆里,只露个脑袋在外头,小手在雪里刨半天都没扒开。”
“最后还是你皇爷爷闻讯赶来,拎着铁锹才把他从雪堆里挖出来。那时候他冻得嘴唇发紫,睫毛上都结了冰碴,却还拉着你皇爷爷的袖子说‘不怪哥哥,是我自己想当雪人’。”
说到这儿,萧夙朝话锋一转,眼底多了几分玩味:“朕十五岁那年,你清胄皇叔被派去边关历练。等朕十九岁从康铧回来,他也恰好回京,咱俩还被你皇爷爷安排进了同一所学校。”
“你们也知道,你清胄皇叔当年的初恋,便是你们母后。巧的是,朕那会儿也对你们母后动了心。”
萧尊曜几人听得眼睛都直了,连萧翊都忘了挣扎,竖着耳朵听。
萧夙朝继续道:“当时学校里有个女生总看不惯朕,朕就故意跟她说,清胄在偷偷追她。你清胄皇叔本就生得俊朗,那女生一听就动了心,主动去搭话,他竟也应了。后来朕才知道,那女生眉眼间有几分像你们母后,他是把人错认成心上人了。”
“俩人谈了没俩月,朕就拿着他们在花园里牵手的照片去找你曾祖父,添油加醋说清胄在学校不务正业,早恋耽误前程。你曾祖父当即就火了,逮着清胄一顿揍,差点没把他腿打断。”
萧尊曜忍不住追问:“那您当时就在旁边看戏?”
“哪能啊。”萧夙朝挑眉,“朕想拦来着,可没拦住。就多嘴说了句‘清胄也不是故意的’,结果被你清胄皇叔记恨了三年,见了面都懒得跟朕说句话。”
车里一片寂静,过了半晌,萧恪礼才憋出一句:“皇叔……还真是实诚。”
萧尊曜摸着下巴点头:“看来父皇当年能赢得母后芳心,不是没道理的。”
澹台凝霜在一旁听得又气又笑,伸手拧了把萧夙朝的胳膊:“合着你当年为了追我,连亲弟弟都坑?”
萧夙朝握住她的手,笑得坦荡:“兵不厌诈嘛。再说了,最后赢的是朕,不是吗?”
话音刚落,宾利稳稳停在餐厅门口,江陌残打开车门,外面的烟火气涌了进来。萧尊曜率先跳下车,抱着萧翊就往店里冲:“走了走了,再不吃菜都凉了!回头得找清胄皇叔求证求证,看父皇是不是还藏了别的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