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想法，杂志社的人自然是无可不可。反正只要采访对象还在，他们就觉得无所谓。
跟杂志社的人道了别，千夜和迈克尔一起，驱车回程。
……
自从慕容离来过《采珠女》这个剧组一趟，千月的身价便是水涨船高。
除了千夜之外，许多人再和她对话的时候，想起慕容离，脸上都控制不住地带了一点敬畏，还有谄媚。就连向来眼高于顶的苏姚，也对千月和颜悦色了不少。
这一切，都是慕容离带给她的好运气。
千月得意得要命，每天在剧组里招摇过市。就连演戏的状态，也意外契合了徐贵妃许多。
终于，这部戏杀青了。
杀青那天，李传庭总算是松了口气。
从今天开始，他终于不用再去面对苏南辰的那张冷脸了。
按照惯例，他让剪辑师剪出了最有爆点的几个镜头，用来宣传。
得知李传庭剪辑片段用来宣传的消息，千月开心得要命。
她和李传庭之间的关系，向来保持得不错。于是她满以为，自己可以在李传庭的宣传片段里出现。到时候，又可以轻而易举地制造一轮舆论爆点。
于是千月特地让人通知剪辑师，让他多剪辑一些关于自己的画面去宣传。
剪辑师也不想得罪千月。他左想右想了半天，剪出了几段满意些的镜头，交给李传庭，同时也给了千月一份。
看着这些宣传材料，千月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忙分享给了慕容离。
慕容离用三分钟时间看完，在微信上回了她两个字——
“很好。”
千月开心得不行，撒娇地问：“离，我的新剧就要开始宣传了耶。我的名气，一定会再次上升的吧？”
“应该会。”慕容离想了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想到这一点，他眼底的阴鸷也少了几分，“等宣传片出来，看看效果，我带你出去疯狂血拼！”
“太好了！”千月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开心得要命，“那我就等着咯！”
这一次，慕容离没再回复她。
眼下，他正在开会。
“慕容总裁。”面前，一个长相精明的男人向他一板一眼地报告着，“上半年，公司的资源一直在向千月小姐倾斜。但我们资源的投入，并没有带来预期之中的收益。”
慕容离蹙眉。
这个人说的问题，的确存在。
不得不说，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尽管他们在千月身上投了那么多资金，然而千月一直就是细水长流地红着。
如果她能一直细水长流，那也就罢了。偏偏上半年期间，她和千夜打的几场舆论战，都以失败告终。现在，千月的路人缘甚至还不如从前……
千月，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慕容离沉吟片刻，看向男人：“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男人对这个问题也是思考已久，面对慕容离的提问，他几乎是张口就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再在千月小姐身上投放太多的资源了，应该找几个有潜力的明星继续培养。”
慕容离点头：“你的想法，大方向是对的。但你也知道，有些人就是强捧不红的命。要怎么才能保证，我们碰的人就一定会红？”
“您可以找个已经有了红的苗头的明星，带回来培养。”男人建议他，
这……倒也是个想法。
慕容离沉吟半晌，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会议又开了半晌，终于结束。
慕容离离开会议室，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点开一张保存在桌面上的图片。
他端详着那张图片，眼底闪过晦涩难明的神色。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
她美丽得异乎寻常。在五官的美艳之外，还有一种高冷的疏离感。
“千夜……”
慕容离眯起眼睛，喃喃念出女人的名字。
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刚才那个男人的提议，有些动心了。
……
李传庭那边，很快便拿到了宣传用的片段。
他把那些片段导入手机，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手机屏幕里，千月的一颦一笑，都很美很美。
她的脸做过无数医美和保养，还有大大小小的微型调整，几乎不比千夜逊色多少。
徐贵妃的笑，徐贵妃的惆怅，徐贵妃的眼泪……这些场景，唯美得像一幅画。
只是……他看着，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李传庭拿着宣传片的片段看了看，又给坐在旁边的编剧看了看，皱着眉头问：“你觉不觉得，这个片段好像有问题？”
编剧接过李传庭的手机，看了几眼，皱着眉头问：“你弄出来的这是什么？是MV，还是？”
“……这怎么就是MV了。”李传庭被编剧噎了一句，心底悻悻，“这不是宣传片么？”
编剧摇头：“我看不像。宣传片要展示出剧里的斗争，可你这个宣传，就只剩下唯美了。”
李传庭没说话，低头看了看，发现确实如此。
他叹了口气，问：“那你觉得，这个宣传片，该怎么办？”
“换人！”编剧不假思索，“换千夜表演的片段。”
“什么？”
李传庭顿时变了脸色。
编剧不解：“老李，你这是怎么了？”
“你……”李传庭看着编剧，脸色变换许久，终于闷声说，“我不喜欢千夜！”
编剧更不明白了：“怎么了？我觉得她是个挺好的姑娘呀。”
“她好不好，无关紧要。”李传庭冷笑，“但身为演员，就该服从导演的安排。可是你看千夜！她居然敢质疑我的决定，还敢带着苏南辰来压我。她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原来如此。
编剧看着李传庭，叹了口气。
李传庭的性格，向来就是这样的偏激。他会这样对千夜心怀怨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李传庭的个人情感，是一回事。对于《采珠女》的宣传，却是另一回事
编剧想了想，劝李传庭：“老李，话不能这样说。你讨厌千夜，不想用她的脸作为宣传素材，我理解。，可你也该想想，整个剧本最大的冲突、最吸引人的部分，不就正在千夜身上吗？”
“……”
李传庭没说话，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