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沙尘滚滚,杀意腾腾,两剑相接最终以青龙剑剑势搅了那华袖长袍划上终章。
谢远之瞧了眼袖间破碎的衣袍朝对面持剑静立神色不明的秦宵拱手谢道:“多谢师尊手下留情。”
“哼,武功尚可,也算是没给我这师傅丢脸。”
秦宵轻哼一声,手中青龙剑下一瞬利落没入剑鞘之中,眼神淡淡瞧了眼一副方正君子做派的谢远之,依旧是一口回绝的态度道:“你方才所求之事我并不能应你,你武功虽不错可我家闺女同你出城后屡屡受伤,可见你并不能护好她。作为一个父亲,我并不放心将女儿交给你。”
谢远之听了秦宵的话眼眸一暗,他确实让她屡屡涉险,因此对于一个父亲的指责埋怨他半点辩驳不得,一手捏紧青云剑的剑鞘,沉声谢罪道:“师尊教训得是,我非但没有护好朝歌还让她屡屡为我涉嫌受伤,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师尊要打要罚谢某绝不说一词。”
“我的闺女什么德性我自己清楚,她受伤之事也赖不得你,可我也不会将闺女许给你。”
秦宵也不等他反应,转身离去,语气淡淡道:“今日你闯过了青龙剑这一关,我不阻拦你入朝阳城,婚嫁之事免谈!”
“师尊,您再......”
谢远之猛然抬头就要追去,那白衣身影早就消失在眼前了。
许、落二人刚从这场翁婿对战中反应过来,刚要走上前时却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冲谢远之而去,来不及上前,高声惊呼道:“谢远之,小心!”
几乎是同时,谢远之神色一凛,一个身着南越服饰,面上戴着面纱的姑娘持着一把油纸伞朝他直直劈来,动作凌厉迅猛。
许破俘瞧清了那人的服饰眉头一拧,疑惑惊呼:“南越人?!南越人怎么会出现在朝阳城外,难不成是从那什么南越公主那儿惹回来的情债,她们想将谢远之绑回去当驸马爷?!”
谢远之一边应付身前的攻击一边忍不住嘴角微抽,抽空冲他低吼道:“闭嘴!”
身前忽然冒出来“刺杀”他的姑娘听了许破俘的话似乎生起一股恼意,手上的招式也当真是不再收敛半分,似当真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姑娘这是?在下不记着同姑娘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和过节,姑娘为何上来就对在下动手?”
谢远之眉头轻蹙,一边闪躲一边提起青云剑的剑鞘抵挡,挡住招招杀招又张弛有度地避开与她的肢体接触。
越是交手他便越觉着有几分熟悉,直到对上那双染上薄怒的明眸,他的心猛然一震。
他眼眸一动,将收入剑鞘的青云剑往许破俘那边扔,一反当初的避嫌动作,伸手一把抓住朝他攻来的手,另一只手勾住那银链勾勒的细腰。
那美人被他这大胆主动的动作吓得瞳孔一缩,另一只手想要朝他攻去挣扎出他的掌心之中却被他一手锁住,搂搭在她后腰的大手紧了紧。
“登徒子,你要......”
她刚要拧眉怒斥,那人却放开了环在她后腰的手,啪嗒一声展开了红色的油纸伞挡住了旁观二人的视线。
谢远之眉眼深情含笑,微微倾身隔着面上系着的轻纱在她唇边落下一个轻吻,挣扎着的人儿瞬间呆愣住了,双眼瞪大一时忘了反应,更是忘了推开眼前之人。
“谢远之!你这不守男德,这是在朝阳城呢,你还敢同这不明来路的姑娘眉来眼去的,可当我们是死的!”
许破俘抱着青云剑反应过来,整个人直接就炸了,他撸起衣袖就打算上前将这对不起师姐的薄情寡义之辈暴打一顿及时被落景渊一把拉住。
“大师兄,你拦我作甚,他前一秒还说要向师姐提亲,可如今却又当着我们的面同旁的姑娘眉来眼去的,这般作贱师姐,我可饶不了他们!”
秦朝歌听到许破俘的愤愤不平之语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占了便宜却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的男人推开,即便面纱挡住她大半张脸却依旧能从中瞧出羞涩来。
谢远之管也不管旁观二人的误会,那双深情眼直直盯着秦朝歌,唇角轻扬,笑道:“刚才还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如今倒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了,怎么,害羞了?”
“......”
红伞一收,二人相对而立的场景再次现与许、落二人眼前。
落景渊瞧着满脸怒意不平的许破俘有点头疼的抚上发疼的额角,眼神示意他再看清楚:“你这憨货,谢远之哪里是什么见异思迁的好色之徒,又哪里敢有人在朝阳城的城门之下公然动手闹事?”
“啊?”
“你再看看清楚那姑娘是谁。”
许破俘这才眯着眼,眼神一眼不错地盯着那人打量,片刻才惊道:“是师姐!那姑娘竟然是师姐!”
许破俘本来还想要上前却被落景渊一把提住领子,无奈道:“你上去做什么,有没有点眼力见了。”
“可是,我同师姐都好久没见了,上前一聚也不行么?”
许破俘瞥了眼秦朝歌和谢远之的方向又撇嘴眼神无辜地看向落景渊。
落景渊不为所动,举了举手上牵着的缰绳,道:“聚什么时候都能聚,我们先入城,今夜好好再敲谢远之一笔。”
谁让谢远之这人半点不顾忌旁人的心思的,也莫要怪他狠狠敲他一笔放血了!
许破俘一听眼睛唰的一亮连连点头,本来还想上前叙旧的心彻底熄了,牵着马屁颠屁颠跟着落景渊一道进了城。
秦朝歌眼睛一转,疑惑道:“你们又打了什么赌了?”
“赌谁先入朝阳城,输的那人承包今夜的酒水钱。”
“啊?那你还不赶紧走,还由得他们抢先了进城。”
“无妨,我不差那点钱。”
谢远之望着眼前那双美丽的眼睛,抬手轻轻揭开了她的面纱,温声道:“闷坏了吧。”
“……没有。”
秦朝歌对上他那双不再克制爱意的眼睛,登时感觉心头漏了一拍,有些局促得移开眼神,语气带着点郁闷道:“你不在启明当尊贵王爷,南越联姻驸马跑来朝阳城作甚。”
谢远之难得瞧见她为他拈酸的模样,眉头笑意更深,眼中泄出戏谑之色,轻笑一声。
秦朝歌登时柳眉一横,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笑,你同那南越公主情深义重的事可都在朝阳城传遍了,如今是故意来这找茬的?”
谢远之听她的话,一愣下一秒又面色如常,一下明了那不实流言定是出自秦霄之手,无奈笑笑道:“大小姐,你只知道这南越公主试图与我联姻一事,可又晓得我连她的面也没见就让人将她们轰出王府了?”
“当真?……你没有骗我?”
见她依旧半信半疑的神色,他只能妥协地叹了口气:“天地良心,若你不信尽可问问你那师兄师弟。”
“好吧,”秦朝歌见他举着手指要对天起誓的模样也不再纠结,又问:“那你来做什么?”
谢远之眼眸含笑,悠悠道:“在下不愿做恒辰城的尊贵王爷,亦不愿做南越驸马。”
“……那你想做什么?”
“在下只愿做朝阳城的上门姑爷,拜倒在小姐石榴裙下。”
秦朝歌听了他暧昧的话,顶着他灼灼的目光,整个人羞恼得小脸涨红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
“流氓!”
“无赖!”
“登徒子!”
“你想得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