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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湾区的黑衣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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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 x 原神|玛拉妮x空】熔岩之息缠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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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 x 原神|玛拉妮x空】熔岩之息缠缚我

玛拉妮是纳塔部族最无畏的潜渊者,她教会了空如何在灼热、硫磺弥漫的海域中汲取“生命之息”。

“你知道吗?”她温柔地抚摸着那由火山兽骨和金属打造的呼吸器,“每次看你依赖我的样子,我的血液都像地火一样沸腾。”

当空发现气阀被动了手脚时,已经太迟了。

玛拉妮的唇贴着他的耳垂,呼出的气息带着硫磺的微灼:“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在点燃我的火焰……”

在昏暗的熔岩洞穴医疗室里,她解开他浸满矿物质盐的潜水服:“现在,轮到我教你呼吸另一种……更原始的方式了。”

————————————————————

粘稠、温热的海水,裹挟着纳塔海域特有的、浓烈硫磺与矿物气息,沉重地包裹了空。他悬浮在浑浊、泛着诡异橙红光泽的水中,像一块被投入沸腾熔炉的矿石。

头顶的光线,经过厚重浑浊水层与蒸腾热流的扭曲,只剩下稀薄、摇曳的暗红色光斑,勉强勾勒出下方庞大而狰狞的、由冷却熔岩形成的嶙峋礁石轮廓。

巨大的黑色石柱扭曲断裂,覆盖着耐热的菌毯与随热流摇曳的奇异藻类,形态怪诞的耐热鱼群在礁石缝隙间穿梭,如同熔岩中游弋的暗影,迅捷无声。

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呼吸器内沉闷而规律的“嘶嘶”声,那是维系他生命的“生命之息”气流。每一次呼气,则在呼吸器的骨制视窗上凝成一小片迅速扩散又消失的白雾,带着浓重的硫磺味。

这种感觉奇异而压迫,身体被温热的海水包裹,动作因粘稠的阻力而滞重,周围是翻滚的热流和刺鼻的气味。

他低头,看着自己缓缓划动水流的手,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灼热的熔岩油。

“感觉如何?”

清冽中带着一丝独特沙哑质感的声音,通过固定在呼吸器上的传声骨片,直接传入空的耳中,打破了这片灼热死寂。

空微微侧头。玛拉妮就在他身旁不远处,姿态比他自如百倍,仿佛这灼热、浑浊的海域本就是她血脉的一部分。她穿着贴身的、由深色火山纤维编织的潜水服,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充满野性力量的身形。

纳塔特制的、镶嵌着暗红色矿石的呼吸器在她背上显得古朴而神秘,骨制面罩下,那双深紫色的眼眸正含着笑意望过来,即使在昏暗浑浊的水下,那笑意也像熔炉深处跳动的火焰,灼热得令人心惊。

几缕深灰色的发丝从头巾中逸出,随着翻滚的热流狂野地飘动,如同燃烧的余烬。

“很……沉重。”空的声音透过骨片传出,带着被水压、高温和陌生感压缩的艰难,“习惯了在陆地上奔跑跳跃,这种……被地火包裹的感觉,很压抑,但……很震撼。”

他尝试着模仿玛拉妮刚才示范的对抗热流的动作,身体却笨拙地被一股上涌的热泉推得打转。

玛拉妮的笑声传来,像一串灼热的气泡在耳边爆裂。“放松,空。别跟熔岩之心对抗,感受它,接纳它。这热流是大地的心跳,你顺应它,它就会指引你。”

她敏捷地游近,动作流畅得像一条熔岩中的火蛇。灼热的海水随着她的靠近而剧烈涌动,带来一股更强的热浪和压力。她伸出手,隔着厚实的火山纤维手套,稳稳地扶住空的胳膊,帮他抵抗热流稳定姿态。

隔着两层潜水服和手套,那触碰本该毫无感觉,但空却莫名地感到一股清晰的、穿透性的灼热,仿佛她的指尖带着熔岩的温度。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呼吸器视窗上的白雾短暂停滞。

“对,就这样,”玛拉妮的声音放得更低沉了,几乎是带着韵律的耳语,通过骨片直接钻进他的鼓膜,“让热流推动你。看那里——”

她微微侧身,指向礁石深处一片被巨大、散发着微光的橙红色菌毯覆盖的区域,“那些在热泉口附近游荡的‘火吻鱼’,它们的鳞片在高温下会发光,像不像溅落的熔岩星火?”

空顺着她的指引望去。在菌毯覆盖的礁石缝隙里,确实有一群群闪烁着橙红微光的、长着坚硬鳞片的鱼在游弋,点点光芒在浑浊暗红的水中如同地狱的星辰。

就在他心神被吸引的刹那,玛拉妮扶着他手臂的手,极其自然地向下滑落了一寸,指尖若有若无地、带着灼热的压力擦过他手腕内侧的脉搏点。

那动作快得如同错觉,但那一瞬间肌肤相贴的、被挤压的灼热触感却异常鲜明地烙印在空的感知里,像一道滚烫的烙印,顺着血管倏然窜上。

他的呼吸节奏瞬间乱了一拍。呼吸器内的嘶嘶声急促地响了一下,又被他强行压稳。他有些仓促地收回目光,转向玛拉妮,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任何意图的痕迹。

玛拉妮依旧专注地看着那片发光的鱼群,深紫色的眼眸映着幽幽的红光,嘴角噙着那抹永不褪色的、野性而温柔的微笑。

她的神情纯净得如同这熔岩之心本身,找不到丝毫杂质,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带着试探意味的灼热触碰从未发生。

“很壮丽,不是吗?”她轻声问,声音里只有纯粹的敬畏和分享的喜悦。

“……嗯,很壮丽。”空应道,声音有点干涩。他强迫自己重新看向那片熔岩星火般的鱼群,试图驱散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是灼热环境带来的烦躁?

还是这位纳塔最优秀潜渊者那无处不在、令人安心的“指引”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灼烤?他无法确定。

粘稠温热的海水似乎更加沉重,每一次呼吸,呼吸器内那规律的嘶嘶声,仿佛也带上了一点硫磺燃烧的噼啪回响。

训练结束后,他们浮上水面。空气瞬间变得干燥灼热,带着浓烈的火山灰气味。空摘下沉重的骨制面罩,大口呼吸着相对“凉爽”的空气,肺部有种从熔炉中解脱的灼痛感。

玛拉妮比他更早一步登上停泊在热泉口附近的小型火山岩筏。她已经利落地解开了背上的呼吸器。她摘下头巾,任由深灰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发梢还滴着浑浊微烫的海水。

她随手拿起一块吸水性强的火山岩棉布,没有先擦自己,而是自然而然地递向正在笨拙地爬上筏沿的空。

“给,擦擦汗。”她的笑容在蒸腾的热气中显得格外耀眼,带着运动后的健康红晕,眼神明亮得如同纳塔祭典上最炽热的篝火,“第一次深入熔岩之心,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被地火灼伤灵魂?”她问得很仔细,目光关切地扫过空的脸,像是在检查一件珍贵的、刚经过淬火的武器。

“还好,就是……像被蒸煮过。”

空接过布,胡乱抹了把脸上混合着汗水和矿物质的粘液,湿透的头发贴在额角,滚烫,“谢谢你,玛拉妮。要不是你……”他顿了顿,由衷地说,“在这片地狱海里,你简直……像火神行走在人间的化身。”

“因为大地之血就在我血脉里流淌啊。”

玛拉妮的语气带着纳塔人特有的对火山与力量的崇拜。她一边说着,一边也拿起另一块布擦拭自己修长的脖颈和手臂,动作间,潜水服紧贴的布料勾勒出充满野性力量的线条。

她没有看他,仿佛只是随口闲聊:“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依赖我带来的‘生命之息’,依赖我教你的对抗热流的技巧,在这片灼热之海中紧紧跟随我的样子……”

她擦拭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抬起眼,那双深紫色的眸子精准地捕捉住空的目光,笑意更深,带着一种纯粹的、近乎燃烧的满足,“我的心脏都像战鼓一样擂动。感觉自己被需要了,被信任了,像战士握紧了最趁手的兵刃。”

她的眼神坦荡得让人无法怀疑,那喜悦看起来如此真挚,如同部落战士赢得了荣耀。空心头那点在水下滋生的、微妙的疑虑,在这热浪下的坦诚面前,如同水汽般悄然蒸发。

他扯出一个笑容,低头继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避开了她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当然信任你,你是部族最强大的潜渊者。”

“嗯!”玛拉妮用力点头,笑容灿烂如同喷发的火山,“所以,更要好好守护我的‘战利品’才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俯身去整理筏上散落的装备,动作麻利而充满力量感。

就在她弯腰的瞬间,空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她放在筏边的一个由坚韧兽皮鞣制的小型工具袋。

袋口没有完全系紧,里面除了常规的火山岩匕首、备用气罐阀钥匙,似乎还露出几个形状奇特的、仿佛由某种黑色兽骨或金属打磨的小零件,边缘闪烁着不祥的、幽暗的光泽。

那是什么?祭祀用的骨符?还是某种……工具?空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玛拉妮已经迅速系紧了工具袋的皮绳,直起身,将袋子利落地塞进了筏舱的暗格里,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停顿。

“好了,”她拍拍手,重新看向空,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令人安心的、无懈可击的野性笑容,“我们回岸!回去用温泉洗去疲惫,明天带你去探索更靠近地脉核心的区域,那里有一片被熔岩吞没的古老部落废墟,充满了力量的回响!”

火山岩筏划开浑浊的海面,向着布满黑色火山岩的岸边驶去。热风吹拂,带着硫磺味,但空心底某个角落,却仿佛还残留着一丝熔岩之心的灼热与粘稠。

他甩甩头,试图把那点微不足道的异样感甩掉。大概是太累了,他对自己说。玛拉妮站在筏头,热风吹起她的灰色长发,夕阳的余晖将她挺拔的侧影染成金红色,像一尊熔岩铸造的女武神雕像。

她哼起了一首旋律粗犷、带着纳塔部落风情的战歌,歌声在灼热的海面上飘荡,听起来豪迈奔放。

然而,在空看不见的角度,当玛拉妮的目光偶尔扫过筏舱里那个暗格时,那深紫色的眼底深处,会掠过一丝极快、极淡的、与豪迈战歌截然不符的幽暗火焰。

那火焰转瞬即逝,快得如同熔岩中翻腾的气泡,旋即又被纯粹的笑意取代。她哼唱的曲调,似乎也在某个不易察觉的转音处,带上了一点点……奇异的、不易捕捉的粘稠感。

时间在纳塔灼热的风与硫磺的气息中流逝。空逐渐习惯了这片熔岩之海的狂暴,在玛拉妮的“悉心指导”下,他的潜渊技巧日益精进,下潜的深度也一次次接近地脉的核心。

玛拉妮的“守护”如影随形,愈发细致入微。每一次训练前,她总会亲自检查他的装备,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仔细地抚过每一处阀门、每一寸连接着“生命之息”的管道,神情专注得像在进行某种神圣的献祭仪式。

她会提前准备好补充体力的特制火山矿脂膏,味道带着点奇异的金属腥甜,她总是微笑着看他咽下,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今天的矿脂加了点地脉深处的结晶粉,对抵抗熔岩灼魂特别有效哦。”她递过来一个骨制的小盒,盒身带着地底的凉意。

空接过,没有多想,挖出一块吞下。那膏体滑过喉咙,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烧感和粘稠感,胃里很快升起一股狂野的燥热和随之而来的沉重倦意。他靠在筏沿上,蒸腾的热气熏得人昏昏沉沉。

玛拉妮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空刚刚卸下的骨制呼吸器主阀,用一块极其柔软的火山兔毛皮,一遍又一遍,缓慢而专注地擦拭着阀门内侧关键的转接部位。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祭祀用的圣物,深紫色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夕阳的金光洒在她身上,画面原始而充满张力。

空半眯着眼,看着她擦拭阀门的动作,那专注的神情让他心头莫名地泛起一丝悸动。他甩甩头,把这归结于矿脂膏带来的燥热和错觉。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玛拉妮的手指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在她擦拭主阀限流装置的位置。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如同毒蛇吐信,更像是一个无意识的习惯性动作。

空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看清了。他眨了眨眼,玛拉妮已经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野性而温柔的笑容,顺手将擦拭得乌黑发亮的阀门递还给他。

“好了,充满力量了。要好好珍惜它哦,空。”她的声音像裹了滚烫的蜜,“它可是在熔岩之心,离你灵魂最近的东西呢。”

空接过阀门,那冰冷的骨制部件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灼热。他张了张嘴,想问问刚才那个细微的动作是什么,但看着她纯净无瑕的笑容,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问什么呢?难道要问“你刚才是不是动了我的生命之息阀门”?这听起来简直是对她无微不至守护的亵渎。他只能点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将阀门小心收好。那点疑虑,像一颗滚烫的火山石,硌在那里,灼烧着他。

几天后,一个看似寻常的午后。空结束了训练,独自一人来到纳塔部族共用的装备维护岩洞。他需要给自己的备用气罐更换一个标准接口。

岩洞里弥漫着矿物油、硫磺和金属冷却液的味道,有些闷热,光着膀子、身上绘着部落图腾的工匠们叮叮当当地忙碌在各种粗犷的器械之间。

空将气罐交给一个肌肉虬结、脸上涂着红色油彩的老工匠。工匠接过,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阀门,粗声问道:

“小子,这接口有点意思啊,不是我们部族通用的‘地脉共鸣’制式,自己改的?这种非祖传的玩意儿可得小心用,压力阀值要是对不上大地之血的脉动,容易崩开!”

空的呼吸微微一滞。他清晰地记得这个备用气罐是玛拉妮给他的,当时她笑着说:“这个接口能更好地汲取狂暴地脉中的‘生命之息’,紧急时切换更快。”他从未怀疑过。

“不…不是,”空的声音有些干涩,“是…朋友帮忙准备的。”

工匠“哦”了一声,也没太在意,抄起沉重的火山岩扳手开始拆卸那个“特别”的接口:“朋友是好心,不过这种连着命脉的部件,还是用祖传的‘地脉共鸣’最稳妥。

你看这内部垫圈的材质,”他举起拆下的部件,指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暗红色石片,“看着像‘火纹岩’,但实际耐压性可能差一点,长时间汲取狂暴地脉或者深度变化剧烈时,有轻微泄漏的风险。

虽然不至于立刻要命,但在靠近地心的地方,一点点‘生命之息’漏掉……”工匠摇摇头,没再说下去,麻利地换上了一个崭新的、刻着部族图腾的标准接口,“好了,小子,命比火硬,安全第一!”

工匠的话像一把烧红的凿子,猝不及防地凿穿了空连日来勉强维持的平静。轻微的泄漏?地心深处?积累?这几个词在他脑海里疯狂旋转、碰撞,发出熔岩喷发般的轰鸣。

他接过换好接口的气罐,道谢的声音都有些飘忽。走出维护岩洞,午后的阳光依旧灼热刺眼,部族营地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滚烫的熔岩传来。他站在人来人往的黑色火山岩小径上,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玛拉妮野性的笑脸,专注擦拭阀门的神情,递过矿脂膏时不容拒绝的眼神,还有她那些关于“战利品”、“被需要”、“血脉相连”的话语……无数画面和声音碎片般涌来,被工匠那句“有轻微泄漏的风险”瞬间染上了阴森恐怖的色彩。

原来,每一次深入熔岩之心,每一次他依赖着她的“生命之息”、她的指引,在看不见的灼热水域,他的生命线早已被一只灼热的手,悄悄地、精准地凿开了一丝裂缝!

那致命的“嘶嘶”声,不仅是气流的声音,也可能正悄然泄露着他赖以生存的气息!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并非立刻到来的死亡威胁,而是这种被最信任的人、在无声无息间、用最“守护”的方式推向熔岩深渊的认知!

他需要确认,立刻!他几乎是跑着回到自己临时居住的、开凿在岩壁上的石屋,反手用沉重的火山岩栓住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

他冲到石桌前,一把抓起自己日常训练使用的那套呼吸装备的核心——那个玛拉妮无数次亲手擦拭、亲自检查的“生命之息”主控阀。

他的手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几乎拿不稳那个冰冷的骨制金属部件。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从角落里翻出平时用来打磨武器的小型骨制精密工具。

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滴在黑色的石桌上,瞬间蒸发。他小心翼翼地撬开主控阀的保护外壳。复杂的内部结构暴露出来,管道、骨制弹簧、矿物密封垫……

空屏住呼吸,凑近了仔细检查。工匠的话像魔咒般在耳边回响。他的目光如同探针,一点点扫过每一个零件、每一处接口。

终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进气阀的关键位置,一个用于精确控制“生命之息”流量的微型限流骨栓的调节凹槽边缘,他发现了极其细微、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被工具磨损撬动过的崭新痕迹!

那痕迹非常新,与周围部件自然磨合的痕迹格格不入。更致命的是,这个骨栓的原始卡位,被人为地、极其精巧地向“减小流量”的方向,移动了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一丁点距离!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微小的、恶毒的改动!

它不会让“生命之息”立刻中断,却像一个隐形的沙漏,在靠近地心的高温高压环境下,在长时间的潜行中,无声无息地偷走维系他生命的灼热气息,让每一次吸气都变得更加艰难,让窒息的阴影在硫磺与灼热中悄然迫近!

而每一次他感到的灼痛、呼吸不畅,都会被他,也被玛拉妮,轻易地归咎于熔岩之海本身的狂暴和地脉的压迫!

“砰!”空的拳头狠狠砸在石桌上,震得拆开的零件跳动了一下。一股混杂着冰冷恐惧和灼热愤怒的熔岩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堤坝。

被骗了!被玩弄了!被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战鼓擂动”、“血脉相连”、笑得如同篝火般耀眼的部族战士,当成了熔岩池里一条可以随意掌控呼吸的鱼!

他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出去,找到她,撕开她那伪装的图腾,用最愤怒的质问砸碎她虚假的荣耀!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主控阀部件,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转身就要冲向门口。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沉重火山岩门栓的瞬间——

“咚咚咚。”

三声沉重而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如同巨兽的脚步声,清晰地响起在石门外。

门外,传来了玛拉妮那熟悉得令人骨髓发冷的、带着一丝爽朗笑意的声音。

“空?在吗?我猎到了新鲜的熔岩盲鳗,给你送点过来烤着吃。”

那声音豪迈依旧,如同裹着火焰的巨石,穿透厚厚的石门,精准地扼住了空的咽喉。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伸向门栓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冲出去质问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浇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被火山巨兽堵在巢穴里的窒息感。

怎么办?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声大得他怀疑门外都能听见。他飞快地扫视狭小的石屋,目光最终定格在墙壁高处一个用于通风的、狭窄的石缝上。

几乎没有犹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像受惊的熔岩蜥蜴般猛地后退几步,然后一个箭步冲向墙壁,动作迅捷地踩上石桌,双手扒住石缝边缘,用尽全力将身体向上挤去!

“空?”门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空顾不上回应,狭窄粗糙的石缝刮擦着他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咬紧牙关,奋力向外钻!

身体骤然暴露在灼热的空气中。外面是石屋后方陡峭的黑色火山岩坡。他顾不上高度,蜷缩身体滚落下去!

身体在尖锐的岩石上撞击翻滚,带来多处擦伤和剧痛。他踉跄着落地,顾不上疼痛,拔腿就向部族营地下方、更热闹的区域跑去!

“咦?”玛拉妮的声音似乎从石屋上方传来,带着点困惑的尾音,轻飘飘地落下,“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这声轻叹如同跗骨之蛆,让空跑得更快,慌不择路地冲下了山坡,一头扎进纳塔部族傍晚喧闹的市集人流中。

暮色四合,巨大的篝火在部族广场中央点燃,照亮了雕刻着狰狞图腾的黑色石柱。纳塔部族最大的圣地——“熔火之心”生态洞穴的入口就在广场一侧,此刻灯火通明,迎接参观者。

空像一尾惊慌失措的盲鳗,被裹挟在缓慢移动的游客潮水中。他拉低兽皮帽檐,将外套的领子高高竖起,遮住大半张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恐惧的颤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攒动的人头,搜寻着那个深灰色的身影。

广场上回荡着粗犷的鼓点和部族歌谣,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和硫磺味。但这喧闹在空眼中,却像熔火之心洞穴那巨大的火山岩入口一样冰冷而充满威胁,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他躲在一个展示着耐热发光水母的巨大、由天然火山岩腔改造的生态池后面。橙红色的光线将水母半透明的伞盖和飘舞的触须映照得如同来自地心的幽灵,在模拟热泉的水流中缓缓沉浮。

空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岩壁,能感受到洞穴深处传来的、地脉涌动的低沉轰鸣。

他大口喘息着,试图平复快要爆炸的心跳。工匠的话,主控阀上那细微的磨损痕迹,玛拉妮在石门外那豪迈的声音……混乱的画面在脑海中翻腾。

她发现了吗?她知道自己知道了?她会怎么做?直接追到这里来?还是……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了!

在隔着几个生态池、人流相对稀疏的“熔岩峡谷”主题展区边缘,一个穿着纳塔圣地“守护者”深红色皮甲、戴着镶嵌兽骨帽饰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那皮甲勾勒出对方纤细却充满爆发力的腰背线条,还有从帽饰下不经意滑落出的几缕标志性的深灰色发丝——是玛拉妮!

空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她果然在这里!她真的在找他!

恐惧如同滚烫的熔岩瞬间淹没了他。他猛地缩回头,将自己更深地藏匿在发光水母池投下的巨大阴影里,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岩壁,一动不敢动。

隔着岩壁,无数只半透明的水母在他背后无声地飘荡,散发着地狱之眼般的幽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空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点视线。

玛拉妮的身影依旧在那个展区边缘,似乎在和一个游客说着什么,还抬手指了指某个冒着模拟热泉气泡的展品方向,动作自然。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帽檐压得很低,开始沿着展区的边缘,看似随意地、慢慢地踱步。

她的步伐很沉稳,像在例行巡查,但她的目光却像熔岩流一样,灼热而缓慢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扫过每一个游客的脸!

她在找他!她的姿态看似放松,但那缓慢移动的步伐和精准扫视的目光,分明是熔岩巨蜥在耐心地搜索着藏匿的猎物!

不能再待下去了!空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头顶。他必须离开这里,立刻!

他看准玛拉妮视线移开的瞬间,像离弦之箭般从水母池的阴影里冲了出来,低着头,快速地向圣地出口的方向挤去!

他撞开几个挡路的游客,引来几声不满的咕哝,但他充耳不闻,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巨大的、被橙红光晕笼罩的岩石牢笼!

出口的篝火光亮就在前方!沉重的火山岩拱门近在咫尺!空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小心!”

一声短促的警告,伴随着人体被撞到的闷响。

空感觉自己的肩膀狠狠撞上了一个人,力道之大让他自己都趔趄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头。

时间仿佛凝固了。

被他撞到的,正是玛拉妮!她似乎被撞得向后小退了一步,脸上的兽骨帽饰歪了一些,露出了那双深紫色的眼眸。

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惊讶,没有恼怒,只有一种……了然于胸的、带着一丝残忍笑意的平静。

她手里还端着一个圣地守护者常用的、盛放清洁火山砂和工具的石盆,里面的东西因为他这一撞而撒出了一些。

“对……对不起!”空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完全变了调,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后退,想要绕开她冲出去。

然而,玛拉妮的动作比他更快。她像是被撞得没站稳,身体又微微向前倾了一下,那只没有端石盆的手,极其“自然”地伸出,扶住了空的手臂,帮他“稳定”身形。

那看似是搀扶的动作,五指却如同烧红的铁钳,瞬间收拢,死死地扣住了空的手腕!力道之大,痛得空倒抽一口冷气!

“没关系的,”玛拉妮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豪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刚认出他的“惊喜”,“空?真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跑得这么急,是被地火的幻影惊扰了吗?”

她的脸凑近了一些,帽饰下的阴影里,那双深紫色的眼睛牢牢锁定着他,里面的笑意更深了,闪烁着一种捕猎成功的、毫不掩饰的兴奋光芒。

“你看你,脸色像冷却的火山灰,手心都是冷汗呢。”

她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灼热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拂过空汗湿的额角,动作轻柔得像部族安抚受惊战兽的仪式,却带着禁锢的力量,“跟我来,圣地里有专门的疗愈静室,安静又安全,让我好好‘安抚’你一下。”

“不……不用了!”空挣扎着,试图甩开她的钳制,声音因为恐惧而发紧,“我没事!我要回去了!”

“那怎么行?”玛拉妮的笑容不变,但扣住他手腕的手指骤然又加了几分力,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痛得他闷哼一声。她的声音依旧爽朗,却像淬了火的锁链,紧紧缠绕上来:

“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战利品’呢。看你这么惊慌的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走?万一……在回去的路上,被地脉的低语迷惑,或者……突然喘不上‘生命之息’,那可怎么办?”

她刻意加重了“喘不上‘生命之息’”几个字,深紫色的眼眸里,那点玩味的笑意彻底被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疯狂所取代。

空的心沉到了冰冷的深渊。他知道,伪装彻底撕破了。他落入了陷阱。

玛拉妮不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她看似搀扶着他,实则用身体的力量和那只铁钳般的手,半强迫地推着他,向远离出口、通往圣地深处守护者区域的通道走去。

空徒劳地试图挣脱,但她的力量大得惊人,步伐坚定,不容置疑。周围还有零星的游客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只看到一个关切负责的守护者在照顾一个“受惊”的年轻人,没人会想到这关切背后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们穿过一道标着“守护者禁地”的厚重火山岩门,将圣地前厅的喧嚣和篝火光芒彻底隔绝在外。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发出“轰隆”一声闷响,如同地牢落锁。

外面是游客的喧闹和篝火的噼啪,里面是一条通往未知恐惧的、寂静无声的、向下延伸的岩石通道。

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岩壁上镶嵌的、散发着微弱红光的萤石提供照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药草味,还有一种……洞穴深处地脉涌动的低沉轰鸣。

这声音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单调而压抑,像大地沉睡巨兽的鼾声。

玛拉妮不再伪装。她松开了“搀扶”的手,但另一只手依旧像烧红的镣铐一样死死扣着空的手腕,拖着他往前走。她的步伐变得沉重而有力,靴子踩在粗糙的岩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冰冷的“咚、咚、咚”声,每一步都敲在空紧绷的神经上。

她不再说话,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红光下显得冷硬而紧绷,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弯着,那是一种近乎狞笑的弧度。

恐惧像粘稠的熔岩,包裹着空的四肢百骸。他想喊叫,喉咙却像被滚烫的硫磺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反抗,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仿佛刚才那短暂的爆发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又仿佛玛拉妮那看似纤细的手指蕴含着某种源自地火的压制力量。

他只能踉跄地、被动地被拖行着,像一只祭品被拖向地心熔炉。

通道仿佛没有尽头,盘旋向下。两侧是紧闭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厚重石门,像一排排通往地狱的门户。轰鸣声越来越响,空气中硫磺和药草的味道也越发浓烈刺鼻。

终于,玛拉妮在一扇毫不起眼的、由整块黑色火山岩打磨而成的厚重石门前停下。门板上只有一个简单的、用赤铁矿粉描绘的符号:一个扭曲的火焰与锁链的图腾。

她松开钳制空的手,手腕被他攥住的地方已经留下了一圈深红的、仿佛被烙铁烫过的印记。她看都没看一眼,从皮甲内衬里掏出一块刻满符文的骨牌,按在门上一个凹陷处。

“咔哒……”一声沉重的机括声响起,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更浓烈的硫磺、药草和冰冷石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去。”她的声音毫无温度,像一块冷却的火山岩砸在地上。

空被她从背后猛地一推,猝不及防地跌进了房间。

石门在身后“轰隆”一声沉重地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通道的红光。

空踉跄着站稳,惊恐地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室,布置得异常原始而冰冷。墙壁是粗糙的黑色火山岩,唯一的照明是中央石桌上一个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石盆(模拟地火),将室内照得光影摇曳,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

靠墙摆放着几张铺着厚实兽皮的简陋石榻。旁边是几个粗糙的木架,上面放着各种骨制、石制的医疗器具:骨针、石刀、研磨草药的岩臼、装着各色药液的兽皮囊……散发着原始而危险的气息。

最令人心悸的是房间一侧墙壁上,开凿着一个巨大的观察窗,镶嵌着厚实的、微微泛黄的水晶。

窗外是幽暗深邃的、模拟地热生态的水域,几条体型庞大、面目狰狞的熔岩蝾螈(皮肤如同冷却的熔岩,布满裂纹,眼睛细小冰冷),还有缓慢爬行、覆盖着尖刺状矿瘤的“地心石怪鱼”,正无声地巡弋着,它们冰冷的眼珠偶尔转向水晶这边,像是在窥视着室内的猎物。

这哪里是疗愈静室?分明是地心怪物的观察室,或者说,一个精心布置的、带着死亡隐喻的原始祭坛!

房间中央,正对着那面恐怖观察窗的位置,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张石榻。而玛拉妮,不知何时已经无声地绕到了他的面前。

她随手摘下了那顶兽骨帽饰,丢在一旁的木架上。深灰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她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深红色皮甲的束带,脱下皮甲,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无袖背心,勾勒出充满野性力量感的肩臂线条,上面绘着神秘的部族图腾。

她的动作从容不迫,像是在进行献祭仪式前的准备。然后,她抬起眼,看向空。那双深紫色的眼眸里,所有的豪迈、关切、阳光下的纯净,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赤裸裸的、滚烫的、混合着疯狂占有欲和扭曲爱恋的熔岩之火!那火焰灼烧着,几乎要将空吞噬殆尽。

她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靴子踩在岩石地面上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敲击着空濒临崩溃的神经。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燃烧的眼睛,死死地锁住他。

“现在,”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像熔岩在裂缝中涌动,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甜蜜,“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了,空。在这最接近大地心脏的地方。”

“你……你要干什么?!”空的声音嘶哑破碎,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和粗糙的木架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再无退路。

他像被逼到火山口的困兽,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映照着玛拉妮步步紧逼的身影和那双燃着地狱之火的紫眸。

玛拉妮停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硫磺、汗水和某种原始危险的气息。她微微歪着头,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却又令人骨髓发寒的眼神打量着空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干什么?”她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嘴角那抹诡异的弧度加深了,像一道撕裂大地的裂缝,“当然是完成我们的‘仪式’啊,我珍贵的战利品。”

她灼热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抬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捏住了空的下巴!力道之大,迫使他抬起头,被迫直视她那双燃烧着疯狂的眼睛。

“你发现了,对不对?”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热气喷在空的脸上,带着硫磺味,“发现了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祭品印记。

那个气阀……真是敏锐呢。”她空着的另一只手,指尖如同毒蛇的信子,缓缓抚过空剧烈起伏的胸膛,隔着衣物,精准地停在他心脏狂跳的位置。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低沉,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每次在熔岩之心,听到你呼吸器里传来的、因为我的‘调整’而变得稍微急促一点的‘生命之息’嘶鸣……

看到你因为气息流量的细微变化而本能地、更加依赖地靠近我、看向我、寻求我的指引时……”

她的指尖在他心口的位置用力按压着,仿佛要烙下印记,眼神迷离而沉醉,“那种感觉……简直像痛饮了最烈的火酒!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艰难地汲取‘生命之息’,都在向我献祭,告诉我,你属于我,你的灵魂与气息皆由我掌控……那声音,就像在说……”

她的唇,带着滚烫的、硫磺般的灼热,猝然贴近了空的耳廓,几乎是含住了他的耳垂。那灼热的触感让空浑身剧烈一颤。

“爱我……”她如同祭司吟诵咒文般呢喃,吐出的气息却像毒烟,“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在献祭……爱我……”

这扭曲的告白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击溃了空最后一丝理智!巨大的羞愤和恐惧化作一股蛮力,他猛地挥动手臂,试图挣脱她捏住下巴的手!同时身体向侧面撞去,只想逃离这个恶魔的掌控!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他嘶吼着。

玛拉妮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的寒光!在他手臂挥出的瞬间,她捏着他下巴的手猛地发力向下一压,同时身体如同熔岩巨蜥般敏捷地侧身,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擒住了他挥来的手腕!

她的动作快、准、狠,带着一种部族战士独有的、千锤百炼的力量感和搏杀技巧!

“啧,不驯。”她冰冷的语调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意。捏住他下巴的手骤然松开,转而和另一只手一起,死死钳制住他试图反抗的手臂!

空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法抗衡的力量袭来,身体被猛地扭转、推搡!

天旋地转间,后背再次重重砸在冰冷的石壁和木架上,震得他眼冒金星。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死死按在了那张冰冷的石榻上!

粗糙的兽皮触感传来,像躺在祭坛之上。空被摔得眼前发黑,刚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沉重而灼热的身躯便带着绝对的压迫感覆了上来!

玛拉妮单膝跪压在他的大腿上,膝盖如同石桩般将他牢牢钉在榻上,另一条腿则压住了他另一条腿的小腿。

她一手死死按住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另一只手则如同铁钳,紧紧攥住了他的两只手腕,将它们粗暴地拉高、按在头顶上方冰冷的石面上!

绝对的压制!力量差距悬殊得令人绝望!空所有的挣扎在玛拉妮身为部族最强战士的力量和技巧面前,如同螳臂当车,瞬间被瓦解。

他像一头被按在祭石上的猎物,只能徒劳地喘息,胸腔被压得生疼,每一次吸气都变得无比艰难。屈辱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放开……放开我……”他的反抗变成了无力的呜咽,声音破碎不堪。

玛拉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施暴者的狰狞,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神圣的专注,如同祭司准备进行最后的献祭。

她松开了按住他胸膛的手,那只手带着滚烫的触感,如同熔岩流淌,缓缓地抚上他因剧烈挣扎而布满汗水的脖颈,感受着他动脉在皮肤下疯狂地搏动。

“嘘……别浪费力气,”她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令人作呕的低沉温柔,像是在安抚即将被献祭的羔羊,“挣扎只会让你更快地耗尽祭品。我说了,要教你新的‘呼吸’仪式。”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缓缓扫过空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扫过他因恐惧和屈辱而泛红的眼角,扫过他剧烈起伏的、被潜水服紧裹的胸膛。

她的手指,开始沿着他潜水服高领的拉链边缘,极其缓慢地、如同剥开祭品的献礼般,向下滑动。

灼热的指尖划过喉结,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金属拉链的锁扣发出细微的、令人心颤的“嘶啦”声。

“在熔岩之心,我教你依赖‘生命之息’……”玛拉妮的指尖停留在拉链顶端,微微用力,拉链向下滑开了一小截,露出了空线条紧绷的锁骨和一小片汗湿的肌肤。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幽深,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带着硫磺味的气息喷在空的脸上。

“现在……”她的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原始欲望,“轮到我教你……向更本源的力量……献祭你的呼吸了……”

那滚烫的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力量,猛地将拉链向下彻底划开!金属牙齿分离的嘶啦声,在死寂的石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撕裂了最后一层脆弱的屏障。

冰冷的石榻紧贴着空的脊背,玛拉妮撕裂拉链的嘶啦声像一道熔岩流撕裂大地。潜水服的前襟被粗暴地分开,露出底下被汗水浸透的薄衫和剧烈起伏的胸膛。

微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暴露的皮肤,却带来更深的寒意。恐惧像无数滚烫的锁链缠绕住他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的灼痛。

“不!住手!”空的嘶吼在冰冷的石室里显得虚弱而徒劳。他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脱那如同熔岩浇筑般的钳制。

但玛拉妮的膝盖像焊死在他大腿上,压着他小腿的力道让他无法屈膝发力,双手腕骨被攥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绝对的武力压制下,他就像祭石上的羔羊,连挣扎的幅度都微乎其微。

玛拉妮对他的反抗置若罔闻。她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舔舐过他暴露的脖颈、锁骨,最终停留在那片随着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她的眼神里燃烧着一种病态的、滚烫的占有欲,混合着地心熔岩般的幽暗。

“别浪费力气了,空。”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战歌的韵律,再次俯身靠近,深灰色的发丝垂落,拂过空汗湿的脸颊,带来一丝微痒和更深的战栗。

“你看,你挣扎的样子,只会让你更快地耗尽祭品的生命力……就像在熔岩之心耗尽‘生命之息’一样。”她刻意模仿着水下骨片传声器里那低沉的、带着地脉回响的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印在空的灵魂上。

她空出的那只手,不再满足于隔着衣物的触碰。滚烫的指尖如同熔岩滴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探入了敞开的潜水服内,覆上空因恐惧而紧绷的胸膛。

隔着被汗水浸透的薄衫,空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灼热和那异乎寻常的、带着掌控欲的按压。她精准地按在他心脏狂跳的位置,仿佛要透过皮肉,直接攥住那颗因她而濒临崩溃的心脏。

“感觉到了吗?”她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喷吐在敏感的皮肤上,带着浓重的硫磺味,“你的心跳……跳得像战鼓,像濒死的困兽。它在恐惧,对吗?”

她的指尖随着心跳的节奏用力按压着,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欣赏,“但你知道吗?它跳得越用力,越证明……你的生命力在为我燃烧,你就在这里,完完全全属于我。”

她稍稍抬起身,深紫色的眼眸牢牢锁住空因屈辱和恐惧而盈满泪水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心胆俱裂的弧度。

“在熔岩之心,‘生命之息’是我赐予你的恩典,让你能活着感受我的存在。现在……”

她空闲的手忽然伸向旁边的木架。冰冷的骨制品碰撞声响起,她拿起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备用的、结构更简单的全脸式骨制呼吸面罩,没有连接气罐,只有冰冷的、打磨粗糙的骨制边缘和两个单向呼吸阀。

空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部族进行某些残酷耐力训练或……某些原始医疗手段时使用的强制装置!玛拉妮想干什么?!

玛拉妮欣赏着他眼中瞬间爆发的、纯粹的、濒临崩溃的恐惧,脸上的笑意更深,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现在,”

她将那冰冷粗糙的骨制面罩缓缓举到空的眼前,骨头的腥气和硫磺的味道扑面而来,如同死亡的预告,“轮到我教你向最本源的‘窒息’献祭了。”

她不再犹豫,动作快如闪电!在空绝望的、无声的嘶吼中(他的喉咙被恐惧扼紧,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那冰冷坚硬、带着骨刺般棱角的骨制面罩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扣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唔——!”空只觉得整个世界瞬间被冰冷的骨头和黑暗隔绝!视野被狭小的视窗框住,扭曲了玛拉妮那张近在咫尺、带着疯狂笑容的脸。

刺鼻的骨头腥气和硫磺味充斥鼻腔,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只能吸入面罩内残留的、稀薄而冰冷的空气。面罩边缘粗糙的骨刺深深压迫着他的颧骨和下巴,带来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束缚感。

单向阀的设计让他呼气时发出沉闷的“噗”声,吸气时却只能艰难地吸入一点点空气,肺部瞬间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和灼烧感!

这才是真正的窒息!远比水下气阀被动手脚时更直接、更粗暴、更令人绝望!水下时,他至少还能挣扎,还能试图游向水面。

而此刻,他被死死钉在这冰冷的石榻上,口鼻被强行封堵,连挣扎都变成了徒劳的抽搐。他像一头被按进滚烫泥浆中的野兽,徒劳地张合着嘴,却只能吸入象征死亡的、冰冷坚硬的尘埃。

玛拉妮俯视着他,眼神迷醉。她欣赏着他在面罩下因窒息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欣赏着他因缺氧而迅速涨红、继而开始泛紫的脸颊,欣赏着他眼中那纯粹的、濒死的恐惧和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浸湿鬓角。

她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压住他手腕的力道,让他能进行一点点无效的挣扎,那徒劳的扭动在她眼中,如同祭品最后的、最美的舞蹈。

“看啊……”她叹息般低语,声音透过骨制面罩的阻隔,变得模糊而遥远,却更加清晰地钻入空混乱的意识,“这才是最真实的献祭……完全依赖我给予的空气,完全属于我的掌控……你的生命之火,在我手中明灭……”

她的指尖隔着粗糙的骨制视窗,带着灼热的力度,描绘着他痛苦扭曲的嘴唇轮廓。

“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像在吮吸我的力量……每一次痛苦的呼气,都像在呼唤我的名字……这才是熔岩之爱啊,空……最纯粹、最深刻的爱,融合着生存的渴望和毁灭的恐惧……”

空的世界在缺氧中开始旋转、模糊。视野边缘出现黑色的熔岩流,玛拉妮那张野性而疯狂的脸在骨罩后扭曲变形,如同地心爬出的恶鬼。

巨大的耳鸣声淹没了地脉的轰鸣。胸腔像要炸开,每一次无效的吸气都带来地狱般的灼痛。绝望如同冰冷的熔岩,彻底淹没了他。

就在意识即将滑入彻底黑暗的深渊前,玛拉妮似乎终于“怜悯”了他。

她没有完全移开面罩,只是微微抬起了一点角度,让一丝丝新鲜但冰冷的空气得以从边缘缝隙流入。

“嘶——嗬!”空如同濒死者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贪婪地、剧烈地、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吸入那一点点的空气。

那微弱的氧气涌入肺部的瞬间,带来一种近乎眩晕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但同时,一种更深、更可怕的认知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灵魂——这口气息,是玛拉妮“赐予”的!他的生存,完全依赖于她的“仁慈”!

玛拉妮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在骨制视窗后显得异常巨大而狰狞。她欣赏着他如同溺水者般贪婪呼吸的模样,欣赏着他眼中那份劫后余生却又被更深恐惧攫住的复杂光芒。

“就是这样……”她如同最威严的祭司,声音低沉得能震动灵魂,却又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学会依赖我给予的气息……学会在这种‘恩赐’中呼吸……这才是你作为祭品该有的姿态,我亲爱的空。”

她缓缓地、极具掌控感地,再次将骨制面罩完全按紧!

窒息感再次如同熔岩巨浪般汹涌袭来!刚刚获得一丝喘息的身体再次陷入更剧烈的痛苦和恐慌!空的意识在缺氧的剧痛和玛拉妮那扭曲的“献祭教导”中反复撕扯、沉沦……

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次短暂的面罩抬起,都伴随着空如同濒死野兽般贪婪而痛苦的吸气声;每一次面罩的重新扣紧,都将他拖回更深、更黑暗的窒息地狱。

玛拉妮像一个精准的、冷酷的祭司,反复调试着他呼吸的“献祭节奏”,每一次“恩赐”都伴随着她低语的爱语与咒文,每一次“剥夺”都伴随着她对他痛苦表情的沉醉欣赏。

渐渐地,空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剧烈的喘息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聚焦在玛拉妮脸上的时间越来越短,更多是茫然地望着石室顶部粗糙的岩壁,或者透过那巨大的水晶观察窗,看向外面幽暗水域中那些无声巡弋的、面目狰狞的熔岩蝾螈和石怪鱼。

那些冰冷的眼睛,仿佛隔着水晶在冷漠地注视着他的煎熬。

他的意识在缺氧和巨大的精神冲击下开始变得模糊,边界溶解。玛拉妮的声音时而清晰如同惊雷,时而遥远如同隔世。

冰冷的岩石、硫磺的味道、兽皮的触感、骨头的窒息感……所有的感官刺激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崩溃的、永无止境的混沌。

“……爱我……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在献祭爱我……”玛拉妮的低语如同咒语,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伴随着面罩内自己那越来越微弱、越来越艰难的喘息声。

这声音,这感觉,开始诡异地重叠、融合。极度的痛苦和求生的本能,在反复的“恩赐”与“剥夺”中,被强行扭曲成某种病态的依赖和扭曲的献祭联结。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玛拉妮终于移开了面罩,没有立刻按回去。新鲜的空气如同冰冷的熔岩流涌入空的口鼻,带来剧烈的呛咳。他大口喘息着,身体因脱力而微微痉挛,眼神空洞地望着粗糙的岩顶,泪水混合着汗水在脸上蜿蜒。

玛拉妮松开了钳制他手腕的手,那手腕早已一片深紫淤痕,甚至有些地方被粗糙的骨制面罩边缘划破渗血。她温柔地、近乎怜爱地用指尖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滚烫的触感让空微微一颤。

“好祭品……”她低语,声音里带着一种餍足的疲惫和扭曲的温柔。她解开了压制他腿部的力量,但身体依然覆在他上方,形成绝对的掌控姿态。

她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缓慢的节奏,开始解开他潜水服剩下的部分,动作不再粗暴,却带着一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剥开最终祭礼的占有意味。

冰冷的空气彻底包裹了他暴露的上身,肌肤在恐惧中泛起细小的颗粒。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和意志。

他的精神仿佛被抽离,只剩下麻木的躯壳和残存的本能呼吸。玛拉妮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他每一寸暴露的皮肤,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审视,如同祭司审视着即将献上的牺牲。

“现在,”她俯下身,深灰色的长发如同帷幕般垂落,几乎将两人笼罩在一个狭小的、与外界隔绝的、只有幽蓝地火映照的空间里。

她的唇贴近他因剧烈喘息而微张的、失去血色的唇,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灼热而混乱的气息。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地脉回响般的蛊惑,又像情人最亲昵的耳语,直接送入他恍惚的意识深处:

“告诉我,空……现在,你的灵魂……最渴望的……是什么?”

空涣散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聚焦在她脸上,却又无力地滑开。他的嘴唇嗫嚅着,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意义不明的气音。是渴求自由的呐喊?还是绝望的诅咒?亦或是……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在玛拉妮那充满掌控欲的凝视下,他那被反复折磨、被强行扭曲的求生本能,似乎终于压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一个模糊的、带着呜咽尾音的字眼,如同祭品最后的哀鸣,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从他颤抖的唇间逸出:

“……气……”

紧接着,他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石室里死寂无声,只有地脉深处传来的永恒轰鸣。幽蓝的地火光线下,玛拉妮静静地看着怀中失去知觉的青年。

他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窒息的痛苦痕迹和被骨罩边缘划破的血痕,胸膛微弱地起伏着,脆弱得像一件被打碎后勉强粘合起来的祭器。

玛拉妮深紫色的眼眸中,那疯狂的熔岩火焰并未熄灭,反而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占有欲,如同地心深处永不冷却的熔岩核心。

她嘴角缓缓勾起,那抹笑容不再是之前的疯狂狞笑,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带着无边满足的野性温柔。

她低下头,滚烫的唇极其轻柔地印在空汗湿的额角,如同一个部族最神圣的烙印。

“好祭品……”她再次低语,声音轻得如同地脉的叹息,“你终于学会了……将呼吸献祭于我。”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空失去意识的脸庞,投向石室那面巨大的水晶观察窗。

窗外,幽暗的、翻滚着模拟热流的水域中,几条面目狰狞的熔岩蝾螈似乎感应到什么,缓缓地、无声地游弋过来,冰冷的眼珠隔着水晶,仿佛在注视着这个新被捕获的、永远属于熔岩之心的囚徒。

玛拉妮的指尖,带着无尽的占有和一种扭曲的怜爱,轻轻拂过空冰冷汗湿的脸颊,最终停留在那微微张开的、仿佛仍在渴求着“空气”的唇边。

她凝视着,深紫色的眼底,是化不开的、令人骨髓生寒的熔岩幽暗与献祭完成的满足。

地脉深处永恒的低沉轰鸣,成了这间原始囚室里唯一不变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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