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明烨愕然。
“而那个幕后主使，是封谨。”荣婳又道。
“……”明烨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的？封谨告诉你的？”
“不是，荣诗曼告诉我的。”荣婳并不打算隐瞒。
明烨深皱起眉头，大约猜到，自己跟楚媚的谈话泄露了。
这时，荣婳又道，“所以，该道歉的是我，当初，以为你出轨，所以对你各种羞辱，实在是，抱歉。”
落下最后两个字，荣婳再度垂下头。
但还是叫明烨看到她红唇紧抿的样子，本是一张艳光四射的脸蛋，却因那耷拉下去的眼皮而锋芒尽褪。
歉意是真的，她在很认真地认错。
明烨手指轻颤了下。
望着女人，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间生根，然后，迅速发酵，很快便把他的心脏充斥得满满的。
认识荣婳这么多年来，今天还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这么乖巧柔顺。
原来，收起尖刺和锋芒的她，是这个样子的。
明烨喉咙滑动了下，目光灼烫得要命。
他收紧了拳头，才能使自己保持最后的理智，然后，假装不在意地笑笑，“发生那种事情，被你羞辱是理所当然，你没什么可向我道歉的，毕竟，是我防备不够，才让人钻了空子。”
说到这儿，明烨的眼神慢慢凉了下去，接着，咬牙道，“要道歉，也该是封谨！”
如果不是封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会背叛荣婳，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会认清彼此的心意，然后成为最相配最相爱的情侣！
绝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看着封谨把荣婳从他身边抢走却无能为力，因为——
他已经脏了。
不管是不是他甘愿，他脏了，这是事实。
所以，他连跟封谨竞争的底气都没有。
明烨的拳头攥得咯咯响，侧脸绷得坚硬，轮廓锋利十足。
荣婳望着男人忍痛的模样，心中升起不忍，但是，几秒钟后，她还是道，“所以，明烨，我代封谨向你道歉。”
话语甫一落下，她便看到，明烨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而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唇角骤然挑起一抹冷笑，“所以，你说了这么多，都是在替他感到抱歉？怎么，他犯的错，你来补偿？”
听出男人话语里的讥讽，荣婳抿了抿唇。
但过了许久，最终只憋出一句，“对不起。”
明烨面如寒霜，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呵，”他轻讽，“婳婳，你对封谨还真是真爱，六年前他差点杀了你初恋，你捐肝作为补偿，而今，他如此算计我陷害我，你又为了他向我道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信你为了个男人能低到这种程度！”
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骄傲而洒脱的，从来都高高昂着头颅，如今，却有幸见到她低头道歉的样子，真不知该说他幸运，还是悲哀！
同样都是她交往过的男朋友，这差别，可真是令人寒心啊！
一层层的寒意从男人身上逐渐弥漫出来，不多时，整个客厅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