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之间必有联系,加上医院的无头女尸案,真是变态啊。”
万善说着眼中露出灼灼的目光,雷向阳吓一跳,咋听说凶犯是变态你这么亢奋呢?
护士值班室在走廊的尽头,外面围着一圈人。
站在门口,看到屋内地上有一处盖着土,万善鼻子嗅到细微的尿骚味儿。
指着那块浮土,“这里标记上,屋里留一个人就行,其他人出去,所有进过值班室的登记脚印。”
万善观察房间,有存放药品的柜子,晚上给值班护士临时休息,除了两张办公桌,两个药品柜,只有一张单人床。
“夜里值班只有一个人?”
兰护士长站在门口发呆,被雷向阳碰了下,叫了一嗓子,“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担心小蔡。”
“万处长问你话,夜里值班只有小蔡一个人?”
“啊对,我们护士分三班倒。白班早上六点半到晚上七点半,午班十一点半到半夜十二点半,夜班是晚上六点半到次日早上七点半。职工医院传染科病人不是很多,夜班留一个人就够了。”
万善盯着墙上喷溅的少量血迹,看着凌乱的床铺。
“这么说值班护士工作13个小时,蔡小颖失踪是发生在午班护士离开以后,也就是半夜十二点半以后。”
“是的。”
万善戴上手套检查床铺,又蹲在地上慢慢移动,最后停在那块土旁,手指粘着泥土放在鼻子下面,确定是尿骚味。
“这块为什么洒土?”
另一个护士站出来,“领导,我是早上交班的女护士,这块原来有一滩尿,我以为是哪个病人扎针疼得尿失禁了,就找了点土盖上,等干了后扫干净再拖地。”
万善记起雷向阳说过的交班徐护士,“徐护士,你来的时候现场就是这样吗?”
“对,除了地上那摊尿,其他我都没动。当时我还想,小蔡平时挺爱干净一个人,怎么不叠被不整理床,门也大敞四开的。”
“蔡小颖有洁癖?”
“医护人员都有洁癖吧?家里不知道啥样,上班肯定要干净。小蔡长得漂亮,很注意个人形象,衣服上没有一块污渍。”
“兰护士长,蔡小颖结没结婚呢?”
“没有,她才十九岁,也是我们职工医院最漂亮的姑娘,好多年轻男同志追求她。”
万善摘下手套,“姚墨,把墙上的血迹,还有这块沾了尿液的土带回省厅,请技术部门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
“老雷,封锁房间,除了技术科人员,禁止其他人进入。”
“下一步怎么办?”
万善摸到兜里的烟,看着身边的护士忍住烟瘾,“除了兰护士长和徐护士,其他人正常工作,不要耽误治疗病人。”
兰护士长有些紧张,“万处长,去我办公室谈吧。”
“就在这里,有些事需要问病人,昨晚有谁听到异常的声音?”
雷向阳抢着回答:“我已经做过询问调查,2号病房老金头听到一声尖叫,迷迷糊糊没听清是男的还是女的,他还跟陪床的老伴说,大半夜谁在叫,老伴说他睡糊涂了吧,她就没听到。”
“还有呢?”
“同病房另一个老孟太太睡眠不好,她说被吵醒了,具体被什么吵醒记不清,可能是老金头两口子吵架把她吵醒的。醒了就睡不着,坐了一会又出去在走廊里走了几圈。”
“老金头几点听到的尖叫,老孟太太几点出去走的。”
“老金头说是两点半左右被吵醒的,还看了眼表。老孟太太说三点来钟,她听到钟响实在睡不着,才下床出去走的。”
“从听到尖叫到老太太出去溜达,大约半小时,有非常大的可能,蔡小颖在这半小时内被人袭击,然后带走。”
万善没有进行二次问询,基层民警经验丰富,找证人录口供不会犯低级错误。而且也不能由他去做,明显不信任老雷,他带着董建晖、姚墨过来,不必事事亲为。
使了个眼色,姚墨秒懂,带着人去病房找患者谈话再印证一下。
“兰护士长,你刚才说蔡小颖年轻漂亮,很多男同志追求她,近期有没有什么情感矛盾,或者说争风吃醋的事情发生?”
“没有,小蔡是正经姑娘,从不跟其他男同志说笑打闹,在医院也是勤勤恳恳工作。”
“兰护士长,别着急反驳,我只是正常询问,不是怀疑蔡小颖作风不正。这起案子,不是图财害命,一定是奔着她的美貌来的,所以我从情感方向进行排除法筛选。”
“确实没有,蔡小颖父亲是化纤厂老职工,卫校实习时主动要求到职工医院。工作认真负责,不怕脏不怕累,病人都喜欢跟她接触,毕业后转正成为护士。”
兰护士长想起单纯善良的蔡小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情绪有些失控,“她年轻漂亮,是我们医院的院花,为人正派,在医院只跟护士来往,其他男同志请她看电影吃饭从来不去。”
“所以我刚才生气,不能因为她长得漂亮就认为她是随便的人,我们副厂长还想把儿子介绍给她,她说要等二十二岁再谈婚论嫁。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兰护士长,控制下情绪,你先回去休息,要是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欢迎你随时找我。”
徐护士眼神复杂望着万善背影,纠结犹豫地扶着兰护士长回办公室。
“蔡小颖哥哥呢?”
“跟着治安组的干警出去找人去了。”
“你怎么确定出去找就能找到?莫非王艳红的头也是在外面找到的。”
雷向阳彻底服气,“你真是天生的侦探,一下就想到了。前天,王艳红被砍下的头,就是在医院南边五百米处找到的。”
“刚才你说的太平间无头女尸案没说完呢,咱俩出去抽根烟说。”
两个人走到太平间外面空地,雷向阳点上烟讲起案发经过。
“咱这江城啥事儿都赶早,结婚赶早,王艳红的火化也赶早。凌晨3点,看管太平间的老李头进来作准备,发现玻璃被砸碎了,你想啊,谁家好人会到太平间来溜达?”
“再一看,灵床上盖的白布被掀开了,死者衣服不见了,光溜溜在躺在那里,头也没了。李老头当场吓得瘫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去找院长。”
“当时谁出的警?几点到的。”
“我带队出警,那天我值夜班,5点50接到的电话,6点20分到达这里。万处长,我都不好意思说,现场老特么瘆人了,我进来看到那一幕都脊背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