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神情很是复杂，卿墨寒的执念越深，他心里越像是被压着什么东西，总也放不开。
“你且听着，若猫儿有事，我便自断神脉！她若去冥府，我亦不会独活！”
卿墨寒强压着心口的积郁，嘴角一抹鲜血不受控制地往外渗透，即便再这样漆黑的深夜，也是红的那么刺目。
雪月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着卿墨寒的眼睛，两人的神色都那么认真，未曾闪躲半分！
略有些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卿墨寒那一拳头真是半点儿没有留情面，还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受了这一拳，他怕是要休养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你可还记得，魔兽谷内的魔界使者？”
雪月的神色有些冷然，蓦地提起魔兽谷的事情，那天，有人亲眼所见魔界使者，既然魔兽暴动，为何偏偏连妖丹都未成形的苏落寻却能够轻易摆平魔主级别的魔兽？
炼药师是么，即便那腐尸丸确实有这般厉害，她如何能在引诱魔主吃下腐尸丸之前保全自己？
偏偏，只她一人在魔兽谷内跟魔主缠斗，死了那么多人，偏偏她毫发无损风头出尽？
“你想说什么？”
卿墨寒压抑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了，雪月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怀疑猫儿跟魔界有勾结！那魔界使者，是猫儿带进去的！
“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的过去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雪月在经受了卿墨寒一拳后，好像反而冷静了下来，平淡地开口，自问自答，那清冷的语气不急于肯定什么，却是狠狠给了卿墨寒心头一刀，让卿墨寒心口疼的厉害。
猫儿的事情，他确实一点儿都不了解，他很气恼自己不了解，没能早点儿认识她，没能，保护着她……
那个时候，他把她从冥府周围带回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若是能早点儿，她会不会就不用遭受那般苦难？
看着卿墨寒陷入了痛苦沉思，雪月以为，他将卿墨寒的理智唤醒了，不曾想，卿墨寒的心里却心心念念的全是苏落寻曾经受过的那些苦痛……他是为了她，心疼！
至于苏落寻的身份，他不需要怀疑，也不需要知道，这一切与他来说，有何重要？
母亲去了，这世间对他本就毫无意义，盾破虚空又如何？还不过只是一粒宇宙尘埃，他所追寻的温暖，从来不是等级和权利这样的东西能够给他的。
“小九，放弃吧！她根本就……”
“不用再说了，我刚刚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是哥哥不在乎我的生死，自便。”
卿墨寒冷冷地打断了雪月的话，雪月刚刚有所缓和的笑意顷刻间僵硬在了嘴角。
刚刚，他还以为，他说动他了，原来……是错觉？
卿墨寒现在的主神骨尚未完全融合，身体很弱，若是强硬着来，想要杀掉苏落寻，也并非毫无胜算，但他就算真的除掉了她，又如何，难不成，真的要堵上小九的命？
雪月陷入了绝望的境地，进退两难！无论怎么选，他们，都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