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却觉得顾予青摆明不想收她入房,让宋姝帮自己作主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瞅着宋姝是个好说话的,连忙又跑到宋姝跟前跪下,连连磕头:“世子夫人行行好,帮奴婢一次吧。世子夫人是女人,奴婢也是女人,应该同情奴婢才是……”
宋姝听得这话突然觉得无语:“别拿这种话来压我。是你先不自重在先,被人看不起是你自己找的,能怨谁?!同样作为女人,我看不起你!”
顾予墨只想一脚踹翻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但在宋姝跟前,他多少还是得装纯良无害。
“凭你也配和表妹放在一起作比较?谁给你的脸?!”顾予墨端出高傲的姿态,忍着把人踹飞的冲动,“你挡本世子的道了,滚!”
丫鬟正对上顾予墨冰冷的双眼,吓得打了个哆嗦,赶紧爬到一旁,让出了位置。
顾予墨这才牵着宋姝软绵绵的小手,两夫妻说着贴己话走远。
顾予青看着宋姝和顾予墨的背影,第一次羡慕自己的这个二哥,他和宋姝似乎过得很幸福,不像他,娶了妻却像是住进了坟墓,永远看不到前路。
这大约就是他做错事,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宋姝都待顾予墨比以往要温柔,这可把顾予墨高兴坏了,他觉得自己在热恋中,每天去衙门都是笑脸迎人。
就连他审犯人的时候都是脸上带笑,这一来,反而把那些犯人吓得不轻。
大家都在说,顾大人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已经成为了变态,否则不会笑得这么吓人。
不只是犯人觉得顾予墨瘆人,刑部当差的同僚也觉得顾予墨很瘆人。其他人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朱备倒是壮着胆子提了一嘴。
顾予墨正愁着没处炫耀,便把宋姝把自己宠上天的事说了。
“我每天下值归家表妹对会对我嘘寒问暖,她还会给我做好吃的,更会对我笑,我觉得表妹爱惨了我。”
朱备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顾大人,作为妻子,宋姝对顾予墨嘘寒问暖不是很正常吗?
他的发妻也待他这样好,他觉得这很正常,只要有点情分,妻子都会关心自己的夫君。
“你没被人这样热烈地爱过,不懂。”顾予墨看了朱备一眼,眼神分明带着轻蔑。
朱备一时无语了,他觉得顾予墨太瞧不起人了。
“不蛮顾大人说,我妻子待我挺好的。别的不说,就说我的衣裳,全是我妻子亲手缝制。”朱备不服即辩。
顾予墨闻言摇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种粗重活怎能让你的妻子做呢?缝衣裳不只伤手,还会伤眼。外面有这么多的裁缝,为何你要作贱你的发妻?”
朱备:……
“妻子娶来是用来疼的,你这样只会让你发妻寒心,早晚有一天会休了你!”顾予墨觉得可以打住这个话题了,他和朱备不是一路人。
朱备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悻悻离开了。
他被顾予墨教训得怀疑人生,一问其他娶了妻的同僚,发现都是妻子帮忙做衣裳。所以说,不正常的只有顾予墨这厮吧?
不过他也不敢和顾予墨争论,只能在心中腹诽。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又过了几天,这天下朝后,顾予墨被泰恒帝诏进了南书房,并问他案子查得如何。
顾予墨作出犹豫状,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泰恒帝见状就知道有问题:“顾爱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予墨摇头:“微臣觉得,这桩案子不如草草结案……”
“你这是何意?”泰恒帝脸色沉了下来,“朕命令你说实话!”
顾予墨作出为难状,正对上泰恒冰冷的眼神时,他跪倒在地:“微臣找到了两个人证,经过臣严刑拷打,他们交待刺杀周王的幕后指使者乃贤王!后来经微臣查证,那两个人证确实是贤王府的暗卫。”
闻言泰恒帝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终于明白顾予墨为什么说这个案子该草草结案,只因涉案者是他最看重的贤王。
他最看好的两个皇子一个是贤王,一个是周王,偏偏是他们为了皇位在暗中较劲。
他赐贤王封号为“贤”,贤王却做出谋害自己兄长这种恶毒事,这叫他该如何向天下人交待?
“你确定凶手是贤王的人?!”泰恒帝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顾予墨坦然直视泰恒帝,铿锵有力地回道:“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欺君。若陛下不相信,此刻便可提审两个犯人!”
泰恒帝深深呼吸后,还是决定提审人犯。
两个犯人早被顾予墨折磨得奄奄一息,此刻泰恒帝亲自审问,他们自是不敢隐瞒,便把纪良辰刺杀周王的计划说了。
事实上,他们本以为自己在刺杀的时候就死了,后来不知怎的,他们醒来了,而且落在了顾予墨这个变态手里。
看到顾予墨的那一瞬,他们就知道自己完了。天下谁人不知道顾予墨审讯犯人的手段有多了得?落在顾予墨的手中,除非交待出幕后真凶,否则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自是不知,当时顾予墨就在混战中,对他们下黑手的人正是顾予墨本人。顾予墨有意留他们活口,就是要留下人证。
得到人犯肯定的答案后,泰恒帝颓败地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语。
顾予墨命人将人犯提走,看到泰恒帝这模样,识趣地没有多嘴。
说到底这是皇帝的家务事,他这个臣子不宜置喙。他的任务就是把皇帝交待的份内事做好,其它事皆由泰恒帝定夺。
不过纪良辰刺杀周王这件事暴露在泰恒帝的眼皮子底下,纪良辰想再当这个太子也不那么容易。
岳父大人说过,越急功近利者,做得越多者,反而越难成功。
泰恒帝因为亏欠纪良辰的生母,看纪良辰总带着滤镜。在泰恒帝的心里,自是倾向了纪良辰。
但经过纪良辰刺杀周王一事,周王受到了伤害,泰恒帝的歉疚自然是从纪良辰倾向了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