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驶出明州府海域不过两个时辰,原本还算平稳的海面突然起了变化。海风不再是清晨的柔和模样,反倒裹着咸腥的寒气,越刮越烈,吹得船帆猎猎作响,船身也跟着左右摇晃,甲板上的水师士兵不得不紧紧抓住船舷,才不至于被甩出去。
“不好,是‘海鬼风’!”秦岳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脸色沉得像墨,“这风专在沉剑屿附近打转,能乱人方向,往年不少商船就是被这风刮去暗礁区,连船带人都没了踪影!”
莫清风立刻走到船尾,双手结印,纯阳真气缓缓溢出,在船身周围织成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幕。光幕刚成,一道狂风就狠狠撞,一道狂风就狠狠撞了上来,光幕晃了晃,却没被冲破,船身的摇晃也稍稍减缓。“这风里裹着一丝阴劲,像是有人在暗中催动,并非单纯的海风。”他转头看向林惊尘,“黑水组怕是早就布了手脚,想借这风把我们逼去暗礁区。”
林惊尘握紧青萍剑,走到船头,极目望向远方。海风卷着雾气,能见度越来越低,原本清晰的海平面早已消失,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雾。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雾中闪过一点绿光,紧接着,两点、三点……数十点绿光在雾里飘来飘去,忽明忽暗,看着竟像极了传说中的鬼火。
“是‘鬼灯’!”一名水师老兵突然惊呼出声,声音里满是恐惧,“老辈人说,沉剑屿附近的鬼灯,是死在暗礁下的船员所化,看到的人,都会被引去撞礁!”
苏宸玉笛横在唇边,却没立刻吹,指尖捻着一缕气劲,仔细分辨着鬼灯的方向:“不是鬼火,是磷粉混了东瀛的迷幻药,借海风飘过来的。吹笛能震散磷粉,却会引着暗处的人察觉我们的位置,得先找出藏磷粉的东西。”
林惊尘点头,纵身跃起,踩着船帆顶端,借着剑光刺破身前的浓雾。青萍剑的青光在雾中一闪,他果然看到雾里飘着不少细小的纸灯,纸灯里装着燃着的磷粉,灯绳上还缠着一丝极细的黑线,正顺着海风往暗礁区的方向牵引。
“在那儿!”他大喝一声,剑光一挑,数盏纸灯瞬间被劈碎,磷粉落在海面上,泛起一阵短暂的绿光,随即就被海浪冲散。可更多的纸灯从雾里飘了过来,同时,水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船身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水下有东西!”秦岳立刻下令,“拿鱼叉,戒备!”
水师士兵刚举起鱼叉,船身又是一沉,这次更重,甲板上的水桶都被晃倒,海水顺着船板的缝隙渗了进来。莫清风俯身,手掌贴在船身,纯阳真气往下探去,很快就皱起了眉:“是黑水组的潜水忍者,他们带着凿子,在凿船底,还有几人拖着铁链,想把船往暗礁区拉!”
苏宸终于吹起了玉笛,这次的笛音不再清亮,反倒沉凝有力,气劲顺着笛音往下沉,直透海面。片刻后,水下传来几声闷哼,几具忍者的尸体浮了上来,身上还缠着断裂的铁链。“暂时逼退了几个,但暗处肯定还有更多。”他收起玉笛,软剑出鞘,“得有人下去清理,不然船底迟早被凿穿。”
“我去。”林惊尘话音刚落,就将青萍剑归鞘,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海中。海水冰冷刺骨,他运转体内真气,护住周身,睁眼往水下望去。只见昏暗的海水中,十几个忍者正围着船底,手里的凿子不停挥动,还有两人握着武士刀,在一旁戒备,正是方才没被笛音震到的高手。
林惊尘悄悄靠近,趁一名忍者不备,突然出手,指尖气劲一弹,正中那忍者的后心。忍者闷哼一声,手里的凿子掉在海里,身体缓缓上浮。这一动,立刻引来了其他忍者的注意,两名武士刀忍者对视一眼,同时挥刀朝他砍来。
刀光在水中划过,带着一股阴寒的气劲。林惊尘侧身避开,青萍剑出鞘,剑光青萍剑出鞘,剑光在水中展开一道青光,与武士刀的刀光撞在一起。水下阻力大,招式施展不开,他便弃了复杂剑招,只凭简单的劈、刺、挑,每一剑都带着纯阳剑气,专打忍者的要害。
一名武士刀忍者被剑光刺中肩膀,鲜血在海水中散开,他嘶吼一声,挥刀反扑,却被林惊尘趁机一剑刺穿丹田。另一名忍者见同伴身死,转身想逃,林惊尘哪会给机会,剑光一追,斩断了他的退路,最终将其斩杀在水下。
剩下的普通忍者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往远处逃。林惊尘没去追,而是转身清理船底的凿痕,他运转真气,指尖凝聚剑气,将船底的裂缝暂时封住,才往水面游去。
刚跃回甲板,林惊尘就看到雾中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影,仔细一看,竟是几艘黑水组的战船,正朝着他们驶来,战船上还挂着黑色的帆,帆上的黑水组图腾,在雾里显得格外狰狞。
秦岳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神色凝重:“看来,黑水组的主力,终于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