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好。”白衣男子朝柳凝霜盈盈施礼，“在下江南贺越。”
“贺越。”柳凝霜重复这个名字，觉得有点耳熟，但她很确定，自己之前并未见过这个贺越。
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贺越这名字平平无奇，不过是因为它被冠在一个举止尔雅的男子身上，才显得别致几分。
她这都来回两个两个时空了，见过的人不知凡几，没准儿是听过同音的名字。
“贺公子的名字……”柳凝霜对贺越印象好，正准备商业吹捧他名字两句，忽觉背后阴风阵阵，下意识回头。
一袭玄色暗龙纹衣裳的赫连陵，正负手而来，面色比那身衣裳还黑。
“……”隔得老远，柳凝霜便闻到了醋坛子打翻的味道，连忙回过身，示意贺越赶快走，免得等会儿殃及池鱼。
贺越视线越过柳凝霜，落在他身后的赫连陵身上。眸中精光忽闪一下，很快掩盖，若无其事的对柳凝霜笑笑，识趣离开。
“那个……你怎么来了？”柳凝霜佯笑着与赫连陵搭话，“方才你和小皇帝说的朝政大事，我不便细听，干脆出来散心。不曾想走了这么远，我瞧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不急。”赫连陵冷淡道，两只眼阴嗖嗖的扫过柳凝霜，不阴不阳道，“娘子莫不是忘了，本王今日进宫，是有正事找太后。”
说着，赫连陵径直越过柳凝霜，跨进坤宁宫。
柳凝霜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赫连陵一路疾行至坤宁宫正殿。
他声名在外，宫中无人不认识他。来往宫人见他板着这张黑阎罗脸，又没经通报，擅闯进了坤宁宫，一个个俱吓得咽口水。
有那稍微胆子大点的小太监，跌跌撞撞朝殿内冲去。
赫连陵也不阻止，任由小太监去给吕太后通风报信。
不过，饶是如此。赫连陵与柳凝霜一前一后迈进大殿时，吕太后那袭暗红风袍也未来得及裹好。
“赫连陵，你大胆。竟然擅闯坤宁宫！”吕太后一边拢着衣裳，一边偏头气急败坏的朝赫连陵吼。
柳凝霜视线一扫而过那片白腻起伏的胸脯，落到一旁衣衫散乱的白衣男子身上。
柳凝霜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她以为是贺越，正在心里暗叹吕太后未免太心急了，他们这才晚来一会儿，两人衣裳便脱了。要是再来晚一点，指不定要撞上什么辣眼睛的事。
未免贺越尴尬，柳凝霜看了他背影一眼，便把视线移开了。
却不曾想，正好与从东座间出来的贺越对了个正着。
里面和吕太后滚作一团的人不是贺越？
贺越依旧笑得清风朗月，对柳凝霜微一颔首，上前几步，并未靠近殿门，而是在玉阶下朗声禀告，“启禀太后，你私库的账册贺越已校正过，若是无事，贺越便先行告退了。”
殿内的吕太后闻言，本就不妙的脸色，几乎黑得滴水。
赫连陵不仅把她捉奸在床，还打搅了她的好事。这贺越出身江南望族，家资甚巨，且贺家在江南素有贤名，很有几分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