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破罐破摔
“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郑山泉嗤笑道，“不过我很满意你的答案……”
曾磊低头不语，他刚刚一时嘴快还是失言了，但是那种枪在背上划过的冰凉感觉真的让他的精神处于一个格外紧张的状态，而现在他想要再次否认也已经为时已晚……
但是他还是倔强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
郑山泉看着曾磊低头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手上也收回了划拉的动作将枪口在他的背上狠狠的按了一下才回到了曾磊的面前一脸浅笑的坐下。
“戴老板对我不满啊……”郑山泉自言自语道。
说着郑山泉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所谓翻脸不认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在大家眼中他郑山泉一直都是戴老板的的得力干将，他也一直以来为军统鞍前马后，尽心尽力，可是尽管如此，依旧是说放弃就放弃……
当然其中的原因郑山泉倒是也大概有数，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
他有自己的信念，而正是这个信念让他对曾经的上司终究是做不到言听计从……
“你还在掩饰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两人，难道还怕我去揭发你？”郑山泉的脸上写满了嘲弄，语气也不由地充满了讽刺。
曾磊不禁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知道郑山泉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他依旧还是选择缄口不言。
看到曾磊这副模样郑山泉不禁无奈地一摊手，“既然你不承认你是戴老板的人，那么我就只能按照叛国来处理了……而叛国在我这里我这里我就只有一个选项——杀无赦！！！”
言罢郑山泉突然一把站了起来，离开了椅子向前迈了一大步再次将枪举了起来直指曾磊的眉心！！！
曾磊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缩了一下，此时的他耳边仿佛已经听见了一声干净利落的枪响！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有多么的脆弱和渺小！！！
“等一下！！！”
伴随着曾磊的喊声郑山泉骤然停下了即将扣动扳机的手，同时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样才对呀……”言罢郑山泉退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曾磊。
汗水此时已经湿透了曾磊的脸庞，顺着他的两颊缓缓流下，而曾磊此时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像劫后余生一般。
在死亡的压力下，硬汉其实而已未必那么好当……
“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我赶时间呢……”言罢郑山泉拿出了一把指甲锉竟然当着他的面前悠闲的修起了指甲。
虽然先前一直缄口不言，可是就在这时曾磊却开口道：“你可以杀我，但是我再次强调一次，我没有叛国……”
“哦？”郑山泉语气中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曾磊劫后余生后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解释自己叛国的事情，还强调自己没有叛国的事情。
可是郑山泉对他这个回答却不以为意道：“是么？你说没叛国就没叛国？”
言罢郑山泉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胶卷说道：“你以为我这些日子来上海是干什么？这里的每一份关于锄奸队行动计划的电文不都是你发出去的么？”
郑山泉向前一步迫近了曾磊一步大声质问着他。
曾磊在郑山泉的逼迫下不禁向后倒去，可是由于手被控制住了，只得任由自己身体失去平衡向后摔倒。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明明就已经烧……”
“已经烧了是么？”郑山泉冷笑打断道，“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我为什么来了上海就要求电台静默？”
手握胶卷的郑山泉说的有板有眼，语气不由地也变得有几分阴沉，让曾磊心里不禁感到害怕，他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到现在才发现原来郑山泉来的第一天就已经盯上他了！
“我……我这些是发给戴老板那边的……不是叛国……我这只是忠于戴老板而已……忠于戴老板……完成他的命令……”
曾磊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不断地一遍一遍地说着，好像也是在提醒自己。
而这时郑山泉突然狡黠一笑，“果然是你……”
言罢郑山泉将手中的胶卷随手一扯直接曝光在了曾磊的面前。
看着郑山泉的动作整了先是一愣，随即突然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郑山泉对自己还只是怀疑，那些电文确实也已经烧了，他只不过是怀疑自己这才诈了自己，而自己却中计了！
不仅承认了自己发了那些电文，还承认了自己是奉了戴老板的命令！
想到这里曾磊抬头看向郑山泉，郑山泉切入的角度刁钻到出乎他的意料，他隐隐有种感觉，郑山泉知道的远比他想的要更多……
就在曾磊心里有些打鼓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郑山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以奉命行事之名行叛国之实。”郑山泉幽幽地说道。
虽然语气不像刚才那么或嘲讽或恐吓那么强烈，但是这话落入曾磊的耳朵还是让他感觉很刺耳。
他不禁不服道：“我没有叛国……”
“出卖自己一口锅里吃饭的队友害他们葬身日伪之手这难道不是叛国吗？”郑山泉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漠。
不管曾磊怎么说，但是这些血淋淋的血债确实有他的一份，第一次或许他是无辜的，但是郑山泉不相信经历了那么多次他作为经手者还是没有任何察觉，他虽然不是主谋，但是他绝对可以算是帮凶！！！
“特派员，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别扣帽子了，现在你我都清楚，是戴老板要杀你，不过你有本事，现在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别扯什么叛国不叛国的，没意思！！！”
此时的曾磊虽然还是被郑山泉居高临下的看着，可是他好像是缓过来了，竟然语气变得强硬了几分，当然郑山泉的第一感觉是——开始破罐破摔了……
不过郑山泉倒是很乐意看到这一幕，这个曾磊或许能帮他印证很多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