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强撑着眼皮,看着底下依旧兴奋的文武官员,她嘀咕道:“这些人怎么还有精力啊?”
崔昀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背,呼吸倾吐在她的脸颊上,引得她娇嫩的肌肤愈发嫩红:“是阿奴太弱了。”
“这些人在外几天几夜的打仗,如今吃喝玩乐怎还会没精神?”
沈瑜没精打采的哦了声,又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闭上眼睛睡着了。
皇宫内外都点着灯火,到角楼的新年钟声响起,整整绕满皇城一周的烟火,被齐刷刷点燃。
一时片刻间,绚烂的烟花直冲云霄,照亮了整个夜空。
御宴殿的人也都去到外面广场观望。
沈瑜困得不行,但烟花的声音太大了,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又很快提起兴趣,想出去看烟花。
底下陈羽涅在朝她招手,她看到后,想也不想的站起身。
走了两步才发现少了点什么。
是昀哥哥没跟来,她回头看去。
昀哥哥慵懒的靠着扶手,一手端着酒杯,眼眸微醺地望着外边,眼里似乎没有她。
她顿时不高兴的凑到他面前:“昀哥哥不陪我看烟花,好坏!”
眼神突然被一张漂亮的小脸挡住,崔昀野晃了晃脑袋,可毓冕晃动的太厉害,也似乎给他提了神。
看清眼前的阿奴后,他扔了酒杯站起身,龙袍广袖一展,将阿奴搂进怀里,往殿外走去。
沈瑜还穿着凤袍,惊吓的觉得自己会被绊倒。
可是一连走到外面栏杆前都没有,她一直被牢牢的环在昀哥哥怀里。
陈羽涅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又去寻找周苏御。
周苏御还在倒酒喝,瞧着也是醉了的模样。
她一把捞起这人,往热闹的人群走去。
夜空上的烟花此起彼伏,热闹又漂亮。
沈瑜指着一朵刚盛放,最漂亮的烟花给昀哥哥看。
崔昀野顺着她的指尖,看向那朵烟花。
直到烟花余光散尽,他俯首看向这人兴奋的小脸。
结果沈瑜一直在盯着他的侧脸看,与他的视线对上,也是羞羞一笑。
“烟花好看,昀哥哥更好看!”
崔昀野觉着自个儿真的是醉了,竟然在外,当众亲吻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的皇后。
好在他们周围的,都是些粗俗的武将,见此也只是起哄打趣,没有板着脸控诉他们有辱斯文。
沈瑜是喜欢昀哥哥的亲吻的,可是现在在外面,她实在无法专心享受。
唇舌间满是昀哥哥的酒香味,她觉着自个儿要被醉倒了。
最后也确实醉倒在昀哥哥怀里,羞得不敢见人。
唇舌分离,崔昀野这时才醒了些神。
道了声各位随意,便揽着沈瑜乘上龙辇,起驾回宫。
沈瑜一直低着头,直到离开御宴殿,才敢稍稍抬起头。
昀哥哥宽大的袖袍罩着她,没让她染上一点冷寒,她又有些生不起气来。
只希望快些回到两人的宫殿,回到温暖的家里。
御驾直接抬进椒房殿的庭院中,崔昀野将沈瑜打横抱起,大步往殿内走去。
中途因醉酒而稍稍踉跄了一下,沈瑜惊得将他的脖子抱的紧紧的。
声音颤抖的说:“昀哥哥,我好怕!”
崔昀野将她掂了掂,抱得更紧了些:“别怕,有爷在!”
沈瑜软软的嗯了一声。
椒房殿内温暖如初夏,同样伺候着无数宫女。
其中以舒云为首,赶紧伺候两人除去衣冠和朝服。
跟来的风荷与宫女一起熬好解酒汤,服侍帝后二人喝下。
沈瑜似醉非醉,只觉得自己有些轻飘飘的,眼神一直看着缠着昀哥哥。
舒云指向里间:“现在伺候皇后娘娘沐浴可好?”
沈瑜听懂了,上前拉过只穿着中衣的昀哥哥:“我要去洗澡了,昀哥哥陪我去!”
崔昀野由她拉着。
整个椒房殿可谓雕栏玉砌,而殿内则更加精致华丽。
连沐浴的池子,都是上等美玉砌成的。
水面飘着冬季盛放的各种花瓣,边上放着一应瓜果茶水。
沈瑜看着这浴室,心里满意极了,连换宫的委屈感都一下消失不见。
她松开昀哥哥的手,自己脱起了衣裳。
直到一丝不挂后,就往玉池走去。
可她刚走到池边上,就发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一拍脑袋才想起,忘了昀哥哥了。
她扭着身子看向后面,果真见哥哥在身后,眼眸迷离的望着自己。
她朝昀哥哥招手:“昀哥哥快来快来!我要洗澡了!”
崔昀野被那白花花的身子恍了眼,晃了晃脑袋后,也除了自个儿的衣裳,赤脚走到沈瑜身边。
却是没将她带到水里,而是覆在她后背。
沈瑜霎时一惊,明白昀哥哥想做什么后,一下羞的不行。
探手在水池里捞起一把湿花瓣,递到昀哥哥眼前,娇娇的说道:“昀哥哥,我还没有洗澡,好委屈的!”
崔昀野打落那花瓣:“是爷忘了。”
说罢,就环着她的腰,一起浸到水里。
长夜漫漫,除夕夜本就要守夜到天亮,此间事,不休止。
两个时辰后,一直到椒房殿内那张精致的龙凤床上,帐子停止摇晃。
崔昀野才抱住哭喘的沈瑜沉沉睡去。
因着除夕守夜太过劳累,大年初一,各家各宫都在自个儿屋里歇息。
大年初二时,再让外命妇进宫拜见皇后。
沈瑜睡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醒过来。
一醒来就去摸身旁的被窝,结果什么都没有。
她眯着眼睛去看帐外,唤了声昀哥哥。
进来的却是舒云,告诉她昀哥哥下午就出了椒房殿。
听说是去了瑞和宫请安。
沈瑜本来不高兴昀哥哥不在她身旁,想起床去寻昀哥哥的。
可听舒云说是去瑞和宫请安了。
她又觉得确实理所当然,该去给公婆请安的。
可昀哥哥没叫醒她,应该也是默许她可以不去。
她也就没声了,放好帐子,又躺了会儿醒神。
结果躺了一会儿,又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