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外面那些人说的，再想想近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书昔时紧张起来，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昔年，喝问道。
“大姐姐，别这么紧张，你这不是也感觉没什么事吗？”
“书昔年，你少在这里同我卖关子，快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
书昔时慌了。
早就知道书昔年这个人是从乱坟岗里出来的，邪乎得很，她不该来招惹她的。
“瞧大姐姐这样，难不成我还会对自己的姐妹下手？”
昔年笑意吟吟。
明明她才是被视为鱼肉的那个人，明明她的脸上还顶着一个鲜红的掌印，可偏偏悠然自得得紧。
好似这里是她的地盘一般。
谁知道你会不会？
书昔时抿紧了嘴。
“说了这么会儿话了，不知道大姐姐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的手依旧有些刺痛？”
明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昔年故意说出来骗她的，但书昔时还是忍不住顺着她的话往下去细细感受。
只不过面上瞧不出来罢了。
昔年倒也没在意，只是轻笑一声，继续道：“我方才忘了同大姐姐说了，自从从乱坟岗里回来之后，我身上就经常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有时候是针，有时候是毒。”
“不过我刚看了，姐姐手上碰上的东西应该不是针。”
说的简直是废话！
当然不是针了，她又没瞎。
若是手上有针，这么久了她能没发现？
等等……不是针的话，那就是毒了？
书昔时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中毒了的缘故，书昔时现在觉得自己的双手火烧火燎的烫，尤其是方才打书昔年的那只手，简直烫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我先走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书昔时就匆匆离开了屋子。
她得赶紧让人去找个大夫回来给她瞧瞧，要是毒发了，那她的手……
不对不对。
书昔时又猛地顿住脚。
她现在已经是中了毒了，加快步伐说不定会让毒素在身体里流转得更快，她得慢慢走才行。
为了自己的小命，书昔时不得不按捺住心头的焦急，一步分成三步的在小道上挪着。
少顷，书昔时失了耐性。
一面担心自己走得太快会加快毒发，一面又担心自己走得太慢了也会毒发……书昔时停住脚，坐在抄手游廊上摆放着的用来歇脚的长椅上，举目四望。
“你，过来。”
好在书家够大，下人够多，只要不是那种特别偏僻的地方，几乎都会有人走动。
而且眼下书昔时所在的地方，正是来往人最多的，是以不多时她便看到几个婢子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她忙出了声。
原本有说有笑的几个婢子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立时就垂首墩身施礼噤声了。
若是放在往常，说不定书昔时还会说上几个婢子几句，可今日……
“你们几个全都过来，我不想走路了，你们几个想法子把我送回我的院子。”
不想走路让下人给送回去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只是通常那种时候都是让府上的小厮来背的，可眼下……
几个婢子面面相觑。
“还不快点？”
书昔时不耐之色更甚。
最后还是几个婢子轮流背着书昔时走了一小段才将人给送回屋子去。
……
“小姐呢？”
大太太一面让连蕊伺候着更衣，一面问道。
“小姐送五小姐过来这边之后，看到太太您不在，就回去了。”
回去了？
这可不像是她的女儿会做出来的事。
毕竟人都落到她的手上了，不好好折磨一番，她哪会那么容易就消停？
“我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实大太太更想问的是她不在的时候，是不是书昔年又好好惩治了书昔时一番。
但这样问话未免有些太看不起自己的女儿了，所以大太太才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
连蕊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瓣，思忖片刻后说道：“是五小姐。五小姐说她从……那个地方回来之后身上就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带些东西……两个人起了口角，小姐动手打了五小姐……好像小姐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大太太蹙起眉头。
“这么说，小时现在是中了毒？”
连蕊见大太太只是说话的口吻凌厉了许多，但面上神情平静，便知道大太太心底是不大信五小姐的说辞的。
也是，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邪门的事情？
连蕊点点头，“还不是很确定。”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哪有什么不确定的？
这个大夫不行就换那个大夫，总不至于这偌大的江州城，连一个能瞧出小时是不是中了毒的大夫都没有吧？
江州城的大夫什么时候不济到了这种程度了？
“你去那边给我盯着，有什么事情就过来同我汇报。”大太太说道，“那个野丫头呢？现在在哪儿？”
连蕊到底还是惦念着昔年是书家的五小姐，虽然眼下是落魄了些，但终归没有同那些人般落井下石，依旧找了间干净的房间，好吃好喝的供着。
大太太进屋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昔年蹲在果盘旁边吃葡萄吃得欢快。
怨不得是乡下来的，这般样子，真是不成体统！
大太太皱了皱鼻子。
“年丫头，真是让你久等了。”
大太太露出笑，朝着昔年走了过去。
昔年抬眼，双眸明亮的看着大太太，不解的问道：“大伯母这话说得可就真是让我不解了，这分明就是大伯母让人把我强行带过来的，何来久等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伯母要绑架我呢。”
这死丫头——
大太太抽了一口气，忙道：“这些下人，不知道是怎么做事的，我明明就说的让她们将你给请过来。”
说完这句，大太太又嫌不够似的，忙拉着昔年打量。
“年丫头，快来让大伯母瞧瞧，是不是她们手脚不知轻重，将你给磕着碰着了？”
昔年冷淡的将大太太的手拿开，道：“我又不是瓷器，磕着碰着了难不成还会坏了？大伯母，有什么就说什么呗，您这般装着端着的，您不累，我瞧着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