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天平室，来到检验区，曾黎早已等候在那里。
“发现了什么？”曾黎笑道，刚才，发现的过程马斯洛早已用电话汇报过。
“废弃的塑料袋里有原料残渣，反应釜里也有一点残渣。”可能是走得太急，没有彻底刷干净，就这么四分之一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也让马斯洛给扣了回来。
“先吃饭吧，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曾黎笑道。
“我路上买了两个汉堡，”马斯洛谢绝了曾黎的好意，“曾处，我想试一下。”
“怎么试？”曾黎不动声色。
“我想还愿出他们的制毒流程。”
噢？
曾黎眼波一闪，“嗯，你可以试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在外面，你随时可以喊我。”
她看一眼马斯洛，走出了检验区来到办公室，她默然良久才拉开了抽屉，抽屉里是一张双人照，照片上的两人笑得那么开心，阳光也是那么灿烂……
…..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曾黎起身又推开了天平室的门，可是检验区里已是空无一人。
她径直前行，理化室里却传来了一种刺鼻的味道，在实验室里这并不奇怪，看着马斯洛身穿白大褂操作仪器的样子，她的心里又是一疼。
“斯洛，怎么样？”曾黎走上前，“需要我帮忙吗？”
“曾处，不用了，我能行。”马斯洛从口罩上方看看曾黎，“您最后看一下我的分子式就可以了。”
听他的语气是很有把握的，曾黎也不再问，这种还原制毒过程的操作对她来讲不困难，可是马斯洛进实验室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就能把制毒过程还原出来，确属不易。
“曾处，怎么样？小马有结果吗？”市禁毒大队的人带着郝万林上门了，曾黎笑道，“马上会有的，小叶，你们也是，这种还原制毒过程的操作，市局就能做，你们现在什么都往上推。”
“曾处，这怪不得我们啊，我们去了之后什么也没发现，还不是你们的小伙子想到了装原料的塑料袋，他直接就带了回来，”对方看看实验室里面，又好奇地问道，“曾处，没听说你手下有这么一个小伙子，刚调来的？”
“嗯，”曾黎不置可否，却对郝万林道，“稍安勿躁，过程应该很快的。”
郝万林笑了，“我不着急…….”
他刚说完，就看到天平室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了，身着白大褂的马斯洛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轻轻道，“曾处，结果出来了。”
郝万林和小叶都围了上来，“我们发现，这里生产了大量合成氯胺酮。”
“什么是合成氯胺酮？”郝万林问道，他对毒品有了解，却对这些制毒的原料不清楚。
“简单地说，就是制作K粉的原料。”马斯洛平静地说道，他把手里的纸递给赫万林，“郝队，这个，拿去，他们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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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几声有规律的敲门声后，马斯洛、江小白和鞠鸿飞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观澜身着白大褂，却站了起来，“走，跟我去理化室。”
……
昨天，马斯洛成功地还原出制毒的流程，虽然曾黎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平静，老秦头还是小小兴奋了一下子。
“我就知道，张任侠的眼睛毒着呢，其他两个怎么样？”他抬头问曾黎。
“毒品认识得差不多了，对七十多种新型毒品能准确地说出…….”关于鞠鸿飞和江小白的信息也会传到曾黎的耳朵里。
“不行，太慢了，”秦观澜有些话不能对曾黎讲，局里蒋局的要求是一个月形成战斗力，什么样的战斗力？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他昨天还跟局里说这不可能，可是今天转眼间就可能了。
“这三个人在本省进行过培训，马斯洛的化学底子很好，”曾黎还是说得委婉，“我听说他用了三年的时间，发明了一项地沟油检测的新方法？”
“嗯，这是真的，”秦观澜道，“我也听说过，三年做成一件事，这个小伙子很有韧性，不过，也可以说，他是个化学天才！”
……
“来，到这里。”老头招呼着三人。
三人看看老头，心里又提起了百般警惕，被老头琢磨过几次，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时候。
“告诉我，如果一包冰毒摆在你的面前，你怎么才能准确地最快地知道毒品的纯度？”
桌子上摆的赫然是一包冰毒，不用尝，也不能尝，现在三人眼光就能感觉得知，可是，老头现在又提高了要求，要求他们准确地说出纯度。
鞠鸿飞看看秦观澜，“高纯度冰毒外观晶莹剔透，走板如雪花状，烧的时候出烟多，烧完没有残留物，一般纯度高。烧完后管内残留好多黑东西，说明杂质多。”
老头深吸一口气却不说话，鞠鸿飞马上感觉自己的话好象白说了。
“你来。”老头点将了。
江小白回答道，“精密称取甲基苯丙胺对照品5.50mg，溶于去离子水，配制成质量浓度为5.50mgmL的贮备液……”
“停停停，我又不是让你作实验，我的意思是一眼扫过，就知道纯度。”秦观澜很不客气地打断他们，“你来。”他看向马斯洛。
“您不是说在实验室的条件下？”马斯洛问道。
“当然，比如说，有毒贩站在你面前，你试一下，快速得知这包冰毒的纯度。”老头指了指桌上的冰毒。
“这很简单，五分钟的事。”马斯洛轻松道。
噢？
鞠鸿飞与江小白一愣，有什么好方法？
“别吹牛，牛会被吹死的。”老头一笑，“说。”
“找个瘾君子，现场吸食，马上就会知道纯度。”马斯洛轻声道。
这也行？
江小白与鞠鸿飞互相看看，又看看马斯洛，坏了，他不会是对老头有情绪吧？故意这么说？
可是再看秦观澜，老头笑了，“是，最‘靠谱”的验货方法是毒贩带着“瘾君子”现场吸食，以此判断毒品的纯度。”他前一秒脸上还在笑着，可是后一秒马上严肃起来，“但是我不想让你们借助仪器，也不想让你们借助这些瘾君子，我要你们第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的纯度来。”
第一眼？
“对，第一眼。”老头得意地又笑了，“这就叫火眼金睛。”
…….
确切地说，老头在把他们的兴趣提起来后，得意地走了，留下的只有三个傻小子和各式各样的毒品。
望问闻切，几乎变成了看问嗅捻，各种毒品从他们的手里和鼻尖处走过。
这还不算，老头还把各式毒品混合起来，对它们进行嗅味实验，以分辨它们在各种情况下的不同特征是如何的。
呕——
这一天，马斯洛跑出去十八回，鞠鸿飞跑出去十六回，江小白跑出去二十四回。
实验室已不是实验室，不，还是实验室，可是他们却成了小白鼠。
这不知还要过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段时间真是苦不堪言。
可是，最后，不止马斯洛，江小白与鞠鸿飞都做到了，就是在以后的日子中，他们都能凭嗅觉很快地就能辨别出对方手中的物品是否“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