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听后，心里那叫一个爽啊！要不是她经常保持着一张冷淡的脸都已经习惯了，不然此刻她的脸肯定已经笑成花了。
“哦？这么说，在你心里，我还算魅力值很大的异性喽？”
顾清辞表面依旧保持着一张冷淡的脸，说话语气也很平淡，根本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龙渊更加有些拿不准顾清辞的想法了。
这反应不对啊？怎么夸了她，她没有半点欣喜，反而显得更不乐意啊？
龙渊真是如坐针毡，听到顾清辞的又一个问题后，愣是迟疑了将近十几秒，方才说道：
“你当然有魅力了，颜值，身材，性格都这么好……但是！你千万别多想！我真没那方面的意思！我刚才说的所有话，都只是单纯地、以一种纯粹欣赏美的角度出发的！就像……就像欣赏一幅名画，或者一尊完美的雕塑！你千万别误会我了！”
有了前车之鉴，龙渊说话便想先叠个甲，意思也很简单：“我夸你，是我在欣赏美，不是对你有什么歪心思，我不龌龊！”
原本顾清辞听了他前半段话时，虽然脸上的神情依旧平淡，但心里更加高兴了。
然而，龙渊后半段急切的“澄清”和“划清界限”，像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猛地浇在了她刚刚升温的心绪上。
刹那间，那些欣赏，名画雕塑……全都变成了无比刺耳的词汇！
什么叫让她别误会？什么叫让她别多想？什么叫对她真的没意思？
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了上来，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羞恼。
她精心引导了这么久，得到的竟然是一张“好人卡”加“审美鉴定书”？
顾清辞感觉自己的指尖都有些发痒，一种想把眼前这个榆木脑袋按进沙发里的冲动油然而生。
她脸上，终于不再是那副平淡的表情了，一抹极其浅淡的笑容，缓缓在她唇角浮现、扩散。
顾清辞确实是笑了，可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眼底反而像是凝结了一层寒霜。
龙渊见她终于笑了，一开始心里还松了口气，甚至在心里为自己精准“领悟”了对方意图而暗自点赞。
果然！她就是怕我产生非分之想！看我解释得多清楚，多到位！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然而，那笑容在他视野里停留的时间越久，他心底那点刚刚升起的庆幸就消散得越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弥漫开的不安和寒意。
那……真是在笑吗？
为什么他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都降低了几度？
为什么她那弯起的嘴角，看起来比刚才面无表情时，更让人心底发毛？
龙渊喉咙有些发干，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身体。
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带着几分迟疑和困惑开口问道：
“你……你这笑是什么意思？干嘛笑得这么……诡异？”
“呵呵～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的思想觉悟竟然这么高！呵呵！太高了！”
顾清辞眯着眸子，从鼻腔里哼出两声短促的冷笑，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着，那个“高”字还被她故意加重了音量。
龙渊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心里不禁暗想：
“完了，又踩雷了？可我哪句话说错了？我明明按照最高标准在回答啊！该夸的，颜值、身材、性格，一样没落下，夸得真心实意。
“该划清界限、表明立场的，也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杜绝了一切让她误会的可能。我这反应难道不是教科书级别的得体吗？她到底还想我怎么样啊？”
龙渊正想间，顾清辞突然站起身，径直就上了楼。
“哎？什么情况？你到底咋了？顾清辞？”龙渊见她不理自己，直接上楼去了，也是连忙喊了几声。
回应他的，是顾清辞头也不回地、用一种近乎赌气的腔调甩过来的一句：
“我思想觉悟低！我——有——罪！”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干脆利落地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只留下一串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啥玩意儿？”龙渊真是被她搞懵了，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儿啊，怎么突然又扯到思想觉悟上去了？
他拧着眉头，将刚才的对话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好几遍，试图从每一个字缝里找出惹恼她的真正原因。
然而，直男的思维壁垒如同铜墙铁壁，他思来想去，排除所有不可能，最终只能得出一个在他看来看来最合理、也最万能的结论——顾清辞大姨妈还没走，情绪可能有些不正常。
这么一想，龙渊倒也还是能理解。
毕竟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