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指间沙,在麻荒地的日升月落里悄然流淌,不经意间,又漫过两个多月的光阴。田埂上的野草枯了又青,村口老槐树的叶子落了又生,唯有史明刚办公桌上那部漆皮剥落的老式电话机,始终沉默地立放在那里,像是在静静等待某个重要的讯息。
某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天际才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麻荒地还浸在朦胧的晨雾里,鸡犬声零星从村落深处传来。就在这时,那部沉寂许久的电话机突然 “叮铃铃” 地响起,急促铃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惊飞院角屋檐下栖息的麻雀。史明刚几乎是立刻从藤椅上弹起来,快步上前抓起听筒,指腹触到冰凉的金属机身,还带着夜露的寒意。听筒里传来马志远沉稳得如同深潭静水的声音,他清晰地告知,单位党组织近期要到麻荒地开展外调工作,核实他的家庭情况与血缘关系,届时他会亲自陪同同事一同返乡。
挂了电话,史明刚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薄雾缭绕的田野,心中泛起一阵波澜。马志远这个叔叔,打小就比别的孩子沉稳,后来去了大城市读书、工作,多年不曾回来,如今要带着党组织的人返乡,想来也是出息了。他抬手揉揉眼角,晨光透过窗棂,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几天后,一辆黑色轿车沿着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缓缓驶来。车轮碾过路面的黄土,扬起阵阵尘埃,如同一条蜿蜒的黄龙,在田野间穿梭。轿车车身锃亮,与周围土黄色的房屋、绿色的庄稼形成鲜明对比,引得路边劳作的村民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踮着脚尖张望。车子驶进麻荒地村部时,看到史明刚出来迎接。
马志远从车上下来,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身后跟着两位穿着干部服的同事,手里提着黑色的公文包,神情严肃。“史书记,好久不见。” 马志远握住史明刚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糙的皮肤传来,带着久违的亲切。
寒暄过后,史明刚立刻安排村干部马锁着手撰写马志远的家庭情况证明材料。马锁趴在村委会的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迹工整有力。写完后,他将材料递给史明刚审核,史明刚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从抽屉里取出鲜红的公章。他蘸了蘸印泥,将公章重重盖在信纸的落款处,那一抹鲜红,如同烙在纸上的时代印记,庄重而鲜明。
临近晌午,太阳渐渐升高,阳光变得灼热起来,晒得地面发烫。马志远热情邀请史明刚到家中用餐,史明刚本就想趁着这个机会,从这位见多识广的前辈口中了解当下的经济形势,便欣然应允。两人上了车,车子开到马志远的家门口,那扇斑驳的木门映入眼帘。木门上的油漆早已脱落,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门楣上还挂着一串风干的红辣椒,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马志远推开木门,“吱呀” 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立刻从屋里飘了出来,钻进鼻腔,那是腊肉的咸香、鸡蛋的鲜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
马志远的母亲正站在灶台前忙碌,她系着一条褪色的蓝布围裙,围裙上还沾着些许面粉。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来,看到儿子和史明刚,还有其他两位不认识的客人,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志远回来啦!史书记也来啦!快坐,快坐!” 她一边招呼着,一边擦擦手上的水珠,快步从灶台边走过来。
得知儿子即将入党的消息,马母更是喜不自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啊,好啊,咱娃有出息了!” 她转身回到灶台前,手脚麻利地将锅里的菜盛出来。平日里舍不得吃的腊肉,被切成薄片,炒得油光锃亮;鸡蛋煎得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自家种的青菜,绿油油的,看着就爽口。她将这些菜一一端上桌,摆满了整个八仙桌。
八仙桌是老旧的实木桌,桌面磨得光滑发亮,边缘有些许磕碰的痕迹,却透着岁月的厚重。桌上的瓷碗是蓝白相间的花纹,玻璃杯晶莹剔透。众人坐下,史明刚端起酒杯,酒杯里的白酒清澈透明,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望着马志远,眼中泛起追忆的涟漪,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说起来,咱们两家可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啊。你父亲和我父亲,当年从村里的泥巴学堂一起读书,那学堂条件差,桌子是用泥巴糊的,椅子是石头垒的,他俩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一起背书、一起写字。后来又一起去了沙城初中,再到柴构堡师范,一路相伴,风里来雨里去,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可惜啊,我父亲性子太直,一辈子就像根硬骨头,不愿说半句假话,不愿做半件违心的事,哪像你父亲那样懂得周旋,懂得变通。最后……” 话还没说完,滚烫的泪水顺着史明刚的脸颊滑落,滴进酒杯里,溅起细小的水花,酒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马志远看着史明刚激动的神情,心中也泛起一阵酸楚。他伸出手,轻轻拍着史明刚的后背,语气温和地劝慰:“史侄,别总记着那些苦日子了。您看现在村里,路修宽了,房子盖新了,大伙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了。您带着大伙建砂砖厂、搞工程队,闯出这么一番天地,该往前看,往前奔了。”
史明刚用袖口胡乱抹了一把脸,声音带着哽咽:“多亏你父亲当年心细,把我父亲那篇文章藏起来,不然…… 不然我连父亲留下的一点文字念想都见不着了。我把父亲写的那篇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字字句句都刻在我心里,可那时候,世道不一样,谁肯听真话啊!谁又敢听真话啊!”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马志远的一位同事见状,连忙开口打破沉默:“时代变了,如今可不是过去那个模样了。现在政策好了,鼓励大家说真话、干实事,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史明刚听了这话,放下酒杯,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马志远,语气迫切地问:“志远,你在大城市待着,见多识广,你说说,当下这经济浪潮,能给咱们麻荒地带来啥机遇?又有啥挑战啊?咱这村里想发展,可不能摸着石头瞎过河啊。”
马志远放下碗筷,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看透当下经济形势的迷雾。“史侄,您问到点子上了。现在中央最头疼的问题,就是价格闯关。您还记得 1979 年前的物价不?那时候的物价,就像冬天里被冻住的河水,一动也不动,全靠政府死死按住,价格和价值完全脱节。工厂里,工人不管生产多少东西,拿的工资都一样;商店里,商品的价格定了就不变,不管市场需求怎么样。这样一来,工厂生产再多东西,工人也提不起劲,为啥?因为干好干坏一个样,价格根本反映不了商品的真实价值,谁还愿意多干啊?”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在口中散开,随后继续说:“从 1984 年开始,中央就铁了心要搞价格改革,想把这‘冻住’的物价盘活,让价格在市场里‘活’起来,根据市场需求自行调整。可这改革的闸门一开,问题就全冒出来了。农副产品、工业消费品的价格陆续放开,价格涨了不少,老百姓的生活成本也增加了。可那些关系国计民生的农产品,像粮食、棉花,还有生产资料,比如钢材、水泥,这些东西的价格该怎么调?提价少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农民和企业还是没有积极性;提价多了,市场又得乱套,老百姓买不起,社会稳定也受影响。这就是个两难的局面啊。”
史明刚听得入了神,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沿上轻轻敲击着。他虽然在村里搞发展有些经验,但对于国家层面的经济改革,还是一知半解,马志远的话,让他对当下的经济形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也更加焦虑起来。
马志远看看史明刚的神情,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地说:“史侄,我跟您透个底。现在邓公提出‘长痛不如短痛’,赵总理也说了,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必须迎着困难上,把价格改革推进到底。依我看,新的物价政策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台,到时候物价肯定会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拦都拦不住,涨幅可能会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这对咱们村来说,或许是个机会。咱们可不能把钱攥得太紧,现在这形势,存钱不如存物啊。把钱换成实实在在的东西,等物价涨起来,这些东西的价值也会跟着涨,比把钱存在银行里划算多了。”
这番话本是马志远在饭桌上随口说出的一番分析,可在史明刚听来,却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夜里,史明刚躺在自家的土炕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土炕的被褥带着阳光的味道,可他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 “存钱不如存物” 六个字。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也洒在屋内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道银白色的光斑,将他的思绪照得透亮。他翻来覆去地琢磨着马志远的话,一会儿想着村里的资金情况,一会儿又想着该存些什么东西,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马志远自小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他的成长历程中,马克思主义曾是指引他前行的明灯。年少时,他最喜欢沉浸在小说构筑的虚幻世界里,那些跌宕起伏的情节、鲜活生动的人物,让他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上了大学后,他一头扎进经济与哲学的浩瀚海洋,广泛阅读各类书籍,汲取知识的养分。可谁也没想到,当他怀着崇敬的心情翻开马克思的《资本论》,本想从中汲取推动社会发展的智慧,却越读越觉得如鲠在喉,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当初读《资本论》,就像误入了一片迷雾森林。刚进去的时候,还觉得眼前一片光亮,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出口,可走着走着,就发现周围全是迷雾,越走越迷茫,越走越困惑。” 马志远曾在与朋友的交谈中这样自嘲。在他看来,那些曾经被奉为圭臬的理论,在当下的社会现实中,似乎暴露出了越来越多的漏洞,就像用沙土堆砌的高楼,看似坚固,实则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
为了寻找答案,马志远开始疯狂阅读各类经济学着作。从柏拉图的《理想国》到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从凯恩斯的《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到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他一本本研读,一字字琢磨。在不同思想的碰撞与交融中,他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观点,对经济发展的规律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些年,马志远笔耕不辍,将自己的思考与见解写成文章。他撰写的《传统货币定义分析》一文,在学术界引起不小的反响,许多专家学者都对他的观点给予了肯定;而他那篇160万字的《自然财富论与劳动价值》在网上发布后,更是引发了热烈的讨论。马志远在这篇论文里,第一次在世界上利用自然力的概念,科学合理的解释了资本家的利润来源,是资本家和工人一起合作,科学利用自然力创造的价值。是工人的体力与资本家提供的机器设备利用更多的自然力创造更多的社会财富和价值财富,然后由资本家和工人按合理的比例来分享这种价值,工人分享的部分并入工人的工资,资本家分享的部分形成资本家的利润。所以资本家与工人不是剥削关系,反而要与资本家分享利用自然力创造的价值。在全世界的经济学历史上第一次提出死人也能创造价值的理论观点。网民“偶尔骂骂人”说:这是一个足以震惊世界的理论观点。他提出:有人觉得劳动工具是死物,不能创造物质财富就不能创造价值。却不知,最初时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活物。所以在自然界还不存在活物之前已经存在那些自然物质财富,都是死物创造的。最初那些活物必然也是死物创造的,这叫自组织行为。既然连活物都是死物创造的,死物创造物质财富并创造价值有什么大惊小怪呢?他论述了劳动是创造价值的基础,同时强调在极特殊的情况下会有例外,使某种具有所有权的物品的价格或者价值 不是由其包含的社会必要劳动量所决定。而是由其供求关系的偶然因素所决定。这样会使劳动价值的概念更加完善。只有这样,才能对各种非劳动价值论进行最坚决彻底的否定。才能使劳动价值论得到更加坚定的巩固和发展。无数网友在文章下面留言,有人赞同他的观点,认为他道出了当下社会经济关系的本质;也有人反对他的看法,觉得他的观点过于偏激。马志远常常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留言,眼神中既有得到认可的兴奋,也有不被理解的孤独。他深知,自己的观点与当下的主流思想相悖,走的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可心中那份对真理的追求、对社会发展的责任感,却始终驱使着他继续前行,就像堂吉诃德挥舞着长矛,勇敢地向风车发起挑战,哪怕前方充满荆棘与坎坷。
另一边,史明刚为了实施 “存物” 大计,可谓是绞尽脑汁。他把村委会的账本翻了一遍又一遍,村里账上那 16 万元,在他眼里就像杯水车薪,根本不够用来囤积货物。他先跑了一趟镇上的信用社,找到信用社主任,想申请一笔贷款。可信用社主任面露难色,告诉他现在贷款政策收紧,最多只能给他批万八千的小额贷款。这个答复让史明刚心凉半截,万八千块钱,对于他的 “存物” 计划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远远解不了燃眉之急。
无奈之下,史明刚只好再次敲响了村里的大喇叭:“各位老少爷们儿,请注意,请注意!现在广播一个重要通知,村委会决定召开党员干部大会,请所有党员干部听到广播后,立即到村委会集合!” 史明刚的声音透过大喇叭,传遍了麻荒地的每个角落,村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议论纷纷。
不一会儿,村委会的院子里就挤满了人。史明刚站在院子中央的台阶上,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洪亮地说:“老少爷们儿,今天把大伙叫来,是有件大事要跟大伙商量。咱们村这些年发展得不错,建了砂砖厂,搞了工程队,大伙的腰包也鼓了一些。但咱们不能满足于此,得抓住机会,让咱们村发展得更好,让大伙的日子过得更红火。我打算,咱们村办一个商贸公司,专门搞物资贸易。现在这形势,存钱不如存物,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顿了顿,看看众人的反应,继续说:“目前,咱们村已经凑了 16 万元,但这远远不够。所以,我想跟大伙借点钱,月息 9 厘,等咱们赚了钱,除了还本金和利息,还会给大伙 5% 的分红!我史明刚在这里保证,这分红肯定比利息还多,让大伙都能跟着赚钱!”
起初,村干部们面面相觑,眼里满是怀疑。有人小声嘀咕:“办商贸公司?这能行吗?万一赔了怎么办?” 还有人说:“借钱给村里,虽说有利息和分红,可还是不放心啊。”
史明刚看着大伙的疑虑,没有着急辩解,而是缓缓说道:“大伙还记得吗?当初我提出建砂砖厂的时候,大伙也不相信,觉得风险大。可结果呢?砂砖厂建起来了,赚了钱,大伙的分红也没少拿。后来搞工程队,大伙也是半信半疑,可现在工程队的生意越来越好,给村里带来了多少收益,大伙心里都有数。我史明刚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这次办商贸公司,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肯定能让大伙赚钱!”
听了史明刚的话,村干部们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是啊,史明刚带领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村里的发展,为了大伙的利益,而且每次都能取得不错的成果。于是,有人率先表态:“史书记,我相信你,我愿意借钱给村里!”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人纷纷响应,“我也借!”“算我一个!”
短短三天时间,村委会的借款发票就开出去一大摞,红色印章盖在发票上,格外醒目。消息传开后,村民们也纷纷拿着自己的积蓄赶来,有的拿着存折去银行取钱,有的直接从家里带来现金,生怕错过这趟 “致富列车”。最终,村里又筹集到 43 万元,加上之前的 16 万元,一共有59 万元的资金,足以支撑 “存物” 计划的实施。
史明刚雷厉风行,立刻安排马天亮带着马志强和牛文连,踏上前往贵州茅台镇的采购之路。出发前,史明刚把三人叫到村委会,反复叮嘱:“你们这次出发,一定要先去茅台镇,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想办法多采购一些茅台酒。完成任务以后,你们可以在回来的路上去路过的城市玩一玩。我在强调一下,必须先去茅台镇买酒。如果买不回酒来,这次路费你们自己出。”
三人郑重地点点头,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登上了前往贵州的绿皮火车。绿皮火车的车厢里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泡面、香烟和汗水混合的味道。火车在铁轨上缓缓行驶,穿越山川河流。史明刚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一定要把茅台酒拿下!”
到了茅台镇,他们四处奔波,租下破旧电影院当仓库,又在茅台酒厂销售部门吃了闭门羹。面对每天只能购得 200 箱酒的困境,牛文连灵机一动:“咱们跟踪那个销售科长,说不定能有转机!” 三人骑着二手自行车,在茅台镇的街巷里穿梭,终于找到突破口。当销售科长答应每天供应 1000 箱酒时,他们激动得像孩子欢呼起来。
然而,这年的麻荒地,被笼罩在灾难的阴影里。7 月 12 日,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如猛兽咆哮,暴雨倾盆而下。农作物在风雨中苦苦挣扎,最终成片倒下;电线杆和树木也被折断,横七竖八躺在泥水中。这场自然灾害如同一场噩梦,席卷全国许多地方,给人们带来巨大损失。
与此同时,北京传来重磅消息,中央政治局决定推进价格、工资改革,物价上涨的预期如同导火索,点燃了全国范围内的抢购风潮。超市里,人们疯狂抢购生活用品;商店中,电视机、电冰箱等家电被一扫而空。茅台酒的价格更是一路飙升,从 20 元一瓶涨到 300 多元,如同坐上火箭。
此时的史明刚,早已胸有成竹。他安排马天亮等人将 6000 箱茅台酒高价售出,扣除各项费用后,竟盈利 450 多万元。分红那天,村民们攥着手里的钱,看着比本金多出一半的利息和分红,脸上乐开了花。那些没参与集资的人,肠子都悔青了,纷纷围在史明刚身边,追问他的 “致富秘诀”。
史明刚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乡亲们充满期待的眼神,笑着说:“大伙别把我当神仙。我不过是琢磨透了政策,看准了时机。价格改革,物价必然上涨,这是规律。而茅台酒,用粮食酿造,粮食价格一旦放开,成本增加,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再说,酒这东西,放得越久越值钱,本身就抗风险;再加上社会环境,做生意、谈合作离不开好酒,茅台自然是首选。我只是把这些道理琢磨透了,没想到,这涨幅比我预想的还惊人!”
夕阳的余晖洒在麻荒地的土地上,史明刚的话语随风飘散,在村民们心中种下了希望的种子。这场致富传奇,不仅改变了麻荒地的命运,更让人们明白,只要敢于思考、善于抓住机遇,幸福的生活终会到来。
这年,麻荒地的土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