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努力，总会因这样那样的原因付诸东流。”
“可是我以这样的气运，曾经，走到过很高很高的地方，你知道吗？”
千渊依旧没有回答，聂云婳咬着牙道：“我觉得，气运，是可以改变的！”
沉默片刻之后，空气中蓦然传来了千渊的声音，正是那少年应龙的声音：“是么？这不可能的。”
“你有多少气运，就会有多少成就。”千渊道：“若是你足够努力，或许，可以弥补一二，但是，你将会付出比旁人多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代价。”
聂云婳脚步一顿，蓦然想起了前世的况大佬。
当她一步步登顶魔尊之际，她以为自己能与他有一场旷世大战，甚至自己能超越此人。
可是最后她发现，自己依旧不是他一合之敌。
她苦笑了一下，唯有况大佬这样的人，才能在云雾山那等秘境之内，能传承到似天光药老的魂引做器灵的太虚宝鼎伪吧？
气运让天道引八十一道天雷杀之，又能让天道不可遏止地眷顾。这就是气运的巅峰！
千渊依旧斜躺在塌上，面前的烟雾里金色的丝线散发出的光芒将整个洞府照得金光耀目。
“你为什么停下了？”千渊轻叹了口气，笑着道：“是认命了么？”
“也是。”他道：“这气运并非是人人都能反抗的，即便你有应龙的魂息，也不可。”
他此刻并不知晓，光幕里的这个女子，同他一样，能看见缠绕周身的气运。
而那处幻境十分特殊，能将这气运的实质化放大数倍！
“认命？”光团里头忽然出现女子的声音，忽然，一只手从光线里头咻呼冒了出来，一把薅住了密密麻麻胡乱纠缠着的光丝。
“绝不可能！”
千渊原本慵懒的神色忽然一变，堪堪从晶石塌上坐了起来。
烟雾中那只手上冒出浅绿色的光芒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聂云婳伸出来的手上，浓郁的绿意竟然将金色的大茧都变得淡了一些。
正当他满目狐疑的时候，聂云婳大喝了一声，被她抓住的丝线竟然生生地断了！
没错！断了！
千渊倒吸了一口凉气：“聂云婳！你做了什么？”除了那个人，千渊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人能看见气运的丝线！
更遑论伸手将那丝线扯断！就连存在了几万年的他亦不能办到！
他伸手一挥广袖，整个身体就化作一片黑色的烟雾消失不见！
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漂在了聂云婳的身后。
千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耗尽木灵之力去扯断不停爬附在身上的光丝。
聂云婳此刻已经没心思去感觉他的存在了，她的嘴角，眼眶，耳中流出丝丝鲜血来。
麻木得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你就这么不想输么？”千渊开口道，而这一次，他并未传音入密。
聂云婳的听觉已经在灵力枯竭的副作用之下暂时失去了，根本就一个字都听不到！
她只是凭着意志力支撑着自己朝着幻境中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