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大半夜硬生生被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到第三天的时候，安肆开始日日从外面带回各种汤药回来，让她喝掉。
只是始终没有任何成效。
反而喝的鹿烟觉得生无可恋，一天到晚嘴里都是汤药的苦味。
只剩下最后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鹿烟很困，很想睡觉。
“小夜，不要睡。”安肆的声音温柔，细细的哄着，只是眸子里有些绝望。
抱着怀里的少女的动作紧了紧，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
鹿烟揉了揉眼睛，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眼皮很重，鹿烟丝毫不怀疑，她一闭上眼睛，就会睡着。
“小夜，不要睡觉，我们聊聊天好吗？”安肆脸上的线条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盯着少女的目光满是深情。
鹿烟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沉默了一会儿，鹿烟问道：“聊什么？”
“小夜，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少年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对上少女黑色的眸子，眸子里面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鹿烟抿了抿唇，仔细想了想。
其实说实在的，马上就要离开了，她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不舍。
如果这样算喜欢的话，那应该是有一点点喜欢吧。
“有，不过只有一点点。”鹿烟斟酌了一下，轻声说道。
闻言，安肆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在少女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也喜欢小夜，很喜欢很喜欢。”
面对少年的告白，鹿烟心跳微微加速了一下，比起上一次又要更久一些，然后归为平缓。
“小夜，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尽管已经没机会了，但他还是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就当是留下一个念想。
他一直以为他还有时间，却不料一切结束的那么快。
一切都那么的突然。
转眼之间，她就要离开了。
在他爱上她的时候。
小夜，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安肆想问她为什么，却始终问不出口。
鹿烟愣了愣，想到了系统之前的话，咬了咬唇，但面对少年祈求的目光，她突然就狠不下心了，轻声说道：“鹿烟，我叫鹿烟，麋鹿的鹿，烟花的烟。”
“鹿烟？”
“小夜的名字，真好听。”
只是他马上就要没机会叫了。
鹿烟没有说话了，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越来越困，眼皮越来越重，最终闭上了眼睛，安静的睡在了少年的怀里。
睡着之前，那抹不舍，似乎又深了不少？
少女渐渐的没了声息，也没了气息。
安静的不行。
安肆抱着少女的动作紧了紧，然后一颗水珠落在了少女白皙精致的脸上。
是安肆的眼泪。
少女安静的模样，更像是无意中堕入凡间的天使。
只是这天使，还是一个妖精，把人的心勾走了，就离开了。
不是都说天使是善良的吗？
会满足人们的愿望的吗？
那么我的天使，你回来好不好？
不要离开好不好？
鹿烟，鹿烟。
鹿从烟里来。
当烟雾消散的那一刻，鹿就跟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