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马超在此!魏延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马超锐利的目光穿透战场烟尘,死死盯住了那面熟悉的“魏”字大旗下的主将。
他深知,若能阵斩魏延,或可挽回败局。
端坐于战马之上的魏延,早已注意到这员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勇不可当的小将。
见马超主动挑战,他不惊反喜,眼中燃起熊熊战意,大笑一声:
“黄口小儿,休得猖狂!某家来会会你!”
言罢,魏延一夹马腹,战马嘶鸣,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马超。
手中那柄饱饮鲜血的“断浪”长刀,划破空气,带着凄厉的呼啸,直劈而下!
“来得好!”
马超毫无惧色,挺枪便迎。
他深知魏延力大刀沉,不宜硬接,便将家传枪法的精妙施展到极致。
枪尖抖动,幻出点点寒星,竟是避实就虚,专攻魏延的手腕与脖颈等要害。
“铛!”
刀枪第一次猛烈撞击,火花四溅!
魏延只觉手臂微微一麻,心中暗赞:
“好小子,果然有把力气!”
而马超更是心惊,对方刀上传来的磅礴力量,远超他此前遇到的任何对手,虎口竟被震得隐隐作痛。
两人再无多言,刀来枪往,战在一处。
魏延的刀法大开大阖,势大力沉,每一刀都蕴含着近乎先天的雄浑罡气,仿佛能劈山断岳。
马超的枪法则灵动狠辣,如毒蛇出洞,又似暴雨梨花,将速度与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试图以巧破力。
转眼间,二十回合已过。
城头火光下,但见刀光如匹练,枪影似繁星,两匹战马盘旋腾挪,扬起阵阵尘土。
周遭的士兵竟不由自主地退开一片空地,生怕被那凌厉的劲气卷入。
马超虽勇,终究年轻,内力与耐力相较已逼近先天境界的魏延逊色一筹。
久战之下,气息开始粗重,枪法虽依旧迅捷,却少了几分最初的灵动。
魏延久经沙场,眼光老辣,立刻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当马超一枪刺出,力道用老,新力未生之际,魏延猛然暴喝,声如炸雷!
他手中长刀不再追求精妙变化,而是将全身罡气凝聚于刀锋。
一式最简单也最霸道的“力劈华山”,以无可阻挡之势荡开马超的长枪!
马超只觉一股巨力涌来,长枪几乎脱手,中门顿时大开!
魏延岂会放过这等良机?
刀背顺势回转,快如闪电般拍在马超的胸甲之上!
“噗!”
马超如遭重锤击打,胸口一闷,眼前发黑,一口鲜血喷出,顿时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不待他挣扎起身,魏延的亲兵早已一拥而上,用挠钩套索将其牢牢捆缚。
“超儿!”
远处正奋力搏杀、试图集结部队的马腾,恰好瞥见爱子落马被擒的一幕,顿时目眦欲裂,心胆俱丧!
他狂吼着想要冲过来救援,但荆州军如潮水般涌上,将其亲卫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马腾虽奋力挥枪,连杀数人,终究寡不敌众,被重重围困,最终力竭,被数根长矛逼住,只得弃械受缚。
另一侧,韩遂见马超被擒,马腾被困,心知大势已去。
在成公英、阎行等亲信拼死护卫下,从城南小巷突围,却撞上了严阵以待的荆州军弓弩手和长枪阵。
乱箭之下,亲信死伤殆尽,韩遂见逃生无望,长叹一声,掷剑于地,束手就擒。
悍将庞德,挥舞大刀,浴血奋战,身被数创,仍接连劈翻十余名荆州士卒。
直至被魏延麾下数员偏将合力用绊马索放倒,才力尽被俘。
其余西凉将领,也均在混乱中或被杀,或被擒。
城内战火渐渐平息,天色微明。
安定城到处是断壁残垣和未熄的火焰,街道上遍布双方士兵的尸骸,景象惨不忍睹。
魏延站在城楼上,看着被押解过来的马腾、韩遂、马超等一众俘虏,对身旁的戏志才叹道:
“军师一纸书信,胜过十万雄兵。延,佩服!”
戏志才望着满目疮痍的城市,轻轻摇动羽扇,眼中并无喜色,只有一丝疲惫与深邃:
“非我之能,乃人心之隙,自取灭亡耳。”
七日后,随着最后几股零散抵抗势力被肃清,魏延和戏志才派遣部队,迅速接管了西凉各郡县。
至此,曾经由董卓、韩遂、马腾等军阀割据的广袤西凉,彻底纳入了刘俊的手中。
…………
兖州陈留城下,战云密布。
刘俊麾下大军将这座坚城围得水泄不通,阵前十五座震天炮巍然矗立。
这些大型配重投石机,木质骨架高耸如塔,巨大的配重箱高悬其后,长长的炮臂仿佛死神的臂膀,森然指向陈留城墙。
“装填!”
炮兵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数十名士兵费力地将打磨好的巨大石弹放入炮臂末端的皮套内。
另一批士兵则喊着号子,合力转动绞盘,将数千斤重的配重箱缓缓提升至顶点。
整个木质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不堪重负。
“放!”
令旗挥下,壮士挥斧砍断拽索!
“嗡——轰!”
配重箱猛然下坠,巨大的动能通过炮臂转化为石弹的抛射之力!
巨石撕裂空气,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划破长空,如同陨星般狠狠砸向陈留城墙!
第一天,石弹主要轰击城墙主体。
“砰!砰!砰!”
每一次命中,都地动山摇,夯土城墙剧烈震颤,碎土簌簌落下。
城头的曹军被震得东倒西歪,面露惊惧。
城楼内,曹操透过箭孔望着城外不断喷吐“石雨”的巨炮,脸色铁青。
谋士程昱捻须叹道:
“刘俊竟得此等利器!如此轰击,城墙恐难久持。”
曹操沉声道:
“传令,夜间加紧加固城墙,尤其是被反复轰击之处!另,多备水缸、沙土,以防火攻!”
他转头对如铁塔般护卫在侧的许褚和冉闵道:
“仲康,永曾,做好随时突围的准备。”
许褚瓮声应道:“主公放心,有褚在,必保主公无恙!”
冉闵则默然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双刃矛。
第二日,震天炮开始集中轰击城门楼及周边区域。
巨大的石弹有的砸中城楼,木制结构瞬间崩碎;
有的击中垛口,碎石飞溅,守军伤亡骤增;
更有石弹越过城头,落入城内,引发一片混乱和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