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没有办法给乐安承诺。
她离开这个世界后，沈双音的身体也会死去，届时乐安只能是独自一人，或者是留在万机宗。
她是不能带乐安离开的。
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能。
面对乐安一次次的追问，灵只能当做听不到，强迫自己忽视乐安的质问。
看灵一直没有回答的意思，乐安更加烦躁，不过总算不再质问。
而心里想的是什么，却没人知道。
这件事过后，一人一狐都默契的没有再提。
灵在不寐成的日子依旧是喝酒打坐逗乐安。
夜玚偶得了空闲会来找她，只不过经常扑空。
出门去酒肆偶尔会碰到楚宁，回来的时候偶尔碰见楚宁，偶尔楚宁还敲门拜访……好几个不同的“偶尔”组合起来就变成了经常，一个人经常在灵眼前晃，终于把灵晃烦了。
“我说你整天跟着我作甚?我的身上没有什么可图。”灵转身不耐的看着身后的楚宁，语气委实算不上友好。
“在下并未跟着姑娘。”
楚宁摇着一把扇子，笑容和煦，一如初见不变分毫。
但灵此时看着楚宁的笑容觉得有些刺眼。
笑面虎，心底突然蹦出这个词，用来形容楚宁最合适不过。
“可我看到你跟着我了，不止一次。”灵此刻也在笑，不过嘴角拉的有点斜，笑容有点邪气。
“好吧，我承认是在跟着姑娘，但是请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想结识姑娘，交个朋友，并无非分之想。”
灵盯着楚宁，意味深长地道“是么？”
“自然。”楚宁。
听到楚宁灵的回答，灵的笑容陡然扩大，“那好……在下，万机宗沈双音。”
楚宁露出一丝讶异，拱手道：“没想到姑娘竟是万机宗天才师姐，重新介绍一下，在下魂归殿楚宁，久仰大名，失敬。”
灵笑容愈深，“天才当不起，不过是世人赞誉罢了，怎么及得上魂归殿最年轻的长老呢……”
“姑娘谬赞……”
“哪里哪里。”客套完灵的笑容瞬间一收，扭头就走。
不过回过身的脸上还有眼神中都流露着一抹玩味。
好戏，似乎快要开始了呢。
楚宁目送灵离开，唇边笑意依然，目光胶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渐深。
“公子，需不需要...”楚宁背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一道身影，目光沉沉的盯着灵离开的方向。
楚宁头也不回，只微微抬手，道：“不用，不要轻举妄动。”
“她很聪明，也警惕得很，不要打草惊蛇，我自有办法。”
“是。”
男子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楚宁摇了摇扇子，迈着步子离开。
***
一个月的时间，在修真界真算不得多长的时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宴会的前夕。
宴会被邀请的人陆陆续续都到全了，偶有几个无法到场的大多派了亲信过来，想必是探探虚实。
何也真人也在宴会开始前两天到了不寐城，找了个客栈住下。灵得了消息后到客栈去寻何也真人，让何也真人一起住到她租的院里，何也真人没拒绝。
见到灵何也真人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数落灵出宗门都不跟他这个师父打招呼，还孤身跑到不寐城这么凶险的地方，胆子大的很！
灵静静地听着何也真人的数落，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很认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