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隐忍，穆佑年反倒是平静下来，伏在她身上没有了多余的动作，光是盯着她的脸。
“苏离……”
“穆佑年……”
两人同时喊对方的名字，语气却是截然不同。
苏离喊他喊得像是要把他连同名字一起嚼碎再吞下去，穆佑年那声“苏离”倒是喊得温柔眷恋，藏着无限深意。
“你放我出去！再不回去其他人要怀疑我在你这里干嘛来了！”苏离没心情和他继续粘着。
穆佑年全然一副把脸都扔出去不要了的架势，道：“怕什么，反正公司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什么关系！？”苏离瞪眼，纠正道，“那是绯闻，不是事实！”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因为介怀那个绯闻，所以才想要离开的，对么？”穆佑年专注地看着她的脸，轻声问。
苏离推了他一下，见没效果又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站起来好好说话，偏要拿我当床垫么！”
穆佑年没理会她这个要求，继续追问：“是不是？”
苏离感叹曾经那个高冷沉默的穆佑年怕是被狗吃进肚子里回不来了，现在更是染了疯狗似的病。
“就算我说是，你又能有什么办法？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让我辞职么？我只是辞职，又不是欠你的钱和人情都不还了！”
既然穆佑年这样，那她也不再做表面文章，索性将这些都拿到台面上来说。
至于辞职原因，绯闻大约是一部分原因，更关键的影响因素，她觉得还是穆佑年和她之间的氛围不对劲，逐渐跑偏，医生不像医生，病人不像病人，这是她最无法接受的，这不符合职业道德，也不符合人情常理。
穆佑年听着她的话，半信半疑，眼神里透出一种好像是痛心的情绪。
苏离一抬眼，刚好就看到了。
她忽然就有些羞愧，因为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什么欠钱，什么人情，未免将穆佑年摆在了和自己毫无情分的立场上，连陌生人都不如，而是个锱铢必较的、充满市井气息的小市民嘴脸。
就在她因为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感到愧疚的时候，穆佑年却直接开口承认了。
他坦然地说：“是，你就是欠我东西，欠我钱，欠我命，所以我不允许你离开，你离开了就是忘恩负义。”
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苏离整个人都无语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场面陷入短暂的沉默，两人面对着面，身体压着身体，只听见彼此深重的呼吸声，谁都没有说话。
苏离的衣服领口因为刚才的纠缠松了一些，最上面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露出里面一片玉白雪嫩的肌肤。
随着呼吸，胸口上下起伏。
那种强烈情绪后所渲染出来的一张脸色彩秾艳，眼尾更是留有一抹艳色。
这张脸，这具身体，在不停地、不受本人控制地向穆佑年发散着诱人的气息，又温暖，又柔软，又香甜，又梦幻。
两人又一次相视之后，苏离感觉到对方下半身有些不对劲。
那种硬邦邦杵在腿上的感觉……苏离绝对不是第一次从穆佑年身上发现过这种变化。
前几次最多是尴尬，然而这次，这样的姿势，又是这样的氛围，一切都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
穆佑年的呼吸声愈发深重，看向苏离时眼神也在一点点变味。
他的眼神顺着苏离的脸往下滑，苏离急忙就去护住自己的胸口。
穆佑年没阻拦，目光又重新落在她脸上。
苏离这次没那泰然自若的本事悠哉游哉提醒他找个女人降降火什么的了，更没有给对方指路卫生间建议自己动手解决。
她绷紧一张小脸，紧张兮兮地盯着对方的脸，生怕这人疯得厉害起来要做什么禽兽一样的事情。
“等等！”她忽然开口，双眼放光，“我想起来了，你办公室的门都没有锁好，万一有人进来找你，看到这一幕多尴尬！”
穆佑年瞧了她一会儿，居然真的就从她身上起来了。
他一起来，苏离也连忙跟着爬起来，急不可耐地往外面跑。
她超过了穆佑年的速度，率先跑向门口。
然后就撞上了沈彤。
沈彤一看她这衣衫凌乱发丝蓬松的样子，就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种发现了大八卦的兴奋的心情，苏离见多了，一下子就猜到了沈彤在想什么。
“沈彤姐，你就是我的天使！”她抱了及时来到这里的沈彤一下，飞奔了出去。
有沈彤在后面拖着，她就不信穆佑年那疯狗可以把她再拖回去。
至于沈彤会不会误会……苏离已经麻木了。
在沈彤眼里，怕是她和穆佑年早就不清白了。
她现在反正是里外不是人，凑合着过了，只等着穆佑年什么时候正常点，再寻找看看有没有一线生机。
刚回到办公室陆言的消息就发过来了：“苏小离！你到底有没有请到假！下午到底能不能陪我去挑房子！！！”
这一连串的感叹号让苏离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愤怒和绝望。
她偷偷躲在电脑后面回信息：“去不了了，我感觉他现在疯了。”
刚发完沈彤就回来了。
办公室里摸鱼虽然大多数时候被看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太明目张胆也太不给面子，所以苏离就收了手机。
到休息时间一看，陆言连发了十几条信息。
“什么意思？”“谁疯了？”“你怎么了是不是被谁欺负了！？”“是不是穆佑年那家伙！？”诸如此类的。
苏离看得直皱眉，现在只要看到穆佑年这三个字，她就开始浑身不自在，跟心理性过敏似的。
她跟穆佑年之间的破事，也没脸跟陆言说，所以就很含糊其辞地解释了一下：“……他连半天假都不肯给我，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陆言回道：“这么说好像也是。你这种美少女居然都请不来半天假，老板确实疯了，又瞎又疯。”
苏离深以为然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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