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许昭看着屏幕，学着室友夸张的语气念道：
“‘卧槽！跟沈老板吃饭怎么会拒绝啊！等着！十分钟！不！五分钟！姐妹们化妆速度突破极限！’”
沈鲸川被她逗笑，摇了摇头。
“走吧，”他朝后街那家熟悉的烤鱼店扬了扬下巴。
“我们先过去点菜，等那帮‘饿狼’。”
许昭快活地跟上，很自然地伸出手。
沈鲸川握住她微凉的手指，一起揣进自己大衣口袋里。
两人并肩走在熙攘的学生人群里，像无数寻常的校园情侣一样，只不过男生沉稳挺拔的气质与周遭略带稚气的环境有些微妙的区别。
烤鱼店的玻璃门上凝结着薄薄的水雾，推开门，一股混合着辣椒、花椒与烤鱼焦香的浓郁热气扑面而来，人声鼎沸。
沈鲸川和许昭刚在靠窗的卡座坐下，张涛和李锐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两人都穿着臃肿的羽绒服，头发乱糟糟的，带着刚从游戏世界里挣脱出来的惺忪感。
“川哥！想死爸爸了！”
张涛上来就要熊抱，被沈鲸川一根手指抵住额头推开。
“滚蛋，一身烟味。”
沈鲸川嫌弃地皱眉，眼里却带着笑。
李锐则是一眼看到了沈鲸川手边那把标志性的车钥匙，眼睛放光：
“川哥，小弟我已经拿到驾照了，待会儿让小弟我摸摸大G的方向盘过过瘾呗？”
“先坐下，点菜。”
沈鲸川把菜单推过去，言简意赅。
几人刚勾选了几个硬菜，店门再次被推开，许昭的三个室友到了。
她们显然是经过了“紧急动员”，妆容精致，衣着亮眼，一进来就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
“昭昭！川哥！”
三个女孩笑嘻嘻地围过来，目光在沈鲸川和他两个略显邋遢的室友身上转了一圈，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
众人落座，烤鱼在电磁炉上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四溢。
几杯啤酒下肚，气氛很快热络起来。
沈鲸川夹了块鲜嫩的鱼腹肉放到许昭碗里，状似随意地转向自己两个埋头苦吃的室友：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论文弄完，有什么打算？”
张涛咽下嘴里的豆皮，叹了口气：
“能有什么打算？海投简历呗，销售、行政……感觉都差不多，混口饭吃。”
李锐也附和：“是啊，感觉学的东西屁用没有，都不知道自己能干啥。”
沈鲸川放下筷子，看着他们：
“要是暂时没找到特别合适的，有没有兴趣来我这边？”
张涛和李锐同时抬头，有些愕然。
“我公司，还有合作社，现在摊子铺开了，缺人。”
沈鲸川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办公室需要人坐镇，处理订单、对接客户、维护系统，杂事很多。
线上商城的运营，粉丝群的管理，也需要人手。不一定非要你们跟着出海，但工作地点在月影湾，得习惯海边生活。”
他顿了顿，补充道：
“刚开始肯定辛苦，工资也不会比大城市白领高，但踏实干，以后合作社和公司发展起来，不会亏待自己兄弟。你们考虑一下。”
张涛和李锐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心动。
他们见识过沈鲸川直播间的盛况，也知道月影湾现在的发展势头。
“川哥……我们，我们能行吗？”李锐有些不确定。
“不会可以学。”沈鲸川言简意赅。
“总比你们现在漫无目的打游戏强。”
这时，许昭那个短发室友小林忍不住插话，眼睛亮晶晶的：
“沈老板，那我们呢？我们毕业后也能去吗？我看你们那儿现在可漂亮了，还有酒店！”
另外两个女孩也立刻充满期待地看向沈鲸川。
沈鲸川笑了笑，对许昭的室友们，态度明显更随和些：
“当然欢迎。合作社的旅游板块、酒店的运营、甚至以后可能开发的文创产品，都需要年轻人。不过……”
他话锋一转，表情认真了些：
“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去了就是普通员工，从基层做起，该加班加班，该挨骂挨骂，不会有任何特殊优待。
工资起步也不会高，毕竟我们还在发展阶段。能接受吗？”
三个女孩几乎没犹豫，兴奋地点头：
“能接受！能接受！有工作就行！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地方！”
小林更是拍着胸脯保证：
“沈老板放心，我们肯定好好干，不给昭昭丢人！”
许昭在桌下轻轻踢了沈鲸川一下，小声说：“你倒是会抓壮丁。”
沈鲸川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靠谱的人不好找，知根知底的最好。”
烤鱼的热气氤氲着，映照着几张年轻而充满希望的脸庞。
清晨的高速公路笼罩在薄雾里，黑色G500平稳地行驶着。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许昭靠在副驾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机里月影湾新酒店的照片。
沈鲸川和许昭吃完早餐就出发去许昭家。
“妈，”许昭接通了车载电话。
“嗯，出发啦……刚过栖霞枢纽，估计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周雅茹的声音带着关切从音响里传出：
“好好，不着急，路上注意安全。鲸川开车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下？”
“阿姨，我不累。”沈鲸川目视前方，声音平稳，“路况挺好。”
“那就好，家里做好中饭等你们啊。”
挂了电话，许昭歪头看他：“紧张吗？”
沈鲸川嘴角微扬：“见自己爸妈，紧张什么。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
车驶入临州市区，拐进那个熟悉的别墅区时，周雅茹已经站在院门口张望了。
车子停稳，许昭先跳下车扑过去抱住母亲，沈鲸川则从后备箱提出早就准备好的礼品。
除了给周雅茹的顶级海产礼盒和滋补品，还有两箱明显是给许国栋的陈年茅台。
“人来就行了，又带这么多东西。”
周雅茹嘴上说着，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打量着沈鲸川。
“瘦了点，但更精神了。快进来，稍等一下，厨房炒个青菜就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