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很快关上。
几乎下一秒，一个杯子飞到陆北霆面前。
他轻松接过，面上带着令人咬牙的笑，“这就生气了？”
你们TM私自去找戚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也会生气？
陆北霆低低地笑，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瑞瑞，爸比跟爷爷奶奶有事要谈，你跟这位阿姨出去外面玩一下。”接下来的话，小包子不能听。
陆嘉瑞鼓了鼓腮帮子，胖脸担忧。
“爸比，既然不吃饭了，我们回家吧，你做面条给我吃，我保证全部吃完。”
掌心里一片软乎，陆北霆眼光柔和了些，摸着小包子的脑袋说：“那你先出去等爸比，爸比尽快跟爷爷奶奶谈完事！”
说着，给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颔首，牵着小包子离开。
陆嘉瑞抿着小嘴，“爷爷，你不能欺负我爸比哦，我爸比要是掉一根头发，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嘞！”
拿着第二个杯子，正准备丢出去的陆既明讪讪地把杯子放下。
“放心，爷爷是文明人，不动粗！”语气，别提多柔和。
等确定小包子走远后，立即变脸，“混账东西，王八羔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桌上的杯子跟着抖了三抖。
嘴巴上如果有胡子，这会儿已经被气得吹起来了。
“没什么意思！”陆北霆轻飘飘地答。
文茵握拳捶了陆北霆一下，眼底满是失望：“北霆，你怎么成这样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儿子虽然跟陆既明不和，但跟她的关系还是好的，她说的话也都基本会听。
“妈以前也不这样的。”
陆北霆往前踱一步，“在我心里，妈你知识渊博，开明大体。可是现在……你跟所有的贵妇一个样子，自以为自己很高贵，下巴高高昂起，蔑视着所有比你低级的人。更甚者，想要跟封建社会一样，一手掌控自己的儿子，小到吃穿，大到婚嫁丧娶。妈，你觉得我说得对么？”
文茵脸色发白，“北霆，妈没有。妈那么做，完全是为了你以后着想，你别听戚婉胡说八道。”
肯定是戚婉跟儿子告状了，所以儿子才会做出这么伤她心的事情。
明知道她今天安排的相亲会，却带个女人过来，明晃晃地打她的脸。
“妈，戚婉什么都没跟我说，甚至你去找她，找苏盼秋的事，都是我派人去查的。”
陆北霆眼眶有些红，情绪有些激动：“我以为你跟爸不一样，没想到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如果想要个听话的儿子，就应该去买个木偶回来，木偶保证听话，你们让它做什么，它就会做什么。你们……”
陆北霆的脸歪到一边，文茵举着打疼的手掌，浑身微微颤抖。
“北霆，妈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只是戚信鸿是什么人你也了解，戚婉又是他的女儿，谁又知道她在图谋什么？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何必去做这种惹人仇恨的事情？”文茵低声哭泣起来。
陆北霆维持着偏头的姿势，眼底恍若黑沉沉的海底，一片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