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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湾区的黑衣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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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x反病娇|空x甘雨】契约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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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月影下,甘雨颤抖着签下灵魂契约。

“以仙麟血脉为证,永生永世追随旅行者空。”

契约条款刻入骨髓:绝对臣服、欲望节制、疼痛枷锁。

当枫丹舞者妮露足铃轻响靠近空时,甘雨袖中冰箭瞬间凝结。

心口契约岩纹骤然灼烧,她蜷缩在长廊阴影里喘息。

空俯身抱起她:“疼吗?记住这种痛楚。”

温泉氤氲中,他咬住她颤抖的麒麟角:“你的命是我的。”

决战时甘雨挣脱契约扑向空挡下毒矢。

血染蓝衣,空撕裂她衣襟:“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婚宴上帝君掷杯为证,契约焚作金屑。

空为她戴上特制岩元素项链:“现在可以娇纵了,我的囚鸟。”

甘雨在新契约添款:“自愿放弃轮回,灵魂永属旅行者空。”

窗外,空正将清心花递给申鹤。

她掌心冰莲悄然绽放,又在契约灼热中化为暖雾。

————————

瑶光滩的夜,月光被海浪揉碎,铺成一片细碎的银箔。甘雨赤足站在微凉的海水中,细腻的沙粒从趾缝间温柔地溜走。她指尖捻起一小撮被海浪冲上来的盐粒,洁白晶莹,沾染着霓裳花特有的、清甜到近乎忧伤的冷香。

然而,这缕本该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此刻却像一根细小的针,非但没能平息她胸腔里翻腾的酸涩,反而将那不断膨胀的、令人窒息的异物感刺得更加鲜明。

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牵引,越过粼粼波光,投向远处跳跃的篝火。旅行者空的身影被温暖的橘色光晕包裹着,正侧身将一串烤得恰到好处、油脂滋滋作响的烤鱼递给旁边的申鹤。

申鹤垂落的银发,如同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的霜雪,在火光映照下流转着清冷的光泽,发梢几乎要触碰到空挽起袖口的手臂。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申鹤小姐……”一个清冷而带着洞察意味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甘雨耳畔响起,惊得她指尖猛地一颤。那撮盐粒簌簌落入涌来的潮水中,瞬间消失无踪。

甘雨仓促地转过头,对上刻晴那双锐利如电、澄澈如蓝水晶的眸子。那眼眸深处,清晰地映照出她自己此刻的模样——脸颊上那抹强挤出来的、试图粉饰太平的微笑有多僵硬,而那双冰蓝与淡紫交融的眼底深处,未来得及完全收敛的幽光就有多森冷骇人。

那是属于麒麟血脉的纯净眼眸中,绝不该滋生的、如同深渊寒潭般的占有欲,此刻正无声地咆哮着。

刻晴的唇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并非笑意,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判:“似乎对旅行者格外亲近呢。”她的话语像一把薄而利的刀片,精准地挑开了甘雨竭力维持的薄纱。

甘雨只觉得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同门师姐弟……自然亲近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寒气。

刻晴没再言语,只是那双紫眸中的了然与一丝极淡的、仿佛洞悉了某种不堪秘密的怜悯,让甘雨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脚下的沙滩正在塌陷。

她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刻晴的眼睛,那里面映出的,是她竭力想否认、想锁进灵魂最深处的、已然失控的阴暗自我。

那粒病态的种子,早已在千年的孤寂与徘徊中悄然埋下。作为人与仙兽麒麟的混血,她永恒地悬停在两个世界的边缘——璃月港喧嚣温暖的烟火人间,与绝云间清冷孤高的寂寥月色。

她像一片无根的浮萍,既无法完全融入凡俗的欢腾,也再难回归仙家的缥缈。直到空的出现,如同撕裂厚重阴云的璀璨阳光,蛮横地照进她漫长而灰暗的生命长廊。

然而,光明降临的瞬间,更深的恐惧也随之滋生,如附骨之疽。她害怕空像她早已逝去的父母一样,最终消逝于她无法追赶的时光长河;

害怕他如同那些她曾小心翼翼靠近、最终却因她的笨拙或疏离而转身离去的凡人,露出厌倦的神色;

而最深的恐惧,如同冰封万年的寒渊,是害怕他那双曾专注凝视自己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他人的身影,被另一个人的笑容点亮。

这份恐惧,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理智,化作无形的剧毒藤蔓,缠绕上她脆弱的心脏,越收越紧。

某个寂静得只剩下心跳声的深夜,她如同往常一样,在月海亭的书案旁,细致地替空整理他那些字迹潦草、沾满风尘的冒险笔记。

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页,感受着他留在上面的气息与温度。一张薄薄的纸片,夹在厚重的笔记深处,无声无息地滑落出来,飘然坠地。

甘雨弯下腰,指尖触到那光滑的纸面。

是一张来自稻妻的留影。背景是漫天飞舞的绯樱,如同粉色的雪,温柔地笼罩着画面中央的少女。

神里绫华,社奉行家的大小姐,身姿优雅地提着一柄精巧的纸伞,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温婉而矜持的笑意。照片的背面,一行清俊挺拔的字迹刺入甘雨眼中:“盼再晤。——绫华”

“盼再晤……”

这三个字如同三把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甘雨的脑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连骨髓都被冻结。

麒麟血脉中潜藏的冰元素力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空气中响起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滋”声。

那张承载着远方思念的留影,在她指间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幽蓝色的冰晶,然后在她无意识的、冰冷的握力下,“噗”地一声,化为无数细小的、闪着寒光的冰晶齑粉,纷纷扬扬散落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沉沉的夜幕,紧随其后的惊雷轰鸣炸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刺目的白光短暂地照亮了室内,也照亮了甘雨毫无血色的脸,和她下意识摊开的掌心——那里,几枚细小的、尖锐的冰凌碎片,深深刺入了她柔软的皮肉,几缕鲜红的血丝正沿着冰凌的边缘缓缓渗出,在惨白的电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她像是被这血色烫到,猛地缩回手,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恐惧,并非源于掌心的疼痛,而是源于这具身体里、这灵魂深处,那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和恐惧的黑暗力量。那冰冷的毁灭欲,是如此轻易地挣脱了理智的缰绳。

月海亭的清晨,清冷而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甘雨坐在巨大的玉算盘后,指尖熟练地拨动着青玉算珠,发出清脆悦耳的“噼啪”声,试图用这规律而单调的节奏,将心中那头不安分的凶兽重新锁回牢笼。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沉稳而熟悉,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弦上。

“甘雨。”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穿透性的平静,直抵她的耳膜,也瞬间击碎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假象。

甘雨浑身一僵,指尖猛地用力,只听得一声刺耳的脆响!那架跟随她多年、温润剔透的玉算盘,竟在她失控的力道下应声碎裂!无数青玉珠子和断裂的玉杆噼里啪啦地滚落一地,在光滑的地板上四散弹跳,如同她此刻骤然崩溃的心绪。

她几乎是惊惶地抬起头,对上空的视线。他脸上没有往日的温和笑意,那双总是映着星辰与旅途风尘的眼眸,此刻深不见底,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他缓缓举起手中的留影机,冰冷的金属外壳在晨光中反射着寒光。

留影机投射出的画面悬浮在空气中,清晰得刺眼。画面里,是望舒客栈熟悉的屋檐和栈道。一个蓝发的身影,穿着她常穿的那身璃月秘书制服,正鬼鬼祟祟地藏匿在一根廊柱的阴影里,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正是空和另一个商人交谈的背影。跟踪者的身份,不言而喻。

画面切换。荻花洲的河滩,夕阳将河水染成一片血色。几个穿着至冬国愚人众军服的女兵,姿态各异,脸上还凝固着某种刻意讨好的、带着异域风情的媚笑,正围着空似乎想要搭讪。

然而,她们此刻已化作数座覆盖着厚厚幽蓝冰层的、栩栩如生的惊悚冰雕。僵硬的表情在冰层下扭曲,仿佛在无声地尖叫。冰层在夕阳下折射出诡异而冰冷的光泽,将现场渲染得如同地狱的入口。

甘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她们……”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试图解释,声音嘶哑,“她们想用至冬的邪术迷惑你……那些香水,有古怪……”

“这不是守护,甘雨。”空打断了她,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岩石砸在她的心上。他向前一步,逼近她,那深不见底的目光牢牢锁住她慌乱的眼睛,让她无所遁形。“这是囚禁。”

他手腕一翻,一卷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卷轴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卷轴缓缓展开,材质非布非纸,触目是沉凝厚重的暗金色,上面流转着玄奥复杂的岩元素符文,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卷面上缓缓游弋、明灭。

在从高窗斜射而入的清冷晨光下,这些符文闪烁着如同熔岩般内敛而灼热的光芒,散发出大地般威严、古老而不可违逆的气息。

“签下它,”空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他将卷轴递到甘雨面前,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流动的符文,“我将接纳你的一切——包括这份……‘病’。”

甘雨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牵引,死死地钉在那些流淌的岩纹上。卷轴上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带着冰冷的意志,直接烙印进她的脑海:

绝对臣服:立契者甘雨,需无条件执行契约主旅行者空的一切指令,意志屈从于主。

欲望节制:禁止以任何形式(包括但不限于监视、伤害、抹除)擅自处置契约主身边出现的、被立契者视为“潜在情敌”之对象。

疼痛枷锁:当立契者心中涌现针对契约主或契约主所庇护者的杀意、毁灭欲等极端负面意志时,契约之力将以岩元素之灼热,直接作用于其灵魂本源,施以惩戒,直至其意志屈服或惩戒目的达成。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

甘雨握着那支沉重的、仿佛由整块黑玉雕琢而成的笔,笔尖悬停在卷轴末端,微微颤抖着。墨汁在尖端凝聚,将落未落。她的目光艰难地从那冰冷的条款上抬起,看向近在咫尺的空。

四目相对的瞬间,甘雨的心猛地一沉。

空的眼底,那深邃的暗金色瞳仁里,她以为会看到的恐惧、厌恶或者愤怒,统统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可怕的东西——一种深渊般的沉静。

那不是容忍,不是谅解,而是一种洞悉一切后的、强大到令人心悸的掌控欲。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着掌中挣扎的蝼蚁。

笔尖落下,带着玉石与特制卷轴摩擦的细微沙沙声。甘雨的名字在卷轴末端被一笔一划地刻下。当最后一笔完成,卷轴上的岩元素符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如同烈日核心般的鎏金光芒!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灼热感瞬间席卷甘雨全身!

那不是火焰燃烧皮肉的痛,而像是滚烫的、熔化的金属被强行灌入了她的血管和骨髓,所过之处,神经都在发出凄厉的哀嚎。

她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那光芒在她体内烙印下无形的印记,随即迅速内敛、消失,只在皮肤下留下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流动岩纹,如同活物般隐现。

契约已成。

甘雨大口喘息着,方才那灵魂灼烧的余韵让她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她终于彻底明白,这纸以她灵魂为抵押、换得留在他身边“资格”的契约,绝非她幻想中的救赎稻草。

这是一场更为凶险、更为绝望的博弈。猎人与猎物的位置,在她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已然彻底颠倒。她将自己献祭,成了他精心打造的牢笼中,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囚徒。

契约生效后的第一场试炼,来得猝不及防,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

玉京台灯火辉煌,丝竹管弦之音悠扬婉转,一场为款待远道而来的枫丹使节而设的夜宴正酣。高台之上,来自枫丹的舞者妮露,如同水中绽放的睡莲,正随着异域风情的旋律翩然起舞。她的舞姿柔媚而灵动,足踝上缠绕的金色铃铛随着每一个旋转跳跃,发出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的叮当声,在夜空中荡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那铃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穿透喧嚣的乐声,精准地钻进甘雨的耳中,敲打在她紧绷如弦的神经上。她的位置距离主宾席不远,目光却死死黏在空身上。

妮露的舞步如同花间蝴蝶,轻盈地掠过宾客席,那带着异域甜香的裙裾几乎要拂过空的衣角。一个大幅度的旋转动作,妮露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后仰,目光流转间,似乎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精准地落在了空英俊的侧脸上。

一股冰冷的、狂暴的杀意如同北国的寒潮,瞬间淹没了甘雨的理智!麒麟血脉中的冰元素力在她宽大的云袖内疯狂涌动、凝结!

一支完全由极寒坚冰构成的、锋锐无比的短箭在她袖中无声成型,箭头闪烁着致命的幽蓝寒光,直指高台上那抹舞动的、令她憎恶的红色身影!

“咝——!”

就在那冰箭即将脱袖而出的千钧一发之际,一股难以想象的、仿佛要将灵魂都焚烧殆尽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她心口深处猛然炸开!

那感觉如同有人将烧红的烙铁狠狠摁进了她的心脏,又像是滚烫的岩浆直接浇灌在灵魂之上!契约的岩纹在她心口下方的皮肤下骤然亮起,如同烧红的烙铁印记,散发出灼人的热力!

“呃啊……”甘雨所有的力量瞬间被抽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从紧咬的牙关中逸出。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猛地向前扑倒,狼狈地蜷缩在高台下方长廊的阴影里。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里衣,冰蓝色的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口那恐怖的灼痛,让她几乎窒息。

霓裳花清冷的香气与皮肉被无形力量灼伤的、令人作呕的焦糊气息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狭窄的阴影角落。

“主…主人……”她蜷缩着,像一只被狠狠踢了一脚的幼兽,破碎的呜咽声在痛苦的喘息中断续溢出。

脚步声停在她面前。阴影笼罩下来。空俯视着她,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有一片沉静的、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的了然。他弯下腰,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和膝弯,毫不费力地将她颤抖的身体打横抱起。

身体骤然悬空,甘雨下意识地惊喘一声,本能地想要蜷缩得更紧,但全身的力气早已被那灵魂灼烧般的剧痛榨干,只能软软地倚靠在他怀中。空抱着她,步伐沉稳地穿过光影交错、乐声喧闹的回廊,走向专供贵客休息的、氤氲着暖雾的温泉浴池。

温热的池水包裹上来,稍稍缓解了身体表层的寒意,却丝毫无法触及灵魂深处那契约烙印带来的灼痛。甘雨被安置在光滑的池壁边,温泉水漫过她纤细的腰肢。

空没有下水,只是蹲在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划过她锁骨下方那处仿佛还在隐隐作痛的肌肤——那里,正是契约灼烧感最强烈的地方。

“疼吗?”他的声音低沉,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有些模糊,却清晰地敲在甘雨的心上,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甘雨颤抖着,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动,只能发出细微的、如同小动物般的呜咽。

“记住这种痛楚。”空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沿着那无形的灼痕缓缓按压下去,带来一阵阵新的、混合着奇异麻痹的痛感,仿佛在确认烙印的深度。“记住它因何而生。”

他的目光掠过她因痛苦和羞耻而紧蹙的眉心,落在她发间那对微微颤动、流转着柔和月华光泽的麒麟角上。那是她仙兽血脉最显赫的象征,也是她此刻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

没有任何预兆,空俯下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张口轻轻咬住了她左边那根冰凉细腻的麒麟角尖!

“唔——!”甘雨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一道强烈的电流击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尖锐刺痛和酥麻酸软的奇异感觉,沿着敏感的角根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那感觉太过强烈,太过陌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婉转的惊喘,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向后缩,却被冰冷的池壁牢牢挡住。

契约烙印的灼痛尚未平息,麒麟角被噬咬带来的战栗感又汹涌而至。两种截然不同却都直击灵魂的感觉疯狂交织、撕扯着她的神经。极致的痛苦与一种被强行打开的、令人羞耻的奇异快感在体内猛烈冲撞!她的意识在剧痛的深渊和情潮的边缘剧烈地摇摆、沉浮。

“呜…空……”她破碎地唤着他的名字,不是契约所迫的“主人”,而是心底最深处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在濒临窒息的绝望感中,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双臂不受控制地抬起,紧紧攀住了他俯身而来的、坚实而滚烫的脊背。指尖深深陷入他衣袍下的肌肉,仿佛要将自己钉在他身上。

身体在他的掌控下完全敞开,意识在痛楚与迷乱的边界彻底沉沦。空噬咬的力道加重了些,带来更清晰的痛感,却也奇异地刺激着那隐秘的快意。

甘雨在他身下无助地仰起纤细脆弱的脖颈,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泣音的呜咽。身体深处涌起的陌生潮汐,彻底淹没了她。契约的岩纹在她心口下方的皮肤下,随着这痛苦与情潮交织的剧烈起伏,明明灭灭,如同呼应着她灵魂的震颤。

最危险的撕裂,发生在层岩巨渊那不见天日的幽深矿道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矿石的粉尘和某种地下毒蕈散发的甜腻腥气。一场针对深渊教团的清剿行动遭遇了意外的伏击,毒雾陷阱在狭窄的坑道中弥漫开来。

混乱中,一道淬着诡异幽绿毒液的利刃,如同黑暗中潜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刺向空的背心!

“小心!”清冷如冰的喝声响起。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决绝地扑了过来!是申鹤!她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噗嗤!”

利刃穿透血肉的闷响在死寂的坑道中显得格外刺耳。申鹤闷哼一声,身体剧震,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袍。她踉跄一步,几乎要倒下,却仍顽强地挡在空的身前,眼神冰冷地锁定着黑暗中偷袭的深渊法师。

“申鹤!”空的声音带着惊怒。

而这一幕,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紧随其后赶来的甘雨眼中!

看到申鹤倒向空怀中的身影,看到空眼中那瞬间涌起的、毫不掩饰的关切与紧张,甘雨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巨大的刺激和契约长久的压抑下,“铮”地一声,彻底崩断了!

嫉妒的毒火混合着被契约禁锢已久的毁灭欲,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轰然爆发!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纯粹而暴戾,瞬间攫住了她的心神!什么契约,什么惩戒,什么后果,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的眼中只剩下那个倚在空怀中、染血的、碍眼的存在!

冰蓝的光芒在她掌心疯狂汇聚,一支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巨大、锋锐、缠绕着狂暴寒气的冰晶长箭瞬间成型!箭尖直指申鹤的后心!

甘雨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毁灭欲,麒麟角因力量的过度凝聚而发出嗡鸣,空气在她周身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死——!”一个冰冷的、饱含杀意的字眼即将冲破她的喉咙!

然而,就在那支冰箭即将离弦而出的前一刹那——

“噗——!”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灵魂被投入熔炉的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十倍、百倍地,从她心口深处轰然爆发!契约的反噬之力如同被彻底激怒的狂龙,带着焚尽一切的岩元素灼热,瞬间撕裂了她的意志!

甘雨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大口滚烫的鲜血猛地喷溅出来,染红了身前冰冷的地面!那支凝聚了她全部杀意的冰箭,在她脱力的瞬间,“哗啦”一声,化作无数冰晶碎片,无力地散落在地。

她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剧痛欲裂的心口,身体蜷缩成一团,如同被烈火炙烤的虾米,剧烈地抽搐着,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滴落在冰冷的矿岩上。

意识模糊中,她看到空猛地转过头,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怒意和毫不掩饰的失望。他松开扶着申鹤的手,几步跨到她面前,带着血腥味和尘土气息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染血的下颌,强迫她抬起痛苦扭曲的脸。

“你的箭……”空的声音冷得像万载寒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她的心脏,“该指向敌人,而非我的助力。”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穿透她涣散的瞳孔,直刺她灵魂深处那肮脏的杀意。

下颌骨仿佛要被捏碎的剧痛,混合着心口灵魂被灼烧的酷刑,让甘雨痛得几乎晕厥。然而,更深的、如同被整个投入冰渊的绝望感,是来自他眼神中那份冰冷的审视和毫不留情的否定。

在他亲手为她戴上名为契约的枷锁之后,她非但没能挣脱这份扭曲的占有,反而在嫉妒的深渊里越陷越深,甚至引来了他如此冰冷的鄙夷。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恍惚间,她看到申鹤倚靠在旁边的岩壁上,虽然脸色苍白,气息不稳,但那双清冷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空,而空的目光,也短暂地回望过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同伴间的关切。

原来……最痛的刑罚,从来不是契约的反噬。而是被他亲手戴上这名为“爱”的沉重枷锁之后,仍要眼睁睁看着他,将那份她求而不得的、纯粹的关切与信任,毫无保留地投向另一个人。

派蒙在黄金屋堆积如山的摩拉金光中,找到了蜷缩在巨大钱箱角落里的甘雨。

小小的应急食品漂浮在空中,翅膀焦急地扑扇着,发出细碎的嗡鸣。她看到甘雨低垂着头,冰蓝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更让她惊恐的是,甘雨那只裸露在外的手臂——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赫然布满了一道道新鲜的、深浅不一的划痕!暗红的血珠正从一些较深的伤口中缓缓渗出,在冰冷的金色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目。

而造成这一切的凶器,就握在甘雨另一只手中——那是一小块尖锐的、带着棱角的岩元素结晶碎片,显然是这黄金屋角落里随意散落的矿石碎块。

她正用那锋利的边缘,一下又一下,麻木而精准地划在自己的小臂上。每一次划下,都伴随着身体细微的颤抖,和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甘雨!!”派蒙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猛地扑下去,小小的身体几乎撞在甘雨的手臂上,试图阻止她自残的动作,“你在干什么!快停下!停下啊!”

甘雨的动作顿住了。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派蒙看到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以及那双冰蓝与淡紫交融的眼眸。

那双曾经清澈温柔、如同月下清泉的眼睛,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浓重的、化不开的雾霭,空洞得令人心碎。然而,当她的目光聚焦在派蒙惊恐的小脸上时,那空洞的眼底深处,竟缓缓地、极其诡异地漾开一丝笑意。

那笑容苍白而虚弱,却带着一种让派蒙浑身发冷的、近乎甜蜜的温柔。

“他说……”甘雨的声音很轻,如同梦呓,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目光飘向手臂上那些狰狞的血痕,“痛……能让我清醒……”

“清醒?用这种方式?”派蒙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拔高,带着哭腔,小小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些血迹斑斑的伤口,“可他在利用你啊!他在利用你的爱!你看不出来吗?甘雨!醒醒啊!”

甘雨唇边那抹病态的笑意却更深了,甚至带上了一丝满足的意味。她轻轻抬起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臂,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流血的伤口,只轻轻拂过凝固的血痂。

“被利用……”她的声音飘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痴迷,“证明……我还有价值……”

派蒙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小小的身体僵在原地,翅膀无力地耷拉下来。她看着甘雨空洞而满足的笑容,看着她手臂上那些刺目的伤痕,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曾温柔守护璃月的半仙,她的心,已经被那份扭曲的契约和绝望的爱,彻底拖入了何等黑暗的深渊。那深渊幽暗冰冷,拒绝一切救赎的光。

刻晴站在重新悬浮于璃月港上空、气势恢宏的群玉阁边缘,夜风拂动她紫色的发梢和衣袂。她的目光穿透下方灯火璀璨的璃月港,落在下方平台一个孤零零的蓝色身影上——甘雨。

从夜幕低垂到东方泛白,甘雨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如同望夫石般痴痴地凝望着通往群玉阁主殿的方向。她在等谁,不言而喻。

刻晴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她无声地走到甘雨身后,清冷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你把他当作唯一的救赎,甘雨。可在他眼中,你不过是一只需要被驯服的、随时可能失控的凶兽。”

甘雨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寒气瞬间凝聚,几朵细小的、边缘锐利如刀的冰花悄然绽放,又在下一秒被她强行压抑的意志碾碎,化作细小的冰晶粉末,无声地飘散在夜风中。

她终于缓缓转过身,月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她没有看刻晴,目光依旧空洞地望着远处,声音却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那你呢,玉衡星?”

刻晴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

“那夜在瑶光滩,”甘雨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溪水流过鹅卵石,“你明知……那所谓盐厂股份的收购风波,从头到尾都是他精心设下的诱饵……一个用来逼我现出‘原形’的局。”她的目光终于转向刻晴,那眼神锐利得如同淬了毒的冰棱,“你为何……还要配合他演那场戏?”

刻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猛地拂袖转身,紫眸中闪过一丝被戳穿伪装的狼狈和更深沉的复杂情绪。夜风卷起她紫色的衣袂,猎猎作响。她背对着甘雨,只留下一句冰冷如铁、掷地有声的话语,在群玉阁高空的夜风中回荡,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璃月……需要稳定的‘仙人’。”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责任感,“哪怕……代价是让她心甘情愿地戴上那副名为‘契约’的项圈!”

甘雨站在原地,看着刻晴决绝离去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刻晴的话语像冰冷的铁锤,砸碎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关于“守护”的温情幻想。

原来,在璃月高层的眼中,她这份失控的爱恋和随之而来的威胁,需要的并非疏导和救赎,而是被一套更为坚固、更为残酷的枷锁牢牢控制。所谓的稳定,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而她,为了留在他身边,早已亲手将项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七七抱着一个几乎比她人还高的竹筐,摇摇晃晃地走到月海亭的廊下。筐里装满了刚刚采摘下来、还带着晨露的新鲜清心花,洁白的花瓣散发着纯净而凛冽的香气。

懵懂的小僵尸抬起头,那双如同紫色琉璃般清澈、却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坐在廊边石凳上出神的甘雨。她费力地踮起脚尖,从筐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支开得最好的清心,努力举高,递到甘雨面前。

“甘雨……姐姐……”七七的声音平板,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和僵尸特有的迟缓,“痛……”她的小脑袋微微歪着,似乎很努力地在思考如何表达,“……为什么……还笑?”

甘雨的目光从那支洁白无瑕的清心花上移开,落在七七懵懂纯真的小脸上。那清澈见底、毫无杂质的眼眸,如同一面最纯粹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她自己此刻灵魂的扭曲与污浊。

她伸出手,没有去接那支花,而是将整张脸深深地埋进了七七抱着的那一大筐清心花里。冰凉柔软的花瓣紧贴着她的脸颊,那凛冽纯净的香气瞬间将她包裹。她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纯净的气息吸入肺腑,驱散灵魂深处的污秽。

“因为痛……”甘雨的声音闷闷地从花束中传来,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呓语,轻得只有近在咫尺的七七才能听清,“证明……我还活着……”那声音里,透着一股令人心碎的、沉溺于绝望深渊的病态慰藉。

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挣脱封印的咆哮声,如同末日号角,撕裂了璃月港宁静的天空。滔天的巨浪裹挟着毁灭的气息,一次次狂暴地冲击着悬浮于港口上空的群玉阁。

巨大的平台在恐怖的冲击下剧烈震颤,玉石铺就的地面崩裂开蛛网般的裂痕,整座浮空要塞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空的身影在混乱的战场中穿梭,手中的无锋剑化作金色的流光,一次次斩向奥赛尔那如同山岳般庞大的、由水元素凝聚的触手。然而,魔神的力量远超想象。

就在空全力斩断一条袭向群玉阁主建筑的巨大触手,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数道隐匿在汹涌浪涛中的、淬着诡异幽绿光芒的毒矢,如同索命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破开漫天水幕,从数个刁钻至极的角度,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射空毫无防备的后心和要害!

“空——!”

一声凄厉到破音的呼喊,压过了魔神咆哮与巨浪轰鸣!甘雨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从战场的另一端冲出!

契约的岩纹在她心口下方剧烈地灼烧起来,如同有岩浆在皮肤下奔流,带来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那是契约对她擅自行动、违背“绝对臣服”意志的最严厉惩戒!

然而,这一次,甘雨眼中没有任何犹豫和恐惧,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她强行压榨着麒麟血脉中最后的力量,甚至不惜燃烧本源!

冰蓝色的光芒在她周身疯狂爆发,一朵巨大而瑰丽的、由极致寒冰凝结而成的莲花结界,在她扑到空身后的瞬间,骤然展开!

“嗤嗤嗤——!”

数支毒矢狠狠地钉在了那层看似脆弱、实则蕴含着甘雨全部生命力的冰莲结界上!幽绿的毒液瞬间侵蚀冰层,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结界剧烈地闪烁、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噗!”

一支毒矢终究还是穿透了被腐蚀得最薄弱的结界边缘,带着残余的力量,狠狠扎进了甘雨挡在空身后的肩胛!剧毒瞬间侵入血脉,带来刺骨的冰寒和撕裂般的灼痛!鲜血如同怒放的红梅,瞬间在她冰蓝色的衣袍上洇开大片刺目的猩红!

“呃啊!”甘雨身体猛地一震,一口带着冰碴的黑血喷了出来,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冰莲结界在挡住致命毒矢后,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哗啦”一声彻底碎裂,化作漫天冰晶。

空猛地回头,看到的便是甘雨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软倒的身影,和她肩头那支兀自颤动、散发着不祥绿芒的毒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空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甘雨身侧,在她即将倒地的瞬间,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瘫软的身体。他低下头,那双总是深藏着风暴和算计的眼眸,此刻清晰地倒映着她苍白如纸、嘴角染血的脸庞。那眼神深处,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有震惊,有不解,或许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他没有说话。在漫天崩落的冰晶碎片和魔神愤怒的咆哮声中,在甘雨因剧痛和毒素而涣散迷离的目光注视下,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感到无比震惊的动作——

他低下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粗暴的占有欲,滚烫的唇重重地印在了甘雨光洁额头上,那个因契约而烙下、平时隐于发际的岩元素符文烙印之上!

那烙印如同被激活一般,瞬间爆发出灼目的鎏金色光芒!

甘雨的身体在他怀中剧烈地战栗起来。那不是因为伤口和毒素的剧痛,而是因为额头上传来的、那滚烫而霸道的触感!那是一个烙印,一个宣示,一个……迟来的、扭曲的“认可”!

“记住……”空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猛兽宣告所有权的危险气息,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你的命……是我的。”他的目光扫过她肩头那狰狞的伤口,眼神陡然变得无比幽深。

下一秒,在甘雨惊愕的注视下,他空着的那只手猛地攥住她肩头被毒矢撕裂的衣襟,狠狠向下一撕!

“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背景音中显得格外刺耳。甘雨半边肩膀和手臂瞬间暴露在冰冷潮湿的空气和众人惊愕的视线中,白皙的肌肤上,除了那支触目惊心的毒矢,还有心口下方那因契约反噬而显现的、如同活物般灼灼燃烧的岩元素符文!

空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滚烫的温度,重重地按在了那个代表着她“所有权”的契约烙印之上!仿佛在确认,在铭刻!

“呃……!”甘雨发出一声混合着剧痛、羞耻和一种奇异解脱感的呻吟。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点燃了。契约的岩纹随着他指尖的按压,如同呼应般爆发出更强烈的灼热光芒,与额头上那被亲吻的烙印遥相呼应!极致的痛苦与一种被彻底占有、被烙上印记的、扭曲的欢愉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淹没!

她在他的臂弯里,在契约灼烧的剧痛与灵魂被填满的奇异满足中,不受控制地仰起纤细脆弱的脖颈,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泣音却又婉转如歌的呻吟。

身体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软软地依附着他,如同找到了最终归宿的藤蔓。契约的岩纹在她裸露的肌肤下,随着这剧烈的痛苦与情潮交织的震颤,疯狂地明灭闪烁,如同她灵魂深处燃起的、永不熄灭的业火。

璃月港迎来了数百年未曾有过的盛大婚宴。

月海亭被装点得如同仙境,琉璃灯盏折射出七彩光华,霓裳花的清雅香气与佳肴美酒的馥郁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仙凡共聚,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祝福的笑容,庆贺着守护璃月千年的半仙麒麟甘雨,与拯救璃月于危难的旅行者空结为连理。

帝君钟离端坐于主位,面容沉静,眼神深邃如古潭。他举起手中的琉璃盏,杯中并非美酒,而是那卷曾束缚甘雨灵魂、流淌着岩元素符文的鎏金契约卷轴。

“契约已成。”钟离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月海亭,带着不可违逆的天地法则之力,“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腕轻翻。琉璃盏中,那卷承载着甘血与泪、痛苦与扭曲的契约卷轴,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骤然燃起金色的火焰!那火焰纯净而炽烈,无声地跳跃着,迅速将卷轴吞噬、焚化,最终化作一撮细小的、闪烁着星点金芒的灰烬残屑,静静地躺在琉璃盏底。

象征着束缚的旧契,在帝君的见证下,于众目睽睽之中,灰飞烟灭。宾客席上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甘雨身着华美的璃月传统凤冠霞帔,大红的嫁衣上用金线绣着祥云瑞兽,映衬着她冰蓝的长发和苍白的肌肤,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感。她一步一步,在无数祝福的目光中,走向站在月海亭中央、同样身着盛装、身姿挺拔的空。

空的手中,托着一个打开的红丝绒锦盒。盒中静静躺着的,并非寻常的金玉饰品,而是一条造型古朴别致的项链。链身由无数细小的、流转着温润光泽的岩元素晶石串联而成,吊坠则是一枚精巧的、如同微型磐岩般的岩元素符文印记,与曾经烙印在甘雨心口和额头的符文如出一辙,只是形态更加内敛而永恒。

宾客们发出善意的赞叹:“好别致的仙家信物!”“定是帝君所赐,护佑新人!”

空拿起项链,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为甘雨戴上。冰凉的岩元素晶石贴上她温热的颈间肌肤,那枚小小的符文吊坠,正正垂落在她纤细的锁骨之间。

当锁扣“咔哒”一声扣紧的瞬间,甘雨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一股熟悉的、微弱却清晰的岩元素暖流,自吊坠处悄然注入她的血脉,与深埋在她灵魂深处的契约印记产生了隐秘的共鸣。那不是灼痛,而是一种温和的、如同大地般稳固的束缚感。

宾客们只道是仙人眷侣的信物象征,唯有甘雨和空心知肚明——这,是旧契焚毁后,新的、永世臣服的烙印。是她自愿套上的枷锁,也是他开启她欲望深渊的唯一钥匙。

洞房内的红烛静静燃烧,将满室映照得温暖而暧昧。甘雨端坐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边,凤冠已除,只余霞帔。冰蓝色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衬得她颈间那枚岩纹吊坠更加醒目。

空缓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和旅途风尘的气息,混合着酒气,形成一种独特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轻轻捻住了她颈后系着嫁衣衣襟的、那根柔滑的红色缎带。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瓣上,唇角勾起一抹带着邪气与掌控欲的轻笑。

“现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最上等的丝绸滑过心尖,带着灼热的吐息拂过她的耳垂,“可以娇纵了,我的……囚鸟。”

话音落落,他低头,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强势,张口用牙齿咬住了那根红色的缎带,轻轻一扯——

“啪嗒。”

系带松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大红的霞帔瞬间失去了束缚,顺着她光滑的肩头滑落,堆叠在腰间,露出里面素白的里衣和一大片细腻如瓷的肌肤。

甘雨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被拉满的弓弦。一股巨大的、混合着羞耻、恐惧和一种扭曲渴望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想要遮挡,却被空伸出的手臂牢牢圈住腰肢,动弹不得。

“看着我。”他的命令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甘雨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在烛光下如同熔金般流淌着暗涌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战场上的冰冷算计,而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和掌控。他俯下身,滚烫的吻带着惩罚和占有的意味,重重地落了下来,封住了她所有即将出口的呜咽。

身体在他的怀抱和亲吻中一点点软化,最后彻底融化。千年孤寂的寒冰,仿佛终于在这份量身定制、以爱为名、以欲为锁的牢笼里,找到了最终的归宿。灵魂深处,那名为契约的烙印,在情潮的汹涌拍打下,无声地闪烁着温顺而驯服的光芒。

璃月港的晨钟悠扬响起,浑厚的声音撞碎了天边最后一抹残月。晨曦微光透过雕花木窗,温柔地洒在月海亭内室的书案上。

甘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素白寝衣,冰蓝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坐在案前。颈间那枚岩元素符文项链在晨光中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泽。她面前摊开着一张全新的、质地特殊的契约卷轴,上面流淌着与之前截然不同、却同样带着沉重束缚意味的岩元素符文。

她的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冰元素力,却并非用于攻击,而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如同最精细的刻刀。她专注地在卷轴末端,一笔一划地添加上新的条款:

灵魂永契:立契者甘雨,自愿放弃轮回转世之权柄,此身此魂,无论生灭,永世归属契约主旅行者空。时空流转,契约不灭。

最后一笔落下,卷轴上的符文微微一亮,随即恢复平静,仿佛只是多了一行无关紧要的注脚。甘雨轻轻放下指尖,冰寒的气息散去。她拿起一旁的玉印,沾上特制的朱砂印泥,然后,毫不犹豫地、庄重地按在了自己的名字下方,留下一个鲜红的、代表着她最终归属的印记。

做完这一切,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敞开的窗棂。

窗外,庭院中晨露未曦,几株桃李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在微风中簌簌飘落。空的身影站在一丛沾满露珠的清心花旁,正微微俯身,将手中一束开得最洁白清冽的清心花,递向站在他对面的申鹤。

申鹤依旧是那身素净的白衣,银发如雪。她安静地接过那束花,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对着空,极轻微地点了点头。阳光勾勒出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宁静而和谐。

窗内,甘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摊开白皙的掌心,心念微动。一朵纯净无瑕、由极寒冰晶凝结而成的莲花,在她掌心悄然绽放,花瓣晶莹剔透,流转着冰蓝色的光晕,美丽而脆弱。

然而,就在这朵冰莲完全盛开的瞬间,她颈间那枚岩元素符文项链骤然变得灼热!一股强大而温和的岩元素力量瞬间涌入她的血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掌心的冰莲如同遇到了克星,花瓣边缘迅速变得模糊、融化,最终化作一缕带着凉意的、袅袅升腾的白色暖雾,消散在清晨微暖的阳光里。

甘雨缓缓合拢掌心,感受着那残留的、转瞬即逝的冰凉触感,以及项链带来的、永恒不变的暖意束缚。她苍白的唇边,缓缓漾开一抹极致复杂、却又极致平静的笑意。

麒麟血脉,本该澄澈无瑕,不染尘埃。而她,却心甘情愿,永世沉沦于这片为她量身定制的、浑浊而温暖的深渊之中。

因为她终于彻悟,对她而言,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被治愈成所谓的“正常”,而是找到了那个愿意与她共赴深渊、在扭曲的黑暗中相互缠绕、直至永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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