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七年四月十六日,破晓。仙霞岭“黑龙潭”联军总指挥部,在经历了深夜击退日军“影刃”特种小队、初战告捷的振奋后,李慕华紧急截获的关于日军一支快速部队正高速迂回、直扑后方后勤基地的军情,如同一声惊雷,在指挥部内炸响。前线正面强攻未歇,侧后奇袭又至!日军显然改变了战术,企图以正面压力牵制联军主力,以一支高度机械化的“拳头”,直插联军相对脆弱的心脏——后勤枢纽。联军面临开战以来最严峻的考验:分兵救援,则正面防线可能被突破;按兵不动,则后勤命脉将被切断。决策,必须在分秒之
指挥部内,灯火通明,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宋希濂、周明远、吴觉农、马富贵(卧于担架,坚持与会)、冯子材、李慕华、徐锐、王民生、高天亮、秦风等核心成员悉数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焦灼。甚至连海外侨胞慰问团团长陈嘉佑先生和第三战区联络官赵德柱中校,也被请至一旁列席,以示局势严峻与决策透明。
宋希濂背对着地图,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声音因彻夜未眠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情况,大家都清楚了!鬼子正面攻不动,玩起了掏心窝子的把戏!一支快马利刀的机械化部队,冲着咱们的粮草弹药库去了!王处长,后勤基地现在什么情况?守备力量如何?”
王民生额头冷汗直冒,急声道:“总指挥!后勤基地设在‘野狼谷’深处,地势相对隐蔽,但通道狭窄,易攻难守!目前只有一个加强连的警卫,加上文职和伤员,能拿枪的不到两百人!库存着全军近半的粮食、三成弹药、大部分药品和侨胞刚运到的部分物资!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啊!”
马富贵在担架上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虎目圆睁:“师座!不能让鬼子端了咱们的老窝!我带伤上去,从正面抽一个团,不!抽我老马的警卫营,急行军回援!拼了命也要把狗日的堵在‘野狼谷’外!”
冯子材面露难色,犹豫道:“马团长忠勇可嘉!可……可正面日军攻势正猛,铃木联队主力虎视眈眈,此时抽调兵力,万一防线有失,被鬼子趁虚而入,岂不是两头落空?况且,鬼子既是机械化部队,速度极快,等我们步兵赶到,恐怕……恐怕‘野狼谷’已陷敌手了。” 他的话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军官的担忧。
高天亮思路敏捷,提出不同方案:“鬼子的目标是后勤基地,是物资!我们能不能在‘野狼谷’口层层设防,节节抵抗,拖延时间?同时,派小股精锐,携带炸药,绕到敌后,炸毁其车辆,打掉其机动能力?”
李慕华补充情报分析:“据侦察,这支日军快速部队约一个加强大队规模,配备卡车、摩托车,甚至可能有装甲车,火力强劲。其选择‘野狼谷’方向,说明对我后勤部署有一定了解,不排除有内线指引。我军主力回援,时间上来不及,且正面风险巨大。”
周明远政委沉着分析,指向问题的核心:“现在不是简单的救与不救的问题。关键是,我们能不能在保住后勤基地的同时,确保正面防线不崩溃?或者说,我们愿意为保住后勤基地,承担正面防线被突破的风险有多大?后勤是生命线,但正面防线是当下生存的基石!”
吴觉农特派员目光深远:“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日军的快速部队,利在速度,但弊在依赖道路,后勤线拉长,且深入我根据地,孤立无援。我们能否利用地利,在‘野狼谷’这片我们熟悉的山地,给它布置一个陷阱?让它进来容易,出去难?”
慰问团陈嘉佑先生忧心忡忡地插言:“宋将军,周政委,老夫不懂军事,但深知粮草辎重乃军队命脉。若有不测,军心必然动摇啊!可否……可否紧急疏散部分重要物资?”
战区联络官赵德柱目光闪烁,轻咳一声,道:“宋总指挥,诸位长官,卑职以为,当以大局为重。正面防线关乎战区稳定,不可轻动。后勤基地虽重要,但毕竟……毕竟可以重建。是否可令守军尽力抵抗,实在不支,可……可相机销毁物资,以免资敌?” 他的话,隐隐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会场内顿时议论纷纷,主战派、稳妥派、奇袭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过一秒,“野狼谷”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宋希濂紧闭双眼,手指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每一种方案的利弊得失,计算着每一分风险与机会。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爆射出锐利的光芒,斩钉截铁地决断道:“守要守得稳,攻要攻得狠!鬼子想断我粮道,我就崩掉他的门牙!后勤基地,必须救!正面防线,一寸也不能丢!”
他具体部署,语速快如爆豆,思路清晰,魄力惊人:“一、立即启动‘雷霆’救援计划!”
“救援核心:速度与奇袭! 高天亮!”
“到!” 高天亮霍然起立。
“你的‘猎隼’队,是全军最快、最利的刀!现在,我把这把刀交给你!我命令:立即从‘猎隼’队、警卫营、各团侦察排中,抽调最精锐、最擅长山地奔袭的两百名官兵,组成‘雷霆’突击队!由你任队长!秦风同志协助政治鼓动!全部轻装,只带自动武器、手榴弹、炸药包、火箭筒(如有)!目标: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直插‘野狼谷’!任务不是死守,是迟滞、骚扰、袭击!利用地形,层层阻击,专打鬼子车队、油料车、指挥官!想尽一切办法,拖住敌人至少六个小时!”
“救援策应:正面施压,围魏救赵! 马富贵!”
“到!” 马富贵在担架上吼道。
“你部第一纵队,立即组织一次连营规模的战术反击!目标:日军正面阵地结合部!要打得狠,打得猛,做出我军主力企图突破的态势!迫使铃木将预备队投入正面,无力他顾,减轻‘野狼谷’压力!”
“基地防御:固守待援,机动灵活! 王民生!”
“到!” 王民生赶紧应道。
“立即电令‘野狼谷’守备连长!我给他晋升营长!授权他指挥基地所有人员,包括文职和轻伤员!依托工事,机动防御,节节抵抗!高天亮的‘雷霆’队一到,听从高队长统一指挥!要像钉子一样,钉在‘野狼谷’!告诉弟兄们,援军已在路上,坚持就是胜利!”
“全局统筹与预备队: 冯旅长!”
“冯子材在!” 冯子材连忙起身。
“你的第二纵队,作为总预备队,立即前出至二线阵地,随时准备增援正面或侧翼!同时,派出小股部队,向日军可能迂回的其他路线实施佯动,迷惑敌人!”
“情报与支援: 李参谋,严密监听敌军通讯,特别是快速部队与铃木主力的联络!徐科长,内部加强警戒,严防敌特破坏!周政委、吴特派员,政治动员要跟上,稳定军心!”
“二、系统兑换,极限支援!” 宋希濂沟通系统,看到因面临严峻危机、果断决策获得的积分,进行了针对高速机动、山地阻击和敌后破袭的极限兑换:
【兑换:“美制m1卡宾枪”x100支及弹药x5万发,“英制pIAt反坦克发射器”x10具及弹药x100发,“军用吉普车(加强越野)”x5辆及燃油,“大功率手持对讲机”x20部,“高爆炸药(塑胶)”x200公斤,“单兵多功能战术背心”x200件,“急救包(强效)”x500个。】
【叮!兑换成功!物资已合理化配发至“雷霆”突击队及要害部门(解释为战利品、侨胞紧急援助及秘密渠道购得)。】
这批装备,特别是自动火器、反坦克武器和通讯工具,极大增强了突击队的火力和机动性。
“同志们!”宋希濂声如雷霆,“狭路相逢勇者胜!鬼子想快,我们就要比它更快!想狠,我们就要比它更狠!执行命令!”
“是!”众将轰然领命,杀气腾腾。
命令下达,联军这部战争机器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高天亮、秦风迅速集结精锐,领取装备,如同离弦之箭,扑向“野狼谷”方向。马富贵部不顾伤亡,向日军正面阵地发起了凶猛的反冲击,炮声震天。冯子材部紧急调动,进入预备阵地。整个“黑龙潭”地区,战火再炽。
南京,日军司令部。铃木联队长向松井石根报告:“支那军反应激烈,正面反击凶猛,似已察觉我迂回意图。快速支队报告遭遇小股精锐袭扰,进展受阻。” 松井怒斥:“八嘎!命令快速支队,不顾一切代价,强行突破!铃木,你部加强正面攻势,迫使敌无法分兵!”
重庆,军统局戴笠密电赵德柱:“密切关注战局。若联军后勤被毁,其势必衰,尔可伺机活动,争取部分队伍‘反正’。若其侥幸得存……再图他策。”
“野狼谷”方向,战斗异常惨烈。日军快速部队凭借火力优势,猛攻谷口。守军浴血奋战,伤亡惨重,工事多处被毁。关键时刻,高天亮率领“雷霆”突击队,以惊人的速度长途奔袭而至,利用熟悉地形,从侧翼山梁突然杀出!自动武器密集扫射日军车队,反坦克火箭筒轰击装甲车辆,炸药包摧毁道路。日军猝不及防,队形大乱,进展被硬生生遏制。山谷内外,陷入胶着血战。
联军指挥部内,赵德柱联络官再次向宋希濂“建议”:“总指挥,看来‘野狼谷’战事激烈,伤亡必大。为保存实力,是否考虑……适时放弃?毕竟,物资乃身外之物。” 宋希濂冷冷回道:“赵联络官,将士们在前方拼命,你却在后方言退?我部官兵,没有抛弃战友的习惯!” 陈嘉佑先生则激动表示,将立即向海外发报,揭露日军暴行,呼吁国际援助。
激战至四月十七日黎明,“野狼谷”日军快速支队在“雷霆”突击队和守军的顽强抵抗下,损失惨重,未能达成目标,被迫后撤。正面日军在联军反击下,也未能突破防线。联军再次经受住了严峻考验。
然而,就在宋希濂刚松一口气时,李慕华脸色苍白地送来一份紧急密电——是“戚七”用生命换来的最后情报:“日军大本营对仙霞岭战事久拖不决极度震怒,已密令华南方面军,抽调海军陆战队一部及特别陆战队,配属两艘驱逐舰提供舰炮支援,拟在温州湾登陆,沿瓯江北上,奔袭仙霞岭侧后!预计十日内可达!万分危急!”
海上的威胁,来自背后的刀锋!联军的处境,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得更加险恶!真正的风暴,似乎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