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大爷国庆前办理好退休手续,大儿子特地赶过来接他回家。
万善劝他把钱存折子里,别回家露财让别人看见,钱帛动人心。
“就你事儿多,心眼子全使自家人身上了。”
“为你好,这么大一笔钱让亲戚知道了呢?儿媳妇女婿缺钱,你不拿给他们用,你说恨不恨你?”
最后荣大爷还是听了劝,存银行2300块,带着700块现金走了。
和荣大爷脚前脚后离开的是陈副局长,保卫局的领导班子精简为七个。
金政委那边真稳啊,他们的人一个没动,孔局长最近频繁地跑京城。也不知道急个啥,过两年就是全国机关单位改革。
解决机构臃肿、效率低下问题,通过大幅裁撤部门、压缩编制、调整职能,推动干部年轻化和专业化。
部委由52个裁并为42个,直属机构由42个减至15个,办事机构由5个减至3个。
国院机关编制从5.1万人减至3万人,精简25%;央直属机构编制减少17.3%。
尽管全国精简,万善估计那时还有机会上一格,正处级满三年,年轻化,其他的好像没了。
专业化他自认不差,知识化差点,弄个学历呢?
今年9月份政法干部学校公安中专班改名松省人民警察学院,明年恢复松省公安干部学校,和人民警察学院一套机构。
再弄个中专学历,加上党校结业证,应该够了。
听到万善要在公安干部学校弄个函授学历,孔局长眉毛开始打结。
“你到底要干啥?想一出是一出,你都处长了,一等功全国英模,你去学习谁给你上课?”
“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是趋势,我觉得我法学储备不够,刑事技术有点落后。”
“你学习谁管理四处?”
“一边学习一边管理,我还可以帮他们上上课,早点给我结业。”
孔局长想说万善胡闹,又一想,似乎没问题。保卫局也派人去警察学院,跟学员讲解案情。
“你先回去,我跟那边联系下,看人家要不要你?”
“嗬——我上课不说万人空巷,大教室里也得是摩肩接踵挥汗如雨。”
“我不想听你拽词,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你说什么?”
“没什么,您好好想,快点给我回信啊,我回家提前备课。”
没到中午呢孔局长打来电话,万善还在整理备课的资料。
“孔局,这么快就有信儿了?啥时候办入学?”
“办什么入学?办案子,你过来一趟。”
万善一听有案子,也不跟孔局长打哈哈了,放下电话赶过来,到了办公室跟陈秘书打招呼。
“陈秘书,麻烦给我泡杯红茶。”说完推门进去。
陈秘书愣了一下,万处长真不客气,当他这里是茶馆呢?还点茶。
那怎么办?顺着呗,掏出孔局长珍藏的祁门红茶。
刚端进去,万善都没接,站起身朝外走,“抱歉陈秘书,有案子,这杯茶你帮我喝了吧。”
万善站在三科门口,“姚墨,你带几个人跟我去化纤厂职工医院,凌晨一位女护士失踪,初步分析可能被害。”
姚墨戴上帽子,“头儿,还需要您亲自出马?”
万善难得当众爆粗口,“一个礼拜前,这个医院还发生过辱尸割头案件,单独拎出一个都十分恶劣,作案手段非常极端,还是三合一,罪犯就特么是个变态。”
路过的董建晖停下脚步,“头儿,我也想去,这么变态的案子,我想看看是哪个变态干的?”
“赶紧上车,磨蹭。”
——
一行人开车到职工医院,院子里站了不少人。
江北分局雷向阳走过来,见到万善露出惊喜,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万善的手,“万处长,您来了。”
“老雷,现场怎么这么乱,拉警戒线保护现场,安排人清理一下无关人员,不是看病的都给我出去,再敢聚集视作破坏现场。”
雷向阳似乎找到主心骨,忙不迭答应,吩咐下面民警马上处理。
“老雷,上礼拜职工医院就发生过辱尸割头案,头找到了吗?”
“前天找到,家属着急火化了。”
“急什么……”万善说到这里顿住。
这个时代讲究死者为大,还有失节事大这种封建思想。
女死者死后尸体还被变态侮辱,家里人悲痛欲绝也不希望人尽皆知,自我欺骗草草结束,一切羞辱随着一把火尘归尘土归土。
“前面的尸体是什么情况?怎么判断失踪的女护士也可能遇害?”
“上礼拜那个姑娘也是化纤厂的职工,王艳红,二十二岁,心梗发作被家属送到医院,医生拼尽全力也没能抢救过来,当天宣布死亡。放进太平间,家属准备第二天早上火化。”
雷向阳点上烟继续说:“结果发现尸体衣服被扒光,头也不见了,就说……”
万善打断他,“这个放后面说,先介绍失踪的女护士。”
“蔡小颖,十九岁,职工医院传染一科护士,昨晚值夜班。今早交班的徐护士6点25分到的,值班室里没人,一直等到7点半也没见到人,叫来兰护士长,大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蔡小颖平时工作很认真,工作上也没出现过纰漏,不告而别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所以你就怀疑蔡小颖被害。”
“上午9点,蔡小颖亲哥哥到医院找人,说他妹妹一直没回家,以往下了班就回家,他担心出什么意外才特意到医院找妹妹。”
万善轻轻颌首,“她有对象吗?会不会被对象接走了。”
“她单身没对象,太平间那个被割头的王艳红,法医检查过有被侵犯的痕迹,还留有精斑,脑袋也被割走。这次又是蔡小颖失踪,我觉得两起案件有关联。”
“关联是什么?”
“年轻,漂亮。”
“有些牵强,每个月都发生多起侮辱妇女案,当事人碍于名声不敢报案,照你这么说都有联系。”
“哎……我,我实在没脸说。”
万善停下脚步,“最近还真有强制侮辱妇女的?”
“只有两个女工报案,说对方拿斧头逼着她们脱光衣服,然后实施猥亵。”
“看清对方的模样了吗?”
“天黑还蒙着面,加上女受害者胆小,没看清,但是有一个记得案犯个子不高,应该不到一米七。”
“一米七,江北威胁女工,没侮辱?”万善走了两步,“多久以前的事儿?”
“三、四个月之前。”
“应该是凶犯前期犯案练习胆量,猥亵女工屡屡得手后,下一步就是强制侮辱。”
雷向阳搞不懂,追问道:“你为什么对猥亵案这么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