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道士捉妖记

小生好书

首页 >> 茅山道士捉妖记 >> 茅山道士捉妖记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误惹豪门:强娶迷糊小甜妻 掠天记 权少抢妻:婚不由己 女配修仙记 快穿,渣儿!给你点颜色看看 学长凶猛 快穿炮灰:好美,你一定是女主吧 风起北方 疯批小师妹带领修仙界搞内卷 仙妻攻略 
茅山道士捉妖记 小生好书 - 茅山道士捉妖记全文阅读 - 茅山道士捉妖记txt下载 - 茅山道士捉妖记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126章 邙山夜游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洛阳城的月色总带着股土腥气,像是从邙山深处的古墓里渗出来的。云逍勒住马缰,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土丘,那些不起眼的坟包底下,藏着数不清的秦汉遗迹。官道旁的老槐树上,挂着盏昏黄的灯笼,灯笼下站着个穿短打的汉子,见他们过来,连忙迎上来,手里的马鞭在掌心敲出急促的响。

“可是云先生?”汉子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睛往身后的邙山瞥了瞥,“再晚些就进不去了,这几日山上邪乎得很,太阳一落山,连狗都不敢靠近。”

李青怀里的黄大仙幼崽突然炸毛,小爪子扒着衣襟往外挣,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这小家伙自南山一事后,灵性见长,项圈上的麒麟纹总在危险时发亮,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光。

“出了什么事?”云逍翻身下马,桃木剑在腰间轻轻晃动,剑穗上的金铃无风自动。

汉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往马车上指了指——车厢里铺着层稻草,上面躺着个面色青紫的村民,脖颈处有圈深褐色的指印,指甲缝里还嵌着点陶土。“昨儿个老王头去山上采药,撞见个披甲的陶俑在坟头蹦跶,他以为是盗墓贼装神弄鬼,上去就骂,结果被那陶俑掐着脖子往墓里拖。要不是他儿子来得快,连尸首都找不着。”

李青掀开村民的衣襟,后腰处有块巴掌大的淤青,形状像是被陶片刮过,边缘还沾着点铜锈。“是兵马俑的痕迹。”他指尖划过淤青,突然停住,“这不是陶土的触感,是……尸斑?”

话音刚落,邙山深处传来“哐当”一声脆响,像是青铜兵器落地。黄大仙幼崽突然尖声叫起来,从李青怀里挣脱,朝着声音来源窜去。

“追!”

三人跟着幼崽往山里跑,越往里走,空气越冷,月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映出无数歪斜的影子——那些本应埋在土里的兵马俑,竟一个个从坟包里爬了出来,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断了腿,陶制的眼眶里黑洞洞的,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怨毒。

“小心!”云逍的桃木剑突然出鞘,剑光劈开一道黑影——是具跪射俑,正举着青铜剑刺向李青的后心。剑身相撞的瞬间,云逍闻到股熟悉的腥气,与南京教堂地宫的血腥味如出一辙。

跪射俑被劈得后退两步,陶制的手掌按在地上,竟在泥土里留下个带尸斑的印子。它缓缓抬头,陶片拼接的脖颈转动时发出“嘎吱”的声响,突然伸出手,精准地掐住了黄大仙幼崽的脖颈!

“放开它!”李青的剑穗缠向俑的手腕,金光与幼崽项圈上的麒麟纹相撞,迸出刺眼的火花。跪射俑像是被烫到,动作猛地僵直,胸口的陶片“咔嚓”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块黑布。

黑布上用朱砂绣着个“阴”字,边缘还绣着半朵白梅,针脚细密,与云逍在南京教堂血池见过的帷幕完全相同。

“是阴无常的东西!”云逍一把扯下黑布,布面接触到桃木剑的瞬间,突然冒出黑烟,上面的白梅图案竟在烟中慢慢舒展,像是要绽放开来。

跪射俑失去黑布支撑,瞬间化作堆碎陶片,只有手里的青铜剑还立在地上,剑刃上沾着的新鲜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黄大仙幼崽扑到剑旁,用小爪子扒着剑身,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嘶吼——剑身上刻着的花纹,与百鬼幡残图上的尸魄印记分毫不差。

李青捡起青铜剑,发现剑柄里藏着卷细绢,展开一看,上面画着幅简易的墓道图,标注着“主墓室:百鬼幡·尸魄”。“看来阴无常把百鬼幡的尸魄碎片藏在了这里。”

邙山深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像是有千军万马正在逼近。云逍望着远处蠕动的黑影,那些兵马俑竟排成了方阵,正朝着他们缓缓推进,陶制的盔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眼眶里开始淌出黑血。

“进墓!”他拽着李青往最近的一个盗洞钻,黄大仙幼崽叼着那块黑布紧随其后。盗洞狭窄潮湿,爬了约两丈,脚下突然一空,三人摔进个宽敞的甬道,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与黑布上相同的“阴”字符咒。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兵马俑的嘶吼穿透土层,震得甬道顶上的土渣簌簌往下掉。云逍将黑布揣进怀里,桃木剑在手中蓄势待发:“看来这邙山古墓,是阴无常给我们设的又一个局。”

李青摸了摸幼崽的头,小家伙正用鼻尖蹭着他的手心,项圈上的麒麟纹亮得发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看着甬道深处的黑暗,“既然尸魄在这儿,我们就取了它再走。”

甬道尽头的石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透出幽幽的绿光,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黄大仙幼崽突然对着门缝叫了两声,声音里没有恐惧,反而带着种兴奋——那是发现猎物的信号。

云逍与李青交换了个眼神,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月光从盗洞斜斜照进来,在甬道的地面上投下他们的影子,与那些正在逼近的兵马俑影子重叠在一起,像是一场注定要在古墓深处展开的对决。

石门缝隙透出的绿光越来越浓,带着股腐朽的铜锈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黄大仙幼崽从李青怀里窜出,小爪子扒着石门边缘往里瞅,项圈麒麟纹的金光与绿光相撞,在门缝里迸出细碎的火星。

“里面有东西在喘气。”幼崽突然回头,小舌头舔了舔鼻尖,“不是活物,也不是普通僵尸,是……陶土裹着的活尸。”

李青的指尖刚触到石门,就被一股阴冷的力量弹开。门上刻着的“阴”字符咒突然亮起,与云逍怀里的黑布产生共鸣,布面的白梅图案在绿光中若隐若现,像是在指引着什么。

“是往生教的‘镇尸符’。”云逍摸出桃木剑,剑穗金铃的红光扫过符咒,“这门是用活人精血混合陶土浇筑的,强行推开会触发尸变。”他突然想起南京教堂的血池帷幕,那上面的白梅也是半朵,“黑布上的白梅缺了另一半,恐怕就在门后的墓室里。”

身后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兵马俑的青铜兵器刮擦着甬道石壁,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最前排的立射俑已经冲到盗洞下方,陶制的手掌抓住洞壁,正一点点往下爬,眼眶里的黑血滴在地上,瞬间腐蚀出细密的小孔。

“没时间了!”李青从行囊里翻出柳轻眉留下的定魂佩,玉佩的青光撞上石门符咒,竟在咒纹中央烧出个小孔,“用这个!凤仪班的玉佩能破阴邪符咒!”

云逍立刻将桃木剑插入小孔,剑穗金铃的红光顺着剑刃蔓延,与青光交织成螺旋状的光柱。石门发出痛苦的呻吟,符咒如蛛网般开裂,露出后面铺着青砖的墓室地面,绿光正是从砖缝里渗出来的。

“轰隆——”石门轰然洞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尸气扑面而来,比甬道里的兵马俑腥臭百倍。墓室中央的石台上,跪着具与人等高的兵马俑,陶甲上的铜锈已经剥落,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肉,后心插着柄青铜剑,剑柄上缠着半块黑布,上面绣着另外半朵白梅。

“尸魄碎片在它心口!”李青的目光穿透绿光,看到兵马俑的胸腔起伏着,像是在呼吸,陶制的肋骨间嵌着块巴掌大的黑木牌,正是百鬼幡的尸魄碎片,散发的黑气正顺着血管纹路游走,滋养着这具活尸。

兵马俑突然抬起头,陶制的脸颊裂开道缝,露出里面蠕动的血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它猛地拔出后心的青铜剑,剑刃上凝结的黑血滴在石台上,瞬间冒出白烟,台面上的刻痕突然亮起,竟是个缩小版的百鬼幡阵图。

“是玄阴布的‘养尸阵’!”云逍挥剑斩断扑面而来的黑气,“他用兵马俑的陶壳锁住活尸的魂魄,再用尸魄碎片的戾气喂养,想把这里变成第二个血池!”

黄大仙幼崽突然窜到石台前,对着兵马俑的膝盖猛咬。陶片碎裂的瞬间,露出里面缠着的锁链,链环上刻着往生教的“锁魂咒”,一端连着活尸的筋骨,另一端埋在石台底下,显然是用来固定这具“容器”的。

“它的魂魄被锁着!”幼崽的尖牙咬在锁链上,项圈麒麟纹爆发出金光,“快斩断锁链,不然它会被碎片彻底吞噬!”

李青的桃木剑直刺锁链,金光与咒纹相撞的刹那,兵马俑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胸腔的黑木牌剧烈跳动,黑气化作无数只小手,从陶壳的缝隙里伸出来,抓向最近的李青。

“小心那些手!”苏荣的声音突然从盗洞传来——她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手里攥着把银针,正对着活尸的关节瞄准,“那是被吞噬的魂魄化成的,被抓到会被吸走精气!”

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刺入兵马俑的肩肘关节。活尸的动作猛地迟滞,陶甲的缝隙里渗出鲜红的血珠,滴在阵图上,竟让阵图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它在抗拒碎片的力量!”云逍趁机斩断锁链,青铜链环落地的瞬间,活尸突然剧烈抽搐,陶壳寸寸碎裂,露出底下穿着囚服的尸体——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眉眼间还带着稚气,脖颈上戴着块褪色的木牌,刻着“邙山窑工”四个字。

“是烧陶的窑工……”李青的心脏猛地一缩,想起洛阳城流传的旧事,十年前邙山窑厂突然失火,烧死了七十多个窑工,当时官府说是意外,现在看来,恐怕都被玄阴抓来炼制成了活尸容器。

年轻人的尸体还在抽搐,心口的黑木牌却突然炸开,尸魄碎片的黑气失去束缚,化作道黑影冲向李青,却被他胸前的定魂佩弹开。碎片落在地上,滚到两半黑布中间,白梅图案瞬间拼合完整,发出柔和的白光,将弥漫的绿光驱散了大半。

“它在谢我们。”苏荣蹲在尸体旁,轻轻合上年轻人圆睁的双眼,“他的魂魄没被完全吞噬,刚才是故意让我们斩断锁链的。”

尸体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指向石台底下的暗格。李青撬开暗格,里面躺着本泛黄的账簿,上面记录着窑工的名字和失踪日期,最后一页画着幅地图,标注着“南京国子监,镜心殿”,旁边用炭笔写着“玄阴藏了更大的东西”。

“是总坛的位置!”云逍看着地图,突然明白为何玄阴要在这里养尸,“他怕窑工的后人寻来,故意用活尸守着这个秘密!”

墓室的地面突然震颤,甬道里的兵马俑已经冲进墓室,陶甲摩擦的脆响连成一片。最前排的跪射俑举起戈矛,对准了手捧尸魄碎片的李青,显然是被碎片的气息吸引。

“把碎片收起来!”苏荣将银针撒向俑群,暂时逼退它们的攻势,“它们会被碎片的戾气控制!”

李青刚将黑木牌揣进怀里,合二为一的黑布突然飞起,贴在他的道袍上,白梅图案与衣襟的印记融为一体,散出的白光在他周身形成屏障。兵马俑的戈矛撞上屏障,瞬间化作齑粉,陶壳里的尸气被白光净化,露出底下堆积的白骨——竟是些孩童的遗骸,显然是被玄阴用来加固养尸阵的“祭品”。

“畜生!”李青的怒火直冲头顶,道袍的白梅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连孩子都不放过!”

金光如潮水般涌向俑群,兵马俑在光芒中纷纷溃散,陶壳剥落的瞬间,里面的白骨都化作点点荧光,朝着南京的方向飘去,像是在指引着复仇的路。

墓室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石台和那具窑工的尸体。苏荣用带来的油布将尸体裹好,轻声道:“我们带他出去吧,至少让他魂归故土。”

黄大仙幼崽叼着那半块黑布,走到李青身边,小爪子指着账簿上的“镜心殿”三个字,项圈麒麟纹的光与道袍的白梅交相辉映。

李青握紧怀里的尸魄碎片,感受着黑布传来的暖意——那是两个半朵白梅合二为一的温度,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未完成的约定。他看向南京的方向,那里的夜色正浓,却有颗星星格外明亮,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走吧。”他率先走向盗洞,桃木剑的金光劈开残留的绿光,“去镜心殿,看看玄阴到底藏了什么。”

云逍和苏荣跟在后面,油布裹着的尸体被小心地抬着,账簿和黑布被李青贴身收好。甬道里的陶片在白光中渐渐冷却,只有砖缝里的血迹还在提醒着,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罪恶。

盗洞外的月色已染上鱼肚白,邙山的晨雾裹着湿冷的寒气,贴在人后颈上像块冰。李青抱着裹尸的油布率先爬出洞口,脚下的野草沾着露水,踩上去“咯吱”作响,惊起几只栖息在坟包上的乌鸦,扑棱棱的翅膀声划破了山间的死寂。

“往这边走,窑工的家就在山脚下的瓦窑村。”苏荣从行囊里翻出块罗盘,指针正对着东南方向微微颤动,“罗盘被尸气影响得不准,但大致方向错不了。”她的指尖划过罗盘边缘的划痕——那是去年在湘西追尸时被尸爪刮的,此刻看着倒像是与这具窑工尸体有了某种隐秘的呼应。

黄大仙幼崽蹲在油布上,小鼻子不停嗅着,项圈麒麟纹的光忽明忽暗。它突然对着左侧一片松林低吼,那里的雾气中隐约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道风,只留下股淡淡的檀香——是凤仪班戏服常用的那种,混着点说不出的腥甜。

“有人跟着我们。”云逍握紧桃木剑,目光扫过松林深处。他注意到松针上的露水有被碰落的痕迹,轨迹一直延伸到瓦窑村的方向,“看脚印是个女人,穿的还是绣鞋。”

李青的道袍白梅印记轻轻发烫。他想起账簿最后一页的批注:“窑工有女,年方十三,善绣白梅”,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难道是这具尸体的女儿?可对方身上的檀香混着尸气,绝不是普通村姑该有的气息。

“先去村里再说。”李青加快脚步,油布裹着的尸体在怀里很沉,像是还带着生前的温度。他不敢想象,若这孩子真还活着,见到父亲这副模样会是怎样的光景。

瓦窑村的土坯房在晨雾中露出轮廓,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正低头纳鞋底,见到他们便抬起头,眼神里的警惕像根绷紧的弦:“你们是……”

“我们是来送窑工回家的。”苏荣的声音放得很轻,指了指李青怀里的油布,“十年前失踪的那些窑工,我们找到了一位。”

妇人的针扎在手指上,血珠滴在鞋底的白梅绣样上,晕开个小小的红点。她突然捂住嘴,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往下淌:“是……是柱子他爹?”

李青点点头,跟着妇人往村西头走。土路上的车辙印很深,路边的泥墙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白梅,显然是孩子们的手笔。妇人说,村里的女人都学过绣梅,是当年窑工们为了哄孩子,从城里买来绣样教的,后来男人们没了,这手艺就成了念想。

走到最西头的矮房,妇人推开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着几件半干的绣品,全是白梅图案,针脚细密得像模子刻的。屋里传来纺车转动的声音,一个穿青布裙的少女正坐在窗边刺绣,发间别着朵布做的白梅,侧脸的轮廓与账簿上画的窑工有七分像。

“丫儿,你看谁来了。”妇人的声音哽咽着。

少女抬起头,手里的绣花针“当啷”掉在地上。她的目光落在油布上,突然浑身发抖,却没哭出声,只是死死盯着李青道袍上的白梅印记,嘴唇哆嗦着:“你身上……有爹的味道。”

李青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解开油布一角,露出那半截刻着“邙山窑工”的木牌。少女扑过来抓住木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刻痕,终于“哇”地哭出来:“十年了……我就知道爹不是故意丢下我的……”

哭声惊动了村里的人,很快矮房周围就围满了村民,个个脸上带着悲戚。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颤巍巍地说:“当年官府说窑厂失火,可我们去看时,连点火星子都没有,地上全是拖痕,就知道是被人掳走了……”

少女哭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绣绷,上面绣着半朵白梅,针脚与李青道袍上的黑布如出一辙。“这是爹失踪前教我绣的,说等我绣完,就带我去洛阳城看凤仪班的戏。”她指着绣绷背面的字,“他还说,要是遇到穿白梅道袍的人,就把这个给他,能保平安。”

李青接过绣绷,道袍上的黑布突然飞起,与绣绷上的半朵白梅拼在一起,完整的梅花图案发出柔和的光,映得少女发间的布梅都亮了起来。他这才明白,玄阴为何要在黑布上绣半朵梅——另一半,早就被窑工留在了女儿手里,成了对抗邪祟的伏笔。

“爹的账本,你们看到了吗?”少女突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他说要是活不成,就把玄阴的罪证藏起来,让后人替他们报仇。”

云逍掏出账簿递给她。少女翻到最后一页,指尖点着“镜心殿”三个字:“我认识这个地方,去年有个穿黑袍的先生来村里收绣品,说南京国子监的镜心殿要绣幡旗,给的价钱很高。我偷偷跟着去送绣品,看到殿里摆着好多陶俑,跟爹描述过的兵马俑一模一样。”

村民们听到“兵马俑”,个个义愤填膺。老头说:“难怪这几年村里总丢孩子,上个月王二家的小子去山上放牛,就再也没回来,肯定是被抓去炼陶俑了!”

李青突然想起墓室里那些孩童的遗骸,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少女手里的绣绷,突然有了个主意:“丫儿,你愿意跟我们去南京吗?玄阴要的幡旗,说不定只有你能绣完。”

少女握紧绣花针,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我去!爹没完成的事,我来完成!我要让玄阴知道,窑工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村民们纷纷要跟着去,被李青拦住了:“南京那边危险,我们几个去就行。你们守好村子,等着我们带消息回来。”他将那面完整的白梅绣品交给少女,“这是你爹留给你的护身符,带着它,邪祟近不了身。”

出发时,少女把绣绷背在身上,像揣着个沉甸甸的秘密。村民们送他们到村口,老头塞给李青一包晒干的艾草:“这是邙山的辟邪草,带着路上用。”妇人则给少女装了袋干粮,反复叮嘱“遇到事别硬拼”。

马车驶离瓦窑村时,少女突然对着邙山的方向深深鞠躬,发间的布梅在风中轻轻摇曳。李青看着她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的尸魄碎片,突然觉得道袍上的白梅印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暖——那是无数普通人的勇气与信念,在对抗黑暗时燃起的光。

黄大仙幼崽蹲在车窗边,项圈麒麟纹的光映着远处的天际线。那里,南京城的方向正泛起微光,像是有场大戏,正在镜心殿里等着他们拉开帷幕。

马车驶出瓦窑村三里地,少女丫儿突然掀开车帘,指着前方官道旁的老槐树:“那树下好像有个人。”

李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槐树的浓荫里确实坐着个身影,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背对着他们,手里拄着根磨得光滑的桃木杖,杖头雕着半朵白梅,与丫儿绣绷上的纹样分毫不差。

“是茅山的人?”云逍勒住马缰,桃木剑在腰间轻轻颤动。他认出那道袍的样式是茅山低阶弟子常穿的,只是对方身上没有丝毫道气,反而透着股淡淡的死气,像是……魂魄离体的征兆。

黄大仙幼崽突然从车窗窜出去,围着老槐树转了三圈,对着那人的背影“呜呜”低吠,项圈麒麟纹的光忽明忽暗,带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李青跳下马车走近细看,才发现那人早已没了气息,后背插着根乌黑的骨针,针尾缠着半缕黑布,上面绣着往生教的“勾魂咒”。死者的手指僵硬地蜷着,手里攥着块碎裂的玉佩,拼起来正是完整的白梅形状——与玉麒麟生母的那半块,竟是同一块料。

“是被玄阴灭口的。”李青掰开死者的手指,从掌心掉出张揉皱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幅简笔画:镜心殿的梁柱间藏着个暗格,里面隐约是具孩童的骸骨,旁边写着“甲戌年冬,第七个”。

丫儿突然捂住嘴,脸色惨白:“去年收绣品的黑袍先生,马车上就有个这样的暗格!我当时好奇问了句,他还瞪了我一眼。”

苏荣拔出死者后背的骨针,针尖凝结的黑血滴在地上,瞬间冒出白烟:“是‘锁魂针’,用枉死孩童的指骨磨成的,中者魂魄会被钉在体内,永世不得超生。”她的指尖划过死者道袍的袖口,那里绣着个极小的“茅”字,针脚与玄阴早年的笔迹如出一辙,“他是玄阴的同门师弟,看年纪,当年应该也参与了窑厂的事,现在被灭口,恐怕是想通风报信。”

云逍将死者的尸身放平,发现他怀里藏着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茅山异闻录》,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合影:十几个穿道袍的青年站在茅山牌坊下,前排左三是年轻时的玄阴,右二正是这位死者,两人勾着肩膀,笑得一脸青涩,背景里的白梅树开得正好。

“他们曾是师兄弟。”李青摩挲着照片上的玄阴,那时他还没戴镜片,眼神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与玄阴师弟同修三年,今日共立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字迹被泪水晕开了大半,显然是死者临终前反复摩挲过的。

黄大仙幼崽突然叼起死者的桃木杖,往马车方向拖拽。丫儿接过杖头细看,发现白梅雕刻的缝隙里藏着些金色粉末,凑近一闻,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是皇家贡品,寻常人根本得不到。

“是南京国子监的东西!”丫儿突然想起什么,“黑袍先生的马车上就有这种香,说是用来熏幡旗的,能让符咒更灵验。”

李青的道袍白梅印记突然发烫。他将金色粉末倒在掌心,粉末遇热竟化作只展翅的纸鹤,翅膀上写着“藏经阁地脉”四个字,正是茅山总坛的核心位置。

“他是想告诉我们,玄阴在藏经阁的地脉里藏了东西。”云逍恍然大悟,“恐怕与镜心殿的孩童骸骨有关,说不定……是用孩童的精血滋养地脉,强化百鬼幡的力量!”

官道尽头突然传来马蹄声,三匹快马朝着这边疾驰而来,骑手穿着往生教的黑袍,腰间挂着黑木牌,显然是来处理后事的。为首的骑手看到他们,立刻举起骨鞭,鞭子上的倒刺闪着寒光:“把尸体留下!”

“来不及掩埋了。”李青迅速将合影和《茅山异闻录》收好,“苏荣,带丫儿上车!云逍,我们挡住他们!”

云逍的桃木剑瞬间出鞘,金光劈开骑手的骨鞭。李青则抱起死者的尸身,往马车后面的密林跑去,黄大仙幼崽叼着桃木杖紧随其后。他们在密林深处找到个废弃的猎人窝棚,用石块和树枝将尸身掩盖好,李青对着窝棚深深鞠躬:“前辈放心,你的冤屈,我们定会昭雪。”

返回马车时,云逍已经解决了两名骑手,正与最后一人缠斗。那人的骨鞭上缠着黑布,布面的白梅图案在风中飘动,竟与李青道袍上的印记产生共鸣,让云逍的剑招迟滞了半分。

“用白梅绣品!”李青大喊着将丫儿的绣绷掷过去。云逍接住绣绷,青光与金光交织,骨鞭上的黑布突然“滋啦”作响,白梅图案迅速褪色,露出底下的“阴”字符咒,被青光瞬间净化。

骑手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跑,却被黄大仙幼崽绊倒了马腿,摔在地上晕了过去。苏荣上前搜身,从他怀里掏出个令牌,上面刻着“镜心殿守卫”,背面画着个简易的机关图,标注着“寅时三刻,血池换水”。

“血池还在运作。”李青看着令牌上的机关图,与账簿上的标注完全吻合,“看来玄阴还在继续用活人炼幡,我们得尽快赶到南京。”

丫儿将绣绷重新收好,指尖划过上面的白梅,突然坚定地说:“我知道怎么混进镜心殿。黑袍先生说,他们缺个会绣白梅的绣工,我可以假装应征进去。”

云逍担忧地看着她:“太危险了,里面全是往生教的人。”

“我不怕。”丫儿握紧绣花针,眼神里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决绝,“我爹的仇,还有那些被抓的孩子,我必须去。”

李青看着她发间的布梅,突然想起玉麒麟生母的话:“有些债,总要有人亲手讨回来。”他从道袍上撕下块布,用鲜血画了道护身符,系在丫儿手腕上:“这是麟血符,能在危急时护你周全。我们会在外接应,一有机会就里应外合。”

马车重新上路时,密林里的窝棚方向突然传来阵异动。李青回头望去,只见掩盖尸身的石块旁,不知何时开了朵小小的白梅,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黄大仙幼崽蹲在丫儿肩头,用头蹭着她的脸颊,项圈麒麟纹的光与手腕上的麟血符交相辉映。丫儿低头抚摸着绣绷,针尖在布面上穿梭,半朵白梅渐渐成形,仿佛在编织着一个关于复仇与救赎的秘密。

南京城的轮廓在暮色中越来越清晰,城墙的砖缝里渗出淡淡的黑气,与邙山古墓的尸气如出一辙。李青握紧桃木剑,知道一场硬仗,就在眼前了。

马车驶近南京城门时,暮色已沉。守城的兵卒对黑袍骑手查得极严,却对寻常百姓的马车只是随意一瞥。丫儿早已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将绣绷藏在行囊深处,垂着眼帘坐在车辕边,活脱脱一个赶去城里讨活计的绣娘。

“车上装的什么?”守城兵卒敲了敲车厢板。

云逍探出头,脸上堆着笑:“回官爷,是些绣品料子,送进城给各家铺子的。这是小女,手艺还算过得去,想进城寻个活计。”

兵卒扫了眼丫儿,见她怯生生的,手指上还沾着丝线,便挥挥手放行了。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城里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脂粉香、酒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从城中心的方向飘来。

“镜心殿在国子监西侧,挨着藏经阁。”李青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街景,“按令牌上的时辰,寅时三刻血池换水,那时守卫最松懈。”

丫儿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先去黑袍先生说的那家绣坊落脚,他说过三日后会来取绣品。”

马车在一条窄巷口停下,巷子里的“锦绣坊”挂着褪色的幌子,门虚掩着。苏荣先下车探了探,回来低声道:“里面没人,像是早就空了。”

李青示意丫儿留在车上,自己提着桃木剑走了进去。绣坊里积着薄尘,绣架倒在地上,上面还绷着半幅未完成的白梅图,针脚与丫儿的手法极像。墙角的木箱里装着十几匹素色绸缎,上面隐约有暗红色的污渍,凑近一闻,正是血的腥气。

“是个幌子。”李青回来时脸色凝重,“绣坊早被弃了,那些绸缎是用来运血的。丫儿,你去取绣品时,定要万分小心。”

丫儿攥紧了藏在袖中的绣花针——那针尖被她淬了从苏荣那里讨来的药粉,足以让壮汉麻痹片刻。“我知道。”她声音不大,却透着股韧劲。

接下来的三日,丫儿就在锦绣坊落脚。白日里,她装作整理绣架,实则仔细观察着周围动静。镜心殿的方向每日有三拨黑袍人经过,寅时左右那拨最为匆忙,腰间的令牌与之前擒获的骑手同款,显然是负责血池换水的。

第三日傍晚,黑袍先生果然来了。他戴着顶宽檐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嘴角一道疤,说话时声音嘶哑:“绣品做好了?”

丫儿低着头,将绣绷递过去——上面是一幅完整的白梅图,梅枝虬劲,花瓣上还沾着细密的水珠,像是刚从雪中折来。“先生看看,还合心意吗?”

黑袍先生接过绣绷,指尖在花瓣上摩挲片刻,突然冷笑一声:“这针脚……倒和当年那个女人有几分像。”

丫儿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先生说笑了,小女只是跟着绣谱学的。”

“哦?”黑袍先生凑近一步,帽檐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那你可知,这白梅图的绣谱,是我亲手画的?”

丫儿握着绣花针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先生是说……这绣谱是您画的?那可真是巧了,小女也是偶然从一个老绣娘那里得来的。”

黑袍先生死死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转身:“跟我来,府里还有些活计,看你手艺不错,想让你去做。”

丫儿心头一喜,面上却装作犹豫:“可……我还得回绣坊收拾东西。”

“不必了,”黑袍先生头也不回,“去了府里,自然有新的住处。”

马车停在一座朱门府邸前,门楣上没有匾额,只在门环上刻着朵白梅。丫儿跟着黑袍先生往里走,穿过几重院落,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到最后竟压过了庭院里的花香。

“就在这里绣。”黑袍先生指着一间雅致的厢房,里面的绣架上绷着块黑布,“按这个样子,绣一百朵白梅。”他递过一张图样,上面的白梅与丫儿绣的几乎一样,只是花心处多了个极小的“阴”字。

“这……”丫儿故作难色,“黑布绣白梅,耗眼睛得很。”

“价钱加倍。”黑袍先生丢下这句话,转身带上门,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丫儿立刻走到窗边,借着月光打量四周。厢房后墙对着一片竹林,隐约能听到流水声——想必就是血池的方向。她摸出藏在发间的麟血符,符纸温热,说明李青他们就在附近。

绣到半夜,丫儿故意弄断了丝线,借着找线轴的由头在屋里摸索。床板松动,掀开一看,下面竟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着近十年“血池供奉”的名单,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大多是孩童,旁边标注着“甲戌年冬七”“乙亥年春三”……与茅山死者照片背面的字迹如出一辙。

“第七个……”丫儿的指尖划过“甲戌年冬七”那行字,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你弟弟是那年冬天丢的,刚满七岁……”

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哭出声。原来黑袍先生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娘。账册最后一页画着血池的位置,就在藏经阁地下,与地脉相连,而换水的通道,正好经过这间厢房的后墙。

寅时三刻的梆子声刚响,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丫儿迅速将账册藏回暗格,吹熄油灯,从后窗翻了出去。竹林里影影绰绰,几个黑袍人正抬着木桶往血池方向走,桶里晃出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她沿着墙根悄悄跟着,看到血池建在一座石亭下,池水能映出藏经阁的影子,水面漂浮着白梅花瓣,细看却发现那花瓣是用活人指甲做的。黑袍人将木桶里的血倒进池里,池底突然冒出无数只手,抓着桶沿往上爬,发出细碎的呜咽。

“快换!时辰到了!”领头的黑袍人催促着,正是之前在城外遇到的骑手。

丫儿趁他们转身的瞬间,将藏在袖中的药粉撒进其中一只木桶。刚要退开,却被身后的声音惊得浑身一僵:“你在这里做什么?”

黑袍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帽檐下的眼睛亮得吓人。丫儿猛地转身,将绣花针刺向他的咽喉——却被他伸手攥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果然是你。”黑袍先生冷笑,扯下帽檐,露出一张与茅山照片上相似却布满戾气的脸,“你娘当年就是用这招刺我的,可惜啊,她没你这么好运。”

丫儿这才看清,他嘴角的疤是一道针痕。剧痛中,她突然想起李青的话,用力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手腕的麟血符上!

符纸瞬间燃起金光,黑袍先生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脸上露出惊恐:“麟血符?你是……”

不等他说完,藏经阁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云逍的声音在夜空中炸开:“玄阴!你的死期到了!”

黑袍先生(玄阴)脸色骤变,转身就往血池跑,想启动地脉中的百鬼幡。丫儿捡起地上的骨鞭,狠狠抽向他的腿弯,趁他倒地的瞬间,扑过去将那半幅白梅绣品盖在他脸上——绣品上的白梅遇血立刻显出符咒,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娘,爹,我为你们报仇了!”丫儿的喊声混着藏经阁的爆炸声,在夜空中回荡。

火光里,李青和苏荣冲了过来,身后跟着那些被解救的孩童。血池的水在金光中翻腾,那些漂浮的指甲花瓣渐渐化作白梅,在空中绽放后消散。

丫儿看着玄阴被符咒吞噬,突然觉得手心一空——那枚麟血符不知何时已燃尽,只留下一点温热的灰烬。她抬头望向天空,月亮格外明亮,像是在对着她笑。

“我们回家。”李青扶住她的肩膀,声音温和。

丫儿点点头,转身看向那些重获自由的孩子,将绣绷递过去:“想学绣梅花吗?我教你们。”

晨曦中,锦绣坊的幌子重新挂起,这次换了新的颜色,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白梅,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勇气与新生的故事。

(本章完)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玄鉴仙族 逆战狂兵 新白蛇问仙 为奴 误惹豪门:强娶迷糊小甜妻 独醉天涯 快穿之反派大人是病娇 大佬今天要立遗嘱了吗 盗笔之主打一个陪伴 被迫嫁给前未婚夫世子之后 国民导演 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修真界第一女悍匪 偷听心声后贝吉塔逆转绝望未来 纵横古今南洋豪门的大唐风云录 老婆比我先重生了 相师 战双帕弥什之渡鸦 起猛了,求生木筏怎么多了个女人 正义信条 
经典收藏聚宝仙盆 全职召唤法师 虚空塔 炎武战神 超神学院之我不是配角 婚后热恋 虐冤种?我来了你们怎么不叽歪了 心声泄漏,满朝文武都想逆天改命 混在现代当阎王 爱一场 诱她缠撩 网配之我们结婚了 快穿了解一下只在女尊世界做任务 易界杀手之王 娘娘不在乎 全球末日后我觉醒了自然亲和 DC宇宙当飞人 快穿之苏醒后的旅途 斗罗:重生邪魔虎鲸王,多子多福 九零:你攀高枝我另嫁,后悔啥 
最近更新僵约:假如真的有约会 凡统打工记,我爱捡破烂 锦凰归来覆手天下 亲爸再娶,我断亲后火葬全员 我在四川送外卖:捉鬼日记 错把福星当炮灰?全家跪求我回头 重生私奔当天,我改嫁渣男他爹 疯批女修一勾手,众大佬跪着求宠 猎户家的憨子夫郎 开局刀祖系统:萧炎你的后宫归我 快穿之神尊追妻路漫漫 翡翠村之谜 女穿男:被钓系女配反向拿捏日常 逆枢者 千字文:重千斤 海贼:锻体成圣!拳碎新世界! 将军,别躲!世子又来撩了 重生一九七八:从村姑到时代巨擘 天庭兵败,我杨戬反了! 九叔,弟子只会亿点点炼体 
茅山道士捉妖记 小生好书 - 茅山道士捉妖记txt下载 - 茅山道士捉妖记最新章节 - 茅山道士捉妖记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