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中了你的激将法？”白羲看向蓝桦：“我只不过觉得在蛋壳里太闷，想出来透气而已，你也说了，她很快就能记起以前所有的事情，只要她涅盘之后。”
白羲把视线放在茧上，眼睛里有温柔一闪而过：“她要记起以前的事情，那我当然要从蛋壳里出来，让她看我的脸，也记住我的脸，而不是蛋壳……”
雷栩忍不住插了一嘴：“她恢复了记忆，自然也知道你长什么样，你用不着出来，反正记不记住也不重要！”
有一瞬间，白羲红了眼睛，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不重要么？
但是对他很重要呢！
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到现在，关于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依然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是凰主，而他，是被龙族驱逐出来的很狼狈的龙。
到底有多狼狈呢？
他被龙族驱逐出来，以一种莫无须有的罪名，把他的龙筋给拔了出来，还有龙鳞，也全都被拔了，要不是莯熳看到了，可能那个时候他就死了。
那时候，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就在他以为他一定会死了的时候，她，来了！
看到她的时候，他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我……”
他以为那么小的声音她是听不到的，可是她听到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了他，眼睛里藏着怜悯，向他走了过来。
后来，他活过来了。
他的龙筋，他身上的鳞片，都长了回来。
那时候，他是感激她的，那时候，他的心里除了报酬就只有她。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他不知道。
想到这里，白羲看向凤歌和蓝桦，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因为在她眼里，他只是她救回来的一个不起眼的龙而已。
而蓝桦和凤歌，一个是凤凰一族的族长，是她自己定下来的族长，一个是精灵族的族长，都与她认识很久了就连云清，夜阳，白泽，墨澜，雷栩，白义，伊林，他们都要比他先认识她。
他只不过是她怜悯他，所以才救回来的。
一开始，他确实很感激她的，可是后来这种感激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变了，他想要更多的，他想要她的眼睛里，心里都有他，所以，他变了。
慢慢的，他们之间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他不想的，也不愿，他想回到最开始他遇见她的时候，但他知道，他已经回不去了。
其实，他最想针对的人还是蓝桦，他比凤歌都要有威胁，有他在，熳熳的眼睛里永远都看不到他！
所以，他费尽了心机，让蓝桦一步一步走到他为他挖好的坑里，也让她变成这样。
就在他想要填坑的时候，蓝桦又给他一击。
明明已经堕魔的人，明明不该出现在熳熳身边的人，却还是出现了。
白羲笑着看着蓝桦，只听到他的声音：“你都堕魔了，还出现在熳熳身边，你就不怕她涅盘成功之后，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后把你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