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花极有可能以后也是皇家妇,不如先用县主的身份进宫熟悉熟悉,如果实在不成,还可以想办法退一退。
谢行谨见沈棠花目光闪烁,逼近一步:“我俩的事,已经定了,你别妄想推脱!”
“怎么就定了呢?”沈棠花咧着嘴笑了一下,“你说服皇上了?”
“不用说服,你等着下旨便是。”谢行谨眼里满是笑意。
说服父皇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和平阳没少有意无意标榜大房和沈棠花。
不过,父皇接受棠花,好像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这一点谢行谨也觉得奇怪,但只要目的达到了,他便不在意。
沈棠花对谢行谨的话倒是认同,林云晚已经不是三皇子妃了,且只是十岁才进侯府的养女,侯府虽有教导之错,但也及时处置了。
除非昭德帝想打压永平侯,否则不但不会怪罪永平侯,反而真的会答应谢行谨,让永平侯府再出一个皇子妃,以安抚老臣心。
尤其,现在宋家人还在北疆为朝廷效力。
虽说传来了捷报,但北狄未必不会兴兵再犯。
沈棠花看了谢行谨一眼,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也看过我写的那本书?”
谢行谨抬了抬眉:“嗯,岳父大人给我的。”
沈棠花:原来父亲这棵大树的叶子不太茂密,会漏雨啊。
“你,不愿意给我?”谢行谨眸光微暗。
“愿意!”沈棠花忙应了,她还没这么傻,“我只是想着,回头亲自给你画一本更详细的,呃……我最近又有了新的体会。”
沈棠花说的是真心话,既然谢行谨这么有把握能够请旨,自然是他好,自己才能更好。
而且这次宴请,自己也在名单里面,应该是经过皇帝首肯的吧。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是不是也说明昭德帝对萧国并不重视,或者谋划着在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宫宴就设在萧宏和萧宣进京的第三天,女眷们都慌了。
大家都没想到这一次随行的居然会有公主,之前也没风声。
既然有公主,宫宴便会请女眷作陪,大家都还没有任何准备。
于是沈棠花的云锦阁又赚了一波,云锦阁的成衣早早就打出招牌,每一套仅此一件,而且不论是布料和绣花都是格外精美。
看在这一次要得紧,大家未必是真心喜欢,都打了九折。
但九折也依旧是昂贵的,可这个时候了,哪是讲钱的时候。
国外,只是沈棠花吩咐了,对于那种家中清廉又必须要去宫里的,以成本价出售,差额让掌柜的悄悄地又送了回去。
这一波操作,使得朝中不论是世家还是清流,对沈棠花都赞不绝口。
能解一时之急,保证自己的脸面,还在价格上便宜了,谁不喜欢呢?
但永平侯府这一次,只有沈棠花和宋楹能够参加,卫氏和景安郡主是孙媳,名册上没有她们的名字,就得在家中守孝。
至于叶令容,她说起来只能算是借住在永平侯府,便是受邀,也是叶家的事。
而叶家,并没有任何人送来消息。
直到宫宴头一天傍晚,景安郡主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终于让叶令容也能进宫。
第三日一大早,永平侯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大门口。
虽说宫宴在中午,但今日进宫的人多,保不齐会堵在半道上,还是早些出门的好。
为免堵在路上,各家都尽量少用马车,因此永平侯府的三个姑娘便共坐一辆马车。
“今日真是辛苦大姐了,县主之尊,竟和我们挤同一辆马车。”叶令容一脸抱歉地对沈棠花说道。
宋楹听了,一声冷哼,脸别向另一边。
沈棠花只当没看见,对叶令容道:“我与二妹共坐一辆马车倒没什么,叶姑娘原本是可以有自己马车的,倒是委屈你了。”
想拿我当枪使,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宋楹果然又看向了叶令容。
“大姐说得倒也没错,叶家说起来也是清河名门,怎地都不给叶姑娘送一辆马车来。”宋楹早就看不惯叶令容那左右逢源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侯府正经的姑娘。
嗤,都是什么人!
“二姑娘,今日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不过你说得也是,回头我给叶家去信问问。”叶令容淡淡地回了一句。
沈棠花瞟了一眼叶令容握着帕子的手指,都有些泛白。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情绪不露在脸上,就会露在别的地方。
没想到,宋楹见叶令容不与她争,竟得意起来,又看向沈棠花:“这世事可真是无常,不是侯府血脉,还真不能当自己是根葱,比方祖父一句话,林云晚就住到后罩房去了,大姐你说呢?”
“祖父一句话就将林云晚除了族,这是没错。”沈棠花看向宋楹,“可这与血脉可没什么关系,二妹,你小小年纪,不该忘性这么大呀,三哥不也被除族了?”
宋楹那一刻是真的忘了这事儿,虽然她对宋樟感情未必有多深,但被沈棠花这样指出来,还是觉得面上无光。
“沈棠花,你吃我们侯府用我们侯府的,居然敢说这样的话?你忘恩负义。”宋楹的脸涨得通红。
“我确实住在侯府,但这是曾祖母和祖父同意的,可没有吃侯府住侯府的。”
顶多,算是吃我娘喝我娘的,沈棠花笑看着宋楹,“说起来,侯府公中的铺子还有几间是我在打理,每年有不少盈利,二妹,你的吃穿用度,还是我挣来的呢,你才是忘恩负义之人!”
早先秦氏就把侯府不怎么要紧的铺面让卫氏打理,后来卫氏又交给了沈棠花练手。
“侯府那么多田产铺子,偏我吃用是你挣来的?”宋楹气得不行。
“那你说,你吃的是哪个田产铺子的?”沈棠花抬了抬眉。
“我……”宋楹气得直咬牙。
偏说不过沈棠花,打……更是打不过。
宋楹只能再次扭过脸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又想尽办法不让它落下来,免得染了妆容,落个仪容不整的罪名。
待进了宫,定要在姨母面前告上一状,让她好好罚一罚沈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