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夭松口之后，帝昀便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日的事算是过去了。
他是舍不得君然，可若是为了那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得罪了桃夭，得罪了晋安，得罪了墨白，那便是万万不值得的。
可君然身上到底有自己多年来的心血，若是就这样放弃了，他心有不甘。
如今这样的局面甚好。
帝昀站在桃夭身侧看着她带着怒气的侧脸，抬手作揖，道歉。
为说一句话便离开了。
顷刻之间，热闹的山顶只剩下了寂静，风声从墨白的耳边挂过，落在桃夭的衣摆上，吹起她的衣摆。
墨白也没敢上前去叨扰桃夭。
如今这般局面已经离桃夭最初的追求差了很远了，而这里面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
墨白别开了头。
他看着不远处漫山桃花的桃山，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若还未曾恢复记忆，他还能置身事外，当做不知道。
可魔界，那是自己一手创立的魔界，如今的很多规则还是当初他立下的，如今若让他置身事外仿佛不知道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可若是让他和桃夭分开，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墨白心底的纠结被手心里的温度击散了。
他侧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侧的人，弯腰将人紧紧扣在怀里：“我……”
刚说了一个字，桃夭的手指就挡在了他的唇齿上。
墨白低头打量着桃夭，他的眼底带着疑惑。
“我说过，只要你想，我便陪着你，守护魔界也罢，维持三界安宁也好，亦或者是统一仙魔，只要你想我便一直陪着你。”桃夭看着墨白眼底激发出来的光，无奈的勾起自己的唇角。
她踮起脚尖，将自己的脸在墨白的瞳孔中放大。
“我到底是哪里让你如此不安心了？”
桃夭甚是疑惑，自从墨白归来之后，无论是在凡界还是如今在桃山，每一次她都尽可能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我只是不想让你委屈自己。”
“若成为魔界魔后都是委屈的话，那让你堂堂魔帝，在桃山给我端茶倒水岂不是更委屈了？”桃夭抬头用自己的鼻尖在墨白的鼻尖上蹭了蹭。
怀里娇俏的人，让墨白的心更加热了。
他收紧了箍在桃夭身上的手：“那就委屈妖神随我一起，做一个阴险的权谋之人了。”
“好。”
桃夭看着眼前这个与外人面前大相径庭的人，点了点头，随后往后退了一步，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他和外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
就是好看了些。
霸气了些。
硬气了些。
高了些。
健壮了些。
……
可就是这样不同的点点，成为了她心中无可替代之人。
桃夭想这一切皆为命数吧，她的一切原则都因为眼前之人在改变。
当年立誓不过问三界之事，做一个逍遥散仙，可到底是为了他走上了那祭神台。
当年说好插手魔界之事，可如今为了他到底是要插手了。
面对着墨白，桃夭笑了出来，她抬手在墨白的眉间点了点：“这大概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