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酒葫芦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光阴酿的醇香混着真界特有的清新气息，在鼻尖萦绕。自秘境狙杀叶冲后，我一路向西，易容后的身影在崇山峻岭间穿行，所过之处，总能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发现秘境的踪迹——有时是藏在瀑布后的光幕，有时是隐于古树树洞的传送阵，甚至有一次，不过是踢到一块松动的岩石，便露出了通往地下秘境的入口。
起初我只当是运气好，直到第三次踏入秘境，看着眼前悬浮的真道法则碎片自动飞入掌心，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秘境仿佛长了眼睛，专等我上门，里面的禁制对旁人或许是天堑，于我却如履平地，连最核心的宝物都像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一般。
“罢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我灌了口光阴酿，将那丝疑虑抛诸脑后。易容后的脸上挂着散漫的笑，脚下却不慢，径直走进了眼前这处被迷雾笼罩的秘境。
此秘境名为“落霞谷”，入口处的光幕泛着淡淡的粉光，像是夕阳落在雾气上的颜色。刚踏入其中，便有一股温润的能量扑面而来——不同于寻常灵气的驳杂，也不似混沌紫气的狂暴，这股能量纯净得像初生的朝阳，顺着毛孔渗入体内，竟让流转的祖炁都活跃了几分。
“真界的祖炁果然不凡。”我心中暗叹。自踏入真界，便发现此地的修炼能量远超诸天位面，后来才知其名为“祖炁”，虽不知具体层级，却能清晰感受到它比混沌紫气更精纯、更温和，滋养肉身与法则的效率也远超从前。
落霞谷内遍布着粉色的晶石，晶石缝隙中长出一种叶片如翡翠的灵草，草叶上凝结着细小的露珠，滴落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滴都蕴含着浓郁的祖炁。几个低阶修士正围着灵草小心翼翼地采集，看到我这“真将前期”的散修，只是瞥了眼便不再理会——显然，在他们看来，我这般修为，根本抢不到什么好东西。
可他们不知道，我的目光早已越过灵草，落在谷心那株参天古树上。古树的树干如白玉雕琢，枝头挂着一串串紫色的果实，果实表面流转着真道符文，正是能稳固真皇境修为的“紫道果”。
更妙的是，古树周围竟无一人看守。想来是此处禁制对高阶修士限制极大，叶家或其他势力的强者进不来，而低阶修士又没本事突破古树外围的祖炁屏障。
我故作闲逛，慢悠悠地绕到古树后方，趁无人注意，指尖弹出一缕祖炁，悄无声息地破开屏障。那些紫道果似有灵智，竟主动从枝头坠落，落入我掌心的储物袋中。袋中瞬间传来一阵温热，显然是果实中的真道之力在与袋内其他宝物共鸣。
“运气不错。”我摸了摸下巴，正欲离开，却见谷口传来一阵喧哗。一群身着叶家锦袍的修士冲了进来，为首者气息达到真王·后期·12重天，手中挥舞着一面令牌，厉声喝道：“奉叶老祖令，封锁落霞谷！所有散修立刻退出，违令者格杀勿论！”
谷内的低阶修士们顿时慌了神，纷纷收拾东西往外跑。我混在人群中，看着叶家修士开始搬运那些粉色晶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叶家是想独占这处秘境的祖炁资源。
趁他们忙着清点收获，我悄然脱离人群，钻进谷壁的一处裂缝。裂缝尽头竟是另一处小秘境，里面没有灵草宝物，只有一汪碧绿的潭水，潭水表面漂浮着一层薄薄的祖炁，如云雾般缭绕。
“这是……祖炁泉？”我眼睛一亮。潭水散发出的气息比紫道果还要精纯，显然是修炼的绝佳之地。
没有犹豫，我褪去外袍，盘膝坐入潭中。冰凉的潭水没过胸口，精纯的祖炁顺着周身毛孔疯狂涌入体内，原本停留在真皇·圆满·12重天的壁垒开始松动。
真界的境界划分在真皇之上，便是真主境——这是触摸到真道本源的境界，需以祖炁淬炼法则，让自身道与真界的“真”完全契合。此前在各秘境中搜刮的宝物此刻纷纷发光：紫道果的真道之力、光阴稻的时间晶粒、秘境核心的法则碎片……所有能量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击着那层无形的壁垒。
“轰！”
不知过了多久，壁垒轰然破碎。祖炁泉的潭水剧烈翻涌，无数真道符文从水中升起，融入我的四肢百骸。体内的祖炁变得更加凝练，流转间带着一种“言出法随”的韵味——这是真主境的标志，一举一动都能引动真界的真道法则。
我缓缓睁开眼，潭水已恢复平静，水面的祖炁却稀薄了大半。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已踏入真主·前期·三重天，比之前的真皇境强横了百倍不止。
“难怪叶家如此看重这些秘境。”我站起身，披上外袍。祖炁的滋养让易容后的面容都添了几分莹润，看上去更像个温润如玉的散修。
离开祖炁泉，发现落霞谷的叶家修士已撤离，只留下几个守卫。我避开他们，悄无声息地出了秘境，发现谷外的空地上聚集着不少散修，正对着叶家离去的方向议论纷纷。
“太过分了！落霞谷明明是大家先发现的，凭什么被叶家独占？”
“听说里面有祖炁泉，要是能进去修炼，我至少能突破两个小境界！”
“嘘，小声点，没看到叶家人还在附近吗？”
我混在人群中听着，心中微动。叶家这般强占秘境，定然得罪了不少散修，若是再添把火……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又是一队叶家修士赶来，显然是要彻底接管落霞谷。为首者看到聚集的散修，厉声喝道：“都围在这做什么？赶紧滚开！再敢窥探，休怪我不客气！”
散修们敢怒不敢言，纷纷后退。我却故意往前凑了凑，装作不小心撞了那为首的叶家修士一下。
“不长眼的东西！”修士勃然大怒，挥拳便打。
我“狼狈”地躲开，故意让腰间的酒葫芦掉在地上，葫芦盖崩开，里面的光阴酿洒了一地，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哎呀！我的酒！”我故作心疼地喊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长辈那讨来的光阴酿，你赔我！”
“赔你？我看你是找死！”那修士被酒香刺激得眼冒凶光，竟想抢夺剩下的酒葫芦。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周围的散修——光阴酿在真界也是稀罕物，叶家修士如此蛮横，显然触及了众人的底线。
“太欺负人了！”
“叶家人真当我们散修好欺负？”
“跟他们拼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散修们纷纷祭出灵兵，朝着叶家修士冲去。那队叶家修士虽修为不弱，却架不住散修人多势众，很快便陷入混战。
我趁乱捡起酒葫芦，悄悄后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一路向西，又接连闯入几处秘境：在“焚天窟”中取走能焚烧法则的“离火莲子”，在“万骨冢”里得到刻有远古战技的骨片，在“镜湖”中悟透真道的“映照”之理……每一处秘境都像是为我量身定做，里面的宝物完美填补了我修为上的短板。
期间并非没有遇到叶家修士，有时是小队巡逻，有时是秘境中历练的天才，我都凭着真主境的修为和易容的身份，或悄悄绕开，或暗中出手制造混乱，从未暴露行踪。
直到第七日黄昏，我踏入一处名为“启明渊”的秘境。渊底没有宝物，只有一块刻满问道符文的石碑。当我的指尖触碰到石碑时，一股浩瀚的信息流涌入识海，体内的祖炁骤然沸腾，真主·前期·三重天的气息再次暴涨，隐隐有突破四重天之兆。
“原来如此……”我望着石碑上的符文，恍然大悟。这些秘境并非偶然出现，而是真界的“道”在指引我前行，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气运”？
虽不明白为何气运偏偏眷顾我，却也懒得深究。将石碑上的符文记下，我转身离开启明渊，决定找个地方闭关，彻底稳固真主境的修为。
寻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布下简单的禁制，我盘膝坐下，将连日来搜刮的宝物一一取出。紫道果的余韵、离火莲子的炽热、骨片的战气、镜湖的映照之理……所有力量在祖炁的调和下，缓缓融入我的真道法则之中。
山洞外，月升月落，光阴流转。山洞内，我的气息稳步提升，真主·前期·三重天、四重天、五重天……直到第七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禁制照入山洞时，我终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真主·前期·五重天！
感受着体内比之前更加凝练的祖炁和真道法则，我知道，是时候继续前行了。真界之大，问道大道的踪迹仍在远方，而叶家的账，也该慢慢算了。
收拾好行囊，将酒葫芦重新系好，我推开洞门，迎着朝阳走去。身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易容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只有那双眼睛深处，藏着一丝属于真主境的锋芒。
下一站，该去真界的中心看看了。那里，或许有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