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九丫头不愿意吐露，即便我们后来知道是十丫头之后，也什么都没做。”
老夫人知道她站在母亲的位置心里难受，“你是母亲，难道九丫头就没有母亲了吗？”
贵妃心性不坏，只是在皇宫中渲染久了，就算是白纸再白也总会染上些痕迹。
“当时没按照祖宗的规矩来，已然是有失偏颇了。”
“所以，即便是九丫头想做什么，其实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她可以，但是从她回来后，并没有做什么。”
老夫人坐在石凳上，看着远处，“这次皇帝阻拦并未成功，她会做些什么？”
贵妃摇头，她发现自己现在并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上次十丫头说，老九的血脉不及她尊贵。”老夫人笑，“我们西夏国从立国之初，便是能者居之。”
慕北骁有能力，有手段，无论是能力还是修为都远超自己的哥哥。
他一心只系一人，和他父亲一样。
最后他哥哥继位，是因为合适，无心于儿女情长，一心只为国之重任。
所以说更合适。
如果慕北骁但凡有心思在储君之位，现在的局面又不一样了。
“十丫头只看见我们偏颇老九，罢了……”老夫人不想说，也说不下去了。
贵妃眼眶微红，好像从头到尾，她似乎没看懂老夫人。
只以为老夫人偏心慕北骁，偏心慕九卿。
老夫人说的没错，既然八年前的事情已经知晓，但是无论如何，当年的事情被瞒下来，便是对慕容音的偏颇。
若是按照规矩处置——
轻者贬为庶民，重则废修为，囚禁终身。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贵妃想看见的。
“贵妃，你说，若是老十从小和老九一起在山庄长大，会如何？”
老夫人提出了另一种设想。
贵妃轻轻的摇头，“不知。”
但贵妃心里认为，若是音儿的性子不改，那他们的关系可能比现在还要僵。
音儿说不定更仇视她。
老夫人看她一眼，没继续提这个问题。
“如果有机会见她，记得提点她，那凤凰蛋不可取，如果她能放弃最好，若是不能……最后……”
老夫人的话没说完，但是眸光中的沉沉的暗芒。
贵妃从嫁入皇室时，便怕老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怕。
怕她的眼神，怕她的气势。
这种眼神从西夏国安稳之后，她便没见过了。
如今再见，她只觉得背脊升起一层颤栗。
“很……很严重吗？”
贵妃说话都开始打颤了。
“如果你不想看见西夏国葬送，就好好劝劝吧。”
老夫人走了。
贵妃站在那里，像傻了一样。
-
深夜，林嬷嬷收到了林贵妃的传信。
翌日，一大早。
林嬷嬷躬身说，“公主，娘娘请您去山庄一趟。”
“我还以为她忘记有我这个女儿了呢。”
昨日吵了一架之后，令慕雪音没想到的是，她母妃将林嬷嬷给她留下，自己一人去了山庄。
说什么要修佛。
她心里正恼着呢。
但也去了。
去山庄正想质问她母妃。
可是她没想到，她母妃也来劝她。
“母妃，要是没有它，我真的会死的。”母女俩好像又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