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搂着文茵，张嘴想训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儿子的不满早就积累了，之前顾忌着亲情关系，只是在家里跟他争执吵架。
而今，文茵去找戚婉，触及到他不可触碰的底线，于是他爆发了。
挑了这么一个场合，带着一个出入风月场所的女人过来，当着外人的面表达他强烈的反抗。
他刚刚反问“这就生气了”，是在威胁，倘若他们再插手他的事情，更坏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
“北霆，妈真的是为你好，你现在还年轻，很多事情都很冲动，妈只是不想让你后悔啊！”文茵颤着手去陆北霆的脸，“疼不疼？妈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实在是……呜呜！”
文茵是娇养长大，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与陆既明也算青梅竹马，嫁给他后，生活幸福，并无什么糟心的事情。
所以，心性跟年轻的时候没多大差别。
对于儿女，从小很少打骂，今天，算是她第一次打陆北霆。
那一巴掌下去，她立即就后悔了。
“妈，你要是真为我好，以后就再也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正如爸爸对于你很重要一样，她对于我，对于瑞瑞都很重要。”
她是我孩子的妈。
陆北霆脸颊两侧绷得紧紧的，修长的手指收拢，攥成有力的拳头。
文茵震不可置信：“北霆，难道她比妈妈还重要吗？你跟她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啊！”
后面几个字，文茵加重语气强调。
戚婉究竟给她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她儿子会如此着迷？
陆既明皱着眉，从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要说就说明白一点儿！”
他可以说戚婉对他很重要，可对瑞瑞又为什么很重要？
陆既明心里窜起一个很大的猜想。
陆北霆今天本来就是有备而来，他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你们看下就知道了。”
文件展开，“亲子鉴定”四个硕大的黑色字体映入眼帘。
文茵惊得倒退一步，翻开文件查看，“北霆，你不是说根本不认识代孕的人吗？”
当年陆北霆瞒着他们去代孕，把小包子抱回来后，他们有追问过小包子的母亲是谁，陆北霆跟他们说他也不知道，连见都没见过，还让他们放心，保证小包子的母亲不会找上门来。
可现在……文件最后一页，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经鉴定，戚婉与陆嘉瑞是母子关系。”
“北霆，你是早就知道还是最近刚刚知道？”陆既明抓问题的点比文茵更有深度。
陆北霆缓缓吐出两个字：“最近！见到她之后，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跟瑞瑞抱过来时的味道很像，加之她对花生过敏，瑞瑞对花生也过敏，长相上也有相似点，就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
“她知道吗？”陆既明又问。
文茵睁大眼，屏息听着。
对于之前跟戚婉说过的话，心生后悔。
瑞瑞的妈咪，这……这……这让她以后还怎么面对她？
陆北霆摇头，“生下瑞瑞后，未免麻烦，让医生帮她清除了那段记忆，目前还没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