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殿内暖意未散,上官妙颜正陪着君婳摆弄桌上的玉佩,忽闻小莲匆匆进来,躬身禀报:“公主,玥琪郡主在外求见,说有要事想与您商议。”
上官妙颜刚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指尖还未理顺裙摆的褶皱,就听见一道活力满满的声音从殿外远远传来,清脆得像撞碎了晨光:“颜姐姐!我可算找到你啦!”
她笑着迎上去,指尖刚触到茶盏的耳柄,正要吩咐小莲备些桂花糕与新沏的雨前龙井,上官玥琪却一把按住她的手,连连摆手,眼里闪着比殿外晨光还亮的兴奋光芒,语气急促又雀跃:“姐姐别忙啦!茶点回头再吃,我是特意来拉你出宫玩的!”
上官妙颜眼底漾开笑意,指尖轻轻拢了拢鬓边碎发,语气带着几分好奇与纵容:“哦?是什么好去处,让我们玥琪妹妹这般急着拉我出门?”
上官玥琪往她身边凑了凑,小手捂着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昨夜京城可出大事了!好几家平日鼻孔朝天的大臣府,一夜之间被人搬空了库房!”她眼里闪着看热闹的狡黠光芒,拉着上官妙颜的衣袖晃了晃,“咱们悄悄去京兆府附近瞧瞧,看看那些官老爷们急得跳脚的样子,说不定还能撞见破案的热闹,多有意思呀!”
“娘亲,我也要去!”一道软乎乎的奶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君婳不知何时从内殿跑了出来,小短腿迈得飞快,一把拽住上官妙颜的衣摆,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亮晶晶的期待,小脑袋还不住点着:“娘亲带婳婳一起去嘛!婳婳也想看看热闹,还能帮娘亲盯着坏人呀!”
上官妙颜心头一软,弯腰将小家伙稳稳抱起,指尖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婴儿肥小脸,眼底漾着宠溺的笑意:“好,带你去。咱们婳婳这么乖,正好跟着娘亲一起去‘瞧瞧热闹’。”
上官玥琪盯着被抱在怀里的小家伙,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指轻轻戳了戳君婳软乎乎的脸颊,语气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颜、颜姐姐!这就是你女儿呀?也太好看了吧!粉雕玉琢的,跟年画上的仙童似的!”
上官妙颜指尖轻轻摩挲着君婳的发顶,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玩笑般的从容:“算是捡来的宝贝呀。瞧着这小家伙可怜,便带在身边养着了。”
上官玥琪猛地松了口气,抬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脸上还带着几分后怕的笑意:“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偷偷生娃不告诉我呢!”她凑到君婳跟前,捏了捏小家伙软乎乎的小手,满眼好奇地追问,“快说说姐姐,你在哪捡的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宝贝?也太会捡了吧!”
上官妙颜指尖轻轻梳理着君婳的碎发,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怅然:“前几个月去边静峰撞见她孤零零的,饿得只剩一口气,便顺手带回来了。”她低头蹭了蹭君婳的额头,眼底满是真切的疼惜,“虽是捡来的缘分,可这几个月朝夕相处,在我心里,早已是比亲女儿还亲的宝贝。”
上官玥琪紧紧拉着上官妙颜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君婳,语气满是宠溺:“颜姐姐你也太好了吧!这么疼小黑!”她弯腰戳了戳君婳的小脸蛋,笑得眉眼弯弯,“咱们这就带小黑一起出宫,我要给她买京城最火的糖画、桂花糕,还有街角张记的奶黄包,让小黑吃个够!”
三人换上轻便的常服,很快便出了宫,直奔京兆府衙对面的临河茶楼。拣了二楼临窗的雅座坐下,上官玥琪刚扒着雕花木窗坐稳,就忍不住探头往下瞧——府衙门口人来人往,既有急得满头大汗的官员家仆,又有身着公服的衙役四处盘问,热闹得很。她转回头,眼里满是探究,撞了撞上官妙颜的胳膊:“姐姐你说奇不奇?这贼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这么大本事?一夜之间盗了七八家大臣府,连护院都没惊动,也太厉害了吧!”
上官妙颜执起茶盏浅啜一口,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楼下府衙的热闹景象,语气平淡无波:“说不定人压根不多,甚至可能就两三人。但胜在计划周密,摸清了各家的布防与库房位置,又选在深夜动手,出其不意,效率自然就高了。”
君婳坐在小凳上,小手抓着块软糯的桂花糕,腮帮子鼓鼓地啃着,眼睛却悄悄瞟了眼娘亲。她心里偷偷嘀咕:明明是娘亲的空间法器最厉害呀!能装下好多好多东西,那些贪官的库房再满,一收就空,根本不用费力气~ 想到这儿,她偷偷弯起嘴角,又咬了一大口糕点,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像极了娘亲收拾坏人时的痛快劲儿。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呼。三人俯身望去,只见黄府大小姐钱多多身着绫罗绸缎,身后跟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奴仆,正气势汹汹地踹翻路边一个卖糖画的小摊。糖画师傅踉跄着摔倒在地,她却毫不在意,双手叉腰高声叫嚣:“都给我听好了!谁能找到盗我爹,或是提供有用线索,本小姐赏银万两!若是有人敢包庇贼人、隐瞒不报,我黄府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绝不放过!”
“这是黄有余的宝贝女儿黄满红,”上官玥琪往窗外瞥了眼,撇着嘴不屑道,“仗着黄家贪来的泼天富贵,在京城横行霸道惯了,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
上官妙颜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冷冽,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缓缓探身到窗边,清润的嗓音隔着楼层传下去,不高不低却恰好盖过了周遭的喧闹:“黄小姐稍安勿躁,我这儿,倒有你父亲的关键消息。”
黄满红猛地抬头,凌厉的目光瞬间锁定窗边的上官妙颜,眉梢拧起,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你说什么?当真有线索?敢拿本小姐寻开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自然当真。”上官妙颜倚着窗棂,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眼底藏着几分狡黠,笑意漫不经心,“不过这消息金贵,总得找个清静地方细说,黄小姐难道想让旁人偷听了去?”
黄满红眼神闪烁,打量了她片刻,见她气度不凡,不像寻常市井之徒,咬牙权衡片刻,冷声道:“带两个护卫跟我上去!”说罢,便带着两名身强力壮的护卫,快步登着楼梯走进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