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竤踢开道关破门。蛛网垂落入帘。你确定这里有线索？
冷紫嫣拂开尘埃。陛下不信可以回去。
他拽住她手腕。又想支开朕？
供桌下传来机关转动声。地面裂开暗道。他抢先踏入石阶。跟紧。
地下丹房弥漫着陈年药香。她点亮壁灯。满墙丹方赫然显现。
百草丹经……他指尖拂过残缺碑文。前朝太医令的笔迹。
她打开落满灰的丹炉。炉底躺着几枚莹润丹药。
别碰！他打落她手中药丸。你想毒死自己？
药丸滚落处。青石砖泛起焦黑。陛下怎么知道有毒？
朕看过你前世的脉案。他碾碎毒丹。你中过这种毒。
她怔在原地。陛下连这都能看见？
灵脉相通后。他抚过心口。朕常梦见你死时的样子。
烛火摇曳。映亮彼此苍白的脸。她在药柜深处找到青玉瓶。幻形丹。
他抢过药瓶端详。能吃？
能暂时改变形貌。她倒出碧色药丸。但会疼。
试给朕看。他递回药丸。让朕看看有多疼。
她吞下药丸瞬间。骨骼发出脆响。他在她剧痛扭曲时抱住她。忍一忍。
镜中出现陌生男子面容。连喉结都清晰可见。
有趣。他指尖抚过她新生的喉结。这里也能易容？
她疼得说不出话。被他按在丹炉上检查。
看来是真的。他探向她颈动脉。连脉搏都变了。
半……时辰……她艰难喘息。药效……
够用了。他翻开《百草丹经》残卷。正好研读。
她蜷在蒲团上忍受剧痛。听他念出丹方：
幻形丹。服之蚀骨灼心……你还真敢试。
她在疼痛中轻笑。陛下……心疼？
他忽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入她口中。
朕的血能解毒。
腥甜液体滑过喉咙。剧痛奇迹般消退。
为什么……
你死了朕也会疼。他抹去唇边血渍。灵脉相连的副作用。
她望着他渗血的手指。陛下何时发现的？
你第一次为朕挡箭时。他撕下衣摆包扎。伤口会转移到朕身上。
烛火爆出灯花。她轻触他心口旧伤。
所以这道疤……
是你中箭那夜出现的。他握住她手指。现在明白了？
丹房突然震动。书架后传来机括声。
看来……他将她护在身后。这里不止有丹药。
暗门移开。满室兵器寒光刺目。
靖安王的私库。她拾起带血箭矢。与刺杀陛下的是同一批。
他踢开箱笼。露出底下龙袍。谋逆的证据齐了。他冷笑。多亏爱卿带路。
她按住他执剑的手。陛下现在信臣了？
朕更想知道……剑尖轻挑她衣领。你还瞒着多少事。
窗外传来夜鸦啼叫。他骤然变色。禁军找来了。她吹灭烛火。从密道走。
黑暗中他忽然问：若朕此刻遇险。你可会再用灵气？
不怕朕治罪？
比看着陛下死好。
他在狭窄密道中转身。冷紫嫣。
下次试药前……指尖轻触她唇瓣。先告诉朕。
黎明时分。他们站在道观后山。她服下解药恢复容貌。他盯着她苍白的脸。
还是这样顺眼。
陛下不介意臣欺君了？
朕更介意……他抚过她心口灵印。这里装着别人。
晨光中。他俯身吻住她。这个吻带着丹药的苦味。和血的腥甜。
她在窒息边缘听见他的低语：
你的命是朕的。疼……也只能为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