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顿时乱作一团。
笼门弹开的瞬间,大黄和其他几只狗争先恐后地挤出来,慌不择路地往外冲。
“拦住它们!”瘦高个捂着手上的抓痕气急败坏地喊。
壮汉抄起墙角的铁锹就朝最近的狗拍去。
立予珩眼神一凛,后腿发力猛地撞向壮汉膝窝。
“嗷!”壮汉吃痛跪地,铁锹脱手。
疏白趁机跃上供桌,一爪子将香炉扫翻,燃着的香灰劈头盖脸扬了瘦高个一身。
“我的眼睛!”
趁着两人手忙脚乱,立予珩低吼:“从后门走!快!”
狗群在他的指挥下涌向院墙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破洞。
大黄跑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与两人周旋的立予珩和疏白:“老大!你们——”
“滚!”立予珩头也不回地吼,“别在这儿碍事!”
大黄不敢再耽搁,夹着尾巴钻了出去。
见狗群成功逃脱,立予珩和疏白交换了个眼神。
“撤?”
“走。”
两只同时转身,朝着不同方向疾驰。
壮汉挣扎着爬起来,抓起铁锹追了几步,却连个影子都没摸着。
“妈的!”他狠狠踹了一脚墙,“到嘴的鸭子飞了!”
瘦高个揉着被香灰迷了的眼睛,咬牙切齿:“肯定是那两只带头搞鬼……我记住它们了!”
…
老街深处,废弃的管道内。
劫后余生的狗群挤作一团,惊魂未定。
大黄舔着前爪上一道擦伤,心有余悸:“吓死我了……还以为真要变成狗肉煲了……”
立予珩蹲在管道口,冷冷扫了他一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让你平时少吃点,少睡点,多动点,非把自己吃成个球。人家不抓你抓谁?”
大黄委屈地缩了缩脖子:“我、我这不是没忍住嘛……”
“没忍住?”立予珩嗤笑,“下次直接忍住别投胎,一了百了。”
疏白蹲在管道上方,闻言甩了甩尾巴:“你跟它们说这些有什么用。狗改不了吃屎。”
大黄听不懂猫语,他小声问旁边的胖墩:“那猫叽里咕噜说啥呢?”
胖墩歪着头:“我不知道。”
“那你问问老大呢?”
胖墩偷瞄了一眼立予珩冷着的脸,缩了缩脖子:“…算了吧。感觉不是好话。”
大黄想了想立予珩平时的毒舌功力,深以为然:“……也行。”
疏白跳下管道,走到立予珩身边:“那家店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立予珩眯起眼,“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
“你有什么打算?”
立予珩没直接回答,反而问:“你刚才听见那瘦子说什么了吗?”
“他说要把猫也抓去做菜。”
“不止。”立予珩扯了扯嘴角,“他还拜财神呢。求生意兴隆。”
疏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动他的财路?”
“动财路多没意思。”立予珩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光,“我要让他求仁得仁。”
…
当晚,月黑风高。
旺福楼后院,瘦高个和壮汉正对着空荡荡的笼子发愁。
“这批货没了,明天拿什么开业?”壮汉烦躁地抓着头。
瘦高个眼神阴狠:“明天一早我再去抓!就不信弄不到……”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刮起一阵阴风。
供桌上的财神像微微晃动了一下。
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怎么突然这么冷……”壮汉搓了搓胳膊。
瘦高个皱眉看向四周,总觉得暗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就在这时,供桌上的财神从中间裂开一条缝。
两人吓得倒退一步。
“财、财神爷显灵了?”壮汉声音发抖。
裂缝中缓缓渗出血红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滴落。
一个空洞诡异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血光之灾……血光之灾……”
“谁?!谁在装神弄鬼!”瘦高个强作镇定地吼道。
阴风更盛,后院的杂物被吹得哐当作响。
供桌上的财神像突然炸开,碎片四溅。
血色液体喷了两人一身。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
立予珩和疏白排排蹲在房顶。
“唉,装神弄鬼太低级。”立予珩转头看向疏白,“得让他们自己放弃才行。”
“你有什么好想法?”
“不告诉你~”
疏白被噎住了,猫耳朵不高兴地压平:“切。”
立予珩得意地甩甩尾巴,突然朝疏白伸出一只爪子:“来,拍一下。”
疏白警惕地盯着那只狗爪:“拍什么拍?”
“拍了我告诉你。”
“……拍一下能怎样?不拍又怎样?”
“拍一下,你就是我官方认证的好朋猫!我就是你盖章的好朋狗!不拍?那咱俩就还是普通街溜子关系,见面该打打该骂骂,谁也别跟谁客气。”
疏白:“………”
立予珩见疏白沉默,狗尾巴摇得更欢了,语气贱兮兮地补充:
“机会只有这一次哦,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以后你想拍,小爷我还不一定乐意呢。快点决定,我爪子举着很——”
“烦死了!”
疏白猛地打断他,像是受不了这噪音污染,抬起前爪,就在立予珩的爪子上拍了一下。
触之即离。
立予珩立刻收回爪子,脸上绽开一个灿烂到晃眼的笑容,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成交!以后你就是我的好朋猫了!”
“……现在能说了吧?什么办法?”
立予珩心满意足,也不再卖关子:“每家店,尤其是这种新开张做吃食的,最怕什么?”
疏白想了想,猫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食品安全问题?”
“聪明!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