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他们可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李华往前倾了倾身,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他指尖微蜷,心底已掀起惊涛骇浪——拓跋宏这老小子,该不会真的把“基因典藏款”给搞出来了吧?
“回圣上,二人外貌与常人无异,甚至生得眉目清朗,更为难得的是聪慧过人,过目不忘,尤其在算术一道上,更是天赋异禀,寻常算题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片刻之功。”
话音未落,李华眼中瞬间迸射出灼人的光亮,方才的疑虑烟消云散,只剩下按捺不住的狂喜,心底疯狂呐喊:真的是基因典藏版!我日!人造SSR!是爱因斯坦?还是牛顿?阿基米德也行啊!
“两个……都擅长算术?”他语速极快,声音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一旁的王立新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从最初的震撼,到中途的犹疑,再到此刻的狂喜失态,她愈发好奇,那张泛黄的“宝典”上究竟写了什么,竟能让素来沉稳的李华如此失序。
老太监也惊得躬身的幅度又深了几分,额角渗出细汗。他原以为,圣上见这二人无甚特异之处,定会彻底放弃那本虚无缥缈的宝典,可眼下的局面,竟全然脱离了他的预料,让他心头莫名发慌。
“明日,把他们带来,朕要亲自见。”李华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喙的急切。
“回圣上,恐怕……”老太监迟疑着,声音压得更低,眼底掠过一丝难色。
“怎么?”李华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心头一紧,“你莫不是要跟朕说,他们死了?”
“奴婢不敢!”老太监连忙磕头,声音发颤,“二人都在,只是其中一位不知何故染了怪病,身上起了脓疮,这几日正需好生医治,恐那病症不祥,传染给圣上,故而不敢贸然领来。”
“治!给朕不惜一切代价医治!传朕旨意,让太医院院正亲自去,所有珍稀药材只管调用!”李华猛地攥紧拳头,语气近乎疯癫,“绝对不能让他死!一丁点闪失都不行!”
说罢,他竟失控地抱着头,在殿中快步转圈,指尖冰凉,脑海里全是“算术天才”“过目不忘”的字眼——这可是能改写时代的宝贝,绝不能有半分差池!
王立新见他这般失态,轻咳了两声,目光递过去,意在提醒他此刻身为帝王的仪态。
李华这才猛地回过神,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转头看向仍伏在地上的老太监,语气缓了几分,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厚重:“你与崔、黄二人,皆是先帝心腹,随侍多年,劳苦功高。朕自然不会苛待你们,往后便在宫里安心养老,一应供给皆按一品待遇。等你们百年之后,便葬在先帝皇陵侧殿,永世伴驾先帝。”
老太监身子一震,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里瞬间蓄满泪水,连连磕头谢恩,声音哽咽:“老奴谢圣上恩典!谢圣上恩典!奴才万死难报圣恩!”
“行了,起来吧。”李华摆了摆手,语气又添了几分急切,“你先下去歇着,记住朕的话——明日务必把那无病的带来,朕要见他,越早越好!”
“奴婢遵旨!”老太监抹了把眼泪,躬身退下,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几分。
殿门合上的瞬间,李华立刻转身,一把抓住王立新的手腕,眼底的狂喜再度翻涌,声音压得低却满是激动:“出典藏款了!真的出了!”
王立新被他攥得微微发疼,脸上却满是茫然,眉头微蹙,看着他眼底的光亮,语气里全是疑惑:“啊?什么典藏款?你在说话什么啊?”
李华将那半张残页递过去,并神秘兮兮的问题:“你初中生物学得怎么样?”
“我可是地理生物结业考快满分的选手,你竟然问我生物学的怎么样,真是...”王立新说话间,一脸得意的拿过那半张纸,看了起来,一瞬间她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李华在逗自己,但又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地宫里“怪物”就是最好的证据!王立新忽然有些作呕,仿佛看见了世间最原始的恶。
但几乎同时,她忽然明白了零号屯之孽的含金量,结合老太监的描述,也就是说——他们是天才,能够推动这个世界进步的天才!
“我草!”
...
第二日,李华一宿没睡,但依旧精神抖擞,下了朝,迫不及待的来到文华殿,等着老太监将人送来。
王立新也一宿没睡,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甚至想删除这段记忆。
“这是悖论,毕竟之前还认识能证明近亲结合能生出天才,所以肯定...不可能...”
“calm down!一会儿人就来了,一试便知!”说罢转头问孙宪毕祺,“书都找出来了吗?”
“回圣上,奴婢们把文渊阁里所有有关算术的书都找出来了,都在这儿了。”
“嗯!好!”李华搓着手,期待着零号屯之孽的到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几位阁老们先来了,当他们见到满殿的书,不禁疑惑。
“圣上,您这是?”萧时中问道,
“稍后便知。”李华摆了摆手,忽然想起一事,补充道,“萧阁老,速派人去户部,将所有精于算术的官员尽数召来,朕要设一场比斗。”
“比斗?”几人面面相觑,彭启丰忍不住追问,“敢问圣上,是让我朝官员与何人比斗?”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老太监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老奴参见圣上——”
“免礼!”李华抬手打断,语气急切,“人呢?”
“回圣上,人已在殿外候着了!”
“快传!即刻宣入!”
随着赵谨高唱“宣——”,一道身影缓缓踏入殿门。刹那间,殿内众人皆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来者竟生得极其高大壮硕,身形约莫一米九,远超当朝男子平均身高,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褐,更衬得孔武有力。再看其容貌,头顶削尖,眼细如缝,竟是三角之形,两道眉毛紧紧交锁在狭窄的印堂之上,口小唇薄,五官凑在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草民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人俯身,动作竟异常规整,行下一套标准的三叩九拜大礼,声音低沉浑厚,与容貌气质截然不同。
李华定了定神,沉声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抬首,目光平静地迎上御座,淡淡回道:“草民无姓无名。”
“放肆!”一声怒喝陡然炸响,彭启丰须发戟张,指着那人怒斥,“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纵然是草野匹夫,岂能无名无姓?分明是藐视天威,刻意隐瞒!”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阁老们纷纷颔首附和,目光不善地盯着那无名男子,只待李华降罪。
谁知李华却抬手挥了挥,眼底的怒意早已被浓烈的好奇冲淡,沉声道:“无妨。今日召你前来,朕正要亲自考校你的本事。若你能拿出真才实学,让朕满意,朕便破格为你赐名,如何?”
“草民谢圣上天恩!”那人闻言,身躯微微一震,俯身叩首的动作愈发郑重,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与恳切,“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上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