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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席卷而过，海浪退潮露出礁石。
白玖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手臂无力地圈着顾岑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是说要准备吗，可我好像感觉你没戴那个？”
手下躯体的温度逐渐升起，直到变成正常人一样的触感，顾岑才终于开口：“你不会怀孕，不需要。”
“嗯哼，你的话好像在说我不会怀孕你就不用负责了一样。”
白玖腾出一只手精准捏住顾岑的下巴。
“你的秘密我不过问宝贝，但你得告诉，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是顾鸶清？还是其他人，告诉我，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白玖指尖在顾岑唇缝滑动，撩人的触感配上这句话让顾岑心脏突突直跳，刚与本体换下，不能那么频繁，只能看不能做，烦人。
他能清晰看到白玖因欲望迷离的眸子，那是一双让他一眼便爱上的眼睛，尽管以前的那个也不错，却远远没有到让他失控的地步。
是一样的，又不一样。
可无一例外，白玖身上的血都会令他疯狂，心甘情愿服下那些致命的毒药。他不在乎，那个未知的，一直未完成的心愿在这一刻已经得到满足。
我找了你好久。
“别想离开我。”
喃喃的语气缓慢平静，但又莫名带着一股子狠戾的劲，像是獠牙抵着猎物喉咙的野兽，随时准备将他咬死。
白玖气笑了：“谁想离开谁。”
“这话不应该我来说比较合适？想想刚开始是谁主动的宝贝，有些账我们还没算清呢。”
顾岑盯着白玖没说话，视线落在他一开一合的唇上，俯身将人吻住，肆无忌惮地吞食着一切，攻击性十足。
白玖舌根生疼，忍了半天，见他就是不进行下一步，忍无可忍将他推开，反客为主骑在顾岑腰上。
“你是不是不行，这都不做？”
顾岑扶住他的腰，语气平淡毫不犹豫回答：“嗯，我不行。”
白玖：“……”
“身体问题得早点治疗，不能拖，我们去找蒋帘来帮你治治。”
白玖趴在他身上凑在他耳边缓缓说道：“别怕，就痛一下下。”
顾岑：“……”
这要是他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他也就白活了。
记仇报复这块他也可以。
黑暗中，顾岑用视线描摹着白玖的五官，语气怪怪道：“你今天下车后看着顾鸶清为什么脸红，你那么喜欢他？”
“？”
白玖无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记得了。
大掌在他腰上比划，白玖喜欢和爱人这么亲密的接触，手掌抚在对方的胸膛，就听顾岑戏谑的语气开口：“需要我帮你回忆？”
白玖叹了口气：“……我没有。”
顾岑：“你有。”
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白玖气的在顾岑耳朵上咬了一口。
“我不记得了，我不喜欢他。”
“那为什么会脸红？你发骚？”
顾岑刚说完，头顶的灯忽然亮起，瞳孔骤然收缩，横瞳一闪而过，恢复正常。
他看到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收回手，表情不悦地低头看着他。
“我们为什么要光着身子在床上谈别的男人，我不喜欢顾鸶清，要不然明天我去把他打一顿证明一下？那样你会开心？”
顾岑没说话，能看到顾鸶清被打他当然开心，但他不希望这个人是白玖，脏手。
“好了，不说了，睡觉。”
白玖被顾岑按进怀里，视线触及卧室全黑的设计，诧异了一秒，灯光又忽地暗下。
他在顾岑怀里拱了拱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问：
“你喜欢黑色？”
“嗯。”
“为什么？卧室全黑的话，不压抑吗？”
“压抑吗？还好。”顾岑吻了吻他：“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你……”
白玖还想问什么，顾岑抬手捂住他的嘴。
“睡觉，别闹。”
窗帘透不进阳光，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黑夜。
房间里寂静无声，白玖只能听到耳边的呼吸声，意识也逐渐模糊。
回程的路上其他人还能轮流开车，可顾岑不想别人碰他的车，一直都是自己开，除下中途休息的时间，顾岑确实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
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白玖在顾岑颈侧啄了一口。
“晚安。”
…
…
这一觉睡的属实舒服，也不知道是昨晚和顾岑做过了之后身心放松的原因，还是这段时间赶路没睡好，睁眼时，脸前依旧黑沉沉一片，只是身旁已经没有了温度。
白玖伸手打开灯，身下被褥床单连置整个房间都是黑色，除了个别小东西是外面带回来的，家具墙壁地板落地窗帘都是一片漆黑。
这样的布置，普通人不得精神病才怪，但顾岑另当别论。
昨晚和顾岑做的太投入，现在回想起对方身上黏湿的触感，莫名熟悉。
就像在黑暗里褪下伪装的怪物，昨夜身上冰凉的气息明显不是人类。
白玖坐在床上思索着昨夜的细节，舔了舔唇。
技术不赖，就是没吃饱。
什么不行，估计是有什么秘密不想告诉他，他可不信顾岑真不行。
咚——
有什么东西滚掉地上了。
白玖回过神，寻着声音撑在床上往下看，只见一个鸡蛋大的黑色罐子正在地上打滚，几只细长的触手从瓶口露出来，似乎是罐子太小了，剩下几只触手挤不进去了只能露在外面。
小东西早起收到礼物，刚把身体挤进去就掉下了桌，还好没摔碎，好不容易稳住滚动的罐罐，一抬头看到白玖那张带笑的脸，几根触手像是被吓到了，颤了颤，紧接着便被白玖捡了上去。
黑色的陶瓷罐子以前也不知道用来装什么的，那么小估计也只能当装饰，没想到还能给它当窝。
白玖看着瓶口里已经挤满还露出两根触手的小东西，没忍住笑。
“怎么不找个大点的。”
小东西不会说话，触手比划了一下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应该是它喜欢之类的话吧。
白玖起身穿好衣服，通讯器里有未读的信息。
【早餐在桌上，有事晚回，通讯器联系。】
白玖看了眼桌上摆着的自热米饭还有饮料水果，想到顾岑那一天三顿全是压缩饼干的日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这些。
他低头回复道：【好，等你回来。】
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意，手指在罐子里伸出的两只触手上抚过，表情微顿，又迅速恢复正常。
低头看向藏在罐子里的小东西，将苹果切了一块放在它面前。
小家伙将苹果推开，抖抖触手上的汁水，嫌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