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扇的苏晚月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倚着桌沿才没摔倒。
苏晚月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姜青窈狠戾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她毫不怀疑自己再多说一句对方是真的会把她舌头拔掉。
她指尖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嘴巴紧紧地闭着，显然是被姜青窈话里的警告吓到了。
“沅芝，拿过来吧。”姜青窈眉梢轻挑，气定神闲地说了句。
“小姐，给。”沅芝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她，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笑意。
“苏小姐，请吧。”姜青窈将东西拿到苏晚月面前，唇边漾开一抹弧度。
“这是什么？”苏晚月没有立刻接过，用疑惑的视线看着她。
“苏小姐是不识字吗，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姜青窈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将那张纸往前伸了伸，“还是说，你要我读给你听？”
“不…不用了。”苏晚月赶紧接过那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典身契”三个大字，她呼吸骤然加快，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姜青窈连典身契都准备好了，难道说她真的逃不过要被卖到满庭芳的下场了吗。
原以为姜青窈没这么快动手，只要捱过今日，她还有机会逃走，如今看来，是她痴人说梦了。
对方有备而来，将她所有退路封死，她连给沈怀安报信的机会都没有，不得不承认，是她小瞧姜青窈了。
此女心狠手辣，行事乖张丝毫不留情面，与从前完全是两个人，明明以前的姜青窈软弱可欺，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突然性情大变呢？
还没苏晚月细想，姜青窈清冷的声音传来。
“苏晚月应该看清楚了吧？”姜青窈眼神凌厉，语气里隐隐透着不耐烦，“既然看清楚了就赶紧按手印，我可没功夫等你。”
“不…不可能…”苏晚月似发了疯似的将手里的典身契撕了个稀碎，脸上露出倔强的神色，“要杀要剐随你便，这东西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尽管她很害怕，可她坚决不会束手就擒，一想到青楼里那些膘肥体壮的嫖客，她宁愿现在死在姜青窈刀下。
在这一世里，苏晚月在姜青窈面前难得硬气了一回，可是很快一盆冷水泼下来瞬间浇灭了她的抵抗之心。
“我说了，这可由不得你。”姜青窈眼里划过一抹寒光，扭头看向身旁的池羽，“池羽，拿张新的来，直接动手吧。”
话音一落，池羽吩咐几个侍卫将苏晚月团团围住，抓住她的手强迫着按下手印。
“不要碰我，走开，走开，我不按！”苏晚月挣扎着大叫起来，可纵使拼命挣脱，终究无济于事。
一个弱女子的力气在好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面前，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看着苏晚月面对众人无能无力的一幕，姜青窈走到座位上坐好，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唇边弧度渐深。
啧，看着坏人自食恶果的样子真解恨，那没用的泪水、无助的神情、可怜的样子，她全都经历过，自然明白那有多痛苦。
不过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苏晚月真正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思前想后，发现把人送到满庭芳是最好的方法之一，一来呢，毁了苏晚月成为三皇子妃的梦想，二来呢，让苏晚月每日活在煎熬之中，三来呢，苏晚月从此以后失去自由，只能呆在那一方天地里。
而且名正言顺，苏晚月欠钱不还，于是卖身还债，她一个孤女无权无势，选择这种方式无可厚非，别人也不会过多怀疑，听上去十分合理。
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选择了这种方式报仇，虽然留着苏晚月一口气，不过也只是苟延残喘，毫无尊严的活着。
姜青窈看着画押后的典身契，满意地勾了勾唇角，直到苏晚月凄惨的叫声在耳边响起，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姜青窈，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我诅咒你…”
“真是聒噪。”姜青窈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从她衣裙上撕下一块布料，毫不留情地塞进她嘴里。
“苏晚月，我是不是说过再多说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头？”说这话时，姜青窈从袖口处掏出一把匕首。
锋利的刀刃反射出一道冷光，刺目的亮光迫使苏晚月闭上双眼。
“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苏晚月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浑身战栗。
“嗯，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姜青窈将匕首抵在她下巴上，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话不算话不是我的作风。”
苏晚月带着哭腔连连求饶，她此刻已经汗流浃背，额头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泪混着汗水不断滚落，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姜青窈犹豫了一会，倒不是因为心疼苏晚月，只是待会要将人卖到满庭芳，若是流着血半死不活的样子，老鸨不一定肯收。
“罢了，那我便为你破例一次吧。”姜青窈用匕首拍了拍她的脸颊，语气透着明晃晃的威胁，“不过苏小姐，接下来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哦。”
姜青窈把手移开，看着沾满眼泪的匕首，嫌弃地丢到桌面上，匕首碰到瓷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晚月浑身一激灵，冰冷的刀刃接触皮肤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她这回是真的不敢再骂姜青窈了。
方才的那一幕让她意识到，把她送去青楼还不是最惨的，姜青窈多的是法子折磨她，她即使喊破喉咙也改变不了事实。
“走吧，苏小姐，还等着我扶你起来吗。”姜青窈从椅子上起身，冷冷地撂下这一句。
苏晚月忙不迭从地上站起来，可是浑身酸软，使不上力气，踉踉跄跄地险些摔倒。
“小姐，小心些。”一旁的彩蝶赶紧上前搀扶。
听见这话，姜青窈这才想起苏晚月还有个忠心耿耿的侍女，这可怎么办呢，青楼那种地方可不好带着侍女。
而且她也不想让苏晚月过的那么舒服，都自身难保了，身边还跟着一位服侍的人，多不像话。
“你，自己动手吧。”她转身看向彩蝶，伸出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