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咱们也无凭无据啊？”有个妇人小声插了句，“万一真是谈正经事，这不就冤枉好人了？”
“所以才要他们出来说清楚啊！”商人立马接话，声音提了些，“白纸黑字登在报上，总不能装没看见。要是真没鬼，敞开了说清楚，大伙也放心；要是真有猫腻，那更得查明白——这可是关乎咱们百姓的事！华夏有今天不容易。”
铺子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争得面红耳赤的，有抱着胳膊沉思的，还有人跑去隔壁的茶摊传话，引得更多人围过来。
笼屉里的包子还在冒着热气，可没人再急着吃，都围着那张《华夏日报》，你一言我一语地琢磨着——这深夜密会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门道？
政务院的会议室里，案头堆叠的文书旁摆着几盏凉透的茶。诸葛亮正指着舆图，和张昭等人商议草原郡县长官的人事事宜，忽听得属吏轻步进来，递上一叠刚印好的《华夏日报》。
“今儿个的报倒来得早。”张昭随手拿起一份，目光扫过标题，眉头先皱了起来。
田豫凑过来看，念出标题时，语气里添了几分感叹：“‘大丞相深夜密会百姓大会院长’……看来这大丞相的位置，是真不好坐啊，连私下见个同僚都要被如此追问。”
诸葛亮放下手里的鹅毛笔，接过报纸细细读了一遍，指尖在“监督者与被监督者”几个字上轻轻点了点：“这也正是为何总有人惦记皇帝之位。
当了皇帝，便是口衔天宪，说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敢质疑；可咱们华夏的大丞相，纵是政府最高首领，也得受百姓大会监督，连私下议事都要被摆到台面上评说。”
“依我看，这记者王惠怕是来者不善。”张昭捻着胡须，语气笃定，“听闻他是太原王家的人，他早前就说过：既然华夏政府指责朝廷制度失当，那他便要做记者，盯着华夏政府，看看是否真如自己标榜的那般公正。”
“他的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与法度。”诸葛亮抬眼看向几人，语气沉稳，“华夏的律法写得明明白白：新闻不是宣传机构，首要职责是第一时间把准确的消息传递给百姓，也允许记者实名提出质疑——但绝不能夹带私货，误导读者判断。
单看这篇报道，他只是陈述所见、提出疑问，倒也没超越规矩，更没有夹带私货。”
石滔点点头，放下报纸时，目光扫过厅外的廊柱，那里刻着“公权民授”四个大字：“孔明院长说得对。如今的华夏，早已不是朝廷那般，想给谁定罪就给谁定罪的时代了。就算是大丞相，也得在法律下行事，受百姓监督。”
……
与此同时，孙权刚换好出门的衣服，手里拿着侍从递来的报纸，刚扫完标题，就忍不住啧了一声：“看来我这妹夫，又惹上麻烦了。”
“你说谁？铄儿怎么了？”里屋的吴氏听见动静，快步走出来，手里还攥着刚给孙子缝到一半的虎头鞋，脸上满是急切——比起自己儿子，她倒更惦记曹铄这个女婿，总觉得他在外奔波，事事都让人担心。
孙权见母亲这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娘，我才是您亲儿子啊，您怎么一听他有事，比我出事还急？”
“你要是能像你妹夫一样，给华夏百姓多办些实事，让我也能在外头被人夸一句‘孙郎的母亲’，我自然也急你。
而在下邳，我走出去，听说我是曹铄的岳母，谁不竖起大拇指夸一句“您有一个好女婿”。
就是买菜，别人有时候还强塞一根萝卜在我菜篮里。”吴氏一句话，把孙权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看着母亲转身去拿披风，“不行，我得去铄儿家里看看，他娘肯定又在担心了。”
曹铄府的正厅里，丁氏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曹铄小时候穿的布褂子，眼眶微微发红。
吕玲绮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就听见婆婆叹道：“我是真盼着他能退下来。这大丞相的差事，费力不讨好也就罢了，十多年来，他被人刺杀快三十次，每一次都让我们全家提心吊胆，夜里连觉都睡不安稳。”
“娘，您又说气话了。”吕玲绮柔声安慰，指尖轻轻拍着丁氏的手背，“夫君做的是为华夏百姓谋福祉的事，咱们该放宽心，相信他能处理好。再说，还有我们陪着他呢，不会让他一个人扛着的。”
百姓大会的议事厅里，曹操和刘备并肩站着，手里各捏着一份报纸，看完后竟不约而同地笑了。
曹操把报纸往案上一放，语气里带着点熟稔的干练：“得，这刚歇了两天，又来活了。”
刘备点点头，目光落在“接受质询”几个字上：“看来下一场质询会，少不了要热闹一番——连法院的人都要掺和进来，这规矩倒是执行得彻底。”
风波像水波般往四处蔓延。华夏大学的辩论馆里，早已挤满了学生，黑板上用粉笔（白垩）写着今日的辩论主题：“监督者与被监督者私下相会，应支持还是反对？”
正反两方的学生已经摆开了架势，引经据典地争论起来，连窗外都围了不少听辩论的百姓。
而曹铄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里捏着那份报纸，指尖微微泛白。
他心中并非不委屈——自己不过是和陈宫商议百姓大会的推进事宜，却被写成“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他心里清楚，这种对权力的限制，对百姓来说是好事，能让公权始终在阳光下运行。只是这份委屈，只能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陈宫那边，也是一脸苦笑。他已经让人备好质询会要用的材料——下一场会议，他肯定不能主持，到时连法院的官员都会在场。一旦被查出有违法之处，法院便会直接介入。
他看着案头“百姓大会监督章程”，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自己这些人亲手建立的制度，再难，也得照着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