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睡着的谷久,谢砚还是有些同情:“这家伙是让身边人给暗算了,只知道做旧、仿古,跟走火入魔了一样,结果连点防备之心也没有,这下栽了吧。”
“对方也不想致他于死地,还是留了手,不然早就没命,或许……也是想让他无声无息地死,不留痕迹?”许若婷说道:“毒下得不重,但日积月累,迟早陷入昏迷。”
到时候就不止神绪纷乱这么简单,如同活死人。
谢砚听得头皮发麻,要是身边人下的手,能是谁?
“时间不算长,所以从他身边人找起。”谢砚挑了挑唇:“要不是这家伙知道些我爷爷的事,还真懒得理会这桩闲事,欸,女朋友,你说说看,我怎么就是低调不起来?”
这一次又要背道而驰,谢砚直摇头,逃不掉啊逃不掉。
许若婷抓着他的手:“不要紧,我们会尽力治好他。”
千言万语都敌不过关键时刻的帮助,谢砚只觉得老祖宗们天上有灵,能让他找着这么个可靠的媳妇儿,一时间愁绪都散尽,挑起唇来:“我信你们。”
许若婷微微一笑,收起银针,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不曾想那谷久突然睁开眼,两眼清明了一会又重新变得混沌,嘴里叨叨了一句,再次含混地睡过去。
谢砚和许若婷分开的时候恋恋不舍,离开后直接杀去了旧货市场,他准备找找以前的旧书报,看看能不能捡到几枚像样的邮票。
未来媳妇就好这一口,他准备投其所好,先是在圈子里发布了求购声明,再顺道捡一捡。
这人的运气是没法说的,就像陈疲这个真正的门外汉买旧书还能买到筋本,难道自己的运气没有他好?他非得去撞一撞不可。
旧货市场里卖的大多是二手家具和家电,夹掺着一些旧书店,这旧书店就是谢砚的首要目标,不过事实证明,永远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进旧书店,他先进了一家二手家具店。
店里面除了一些二手的家具外,就是一些小旧货,一些摆件什么的。
谢砚目光如炬,店里的老板对这种过来淘旧货的小年轻是见怪不怪,在北城打拼为了节省成本,二手就是小年轻最好的选择,买入便宜,丢了不心疼,因为搬家频繁啊。
谢砚一眼瞟过货柜上摆的一个杯子,店老板八成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装饰杯,扔在这里连个价格标签都懒得给,这杯子半透明状,看着平平无奇。
可是,它是透明的珐琅!
珐琅,是将长石、石英、硼砂等原料按照一定的混合比例,分别加入能够呈色的金属氧化物烧制成像玻璃状的物体,再在这种类似于玻璃的形体上进行镶嵌或描绘珐琅。
待工艺结束后烧制出来,就是美轮美奂的珐琅了。
现在古玩市场上最多见的是画珐琅,但眼前这一个,是极为少见的透明珐琅!
谢砚进去先在家具区晃了一圈,仔细地看着价格,装模作样地就像是在挑选合适的家具。
等到老板不怎么关注他之后,他才绕过去仔细看着那个瓶子。
他顺手一拿,直接迎着光,看到明暗的变化之后,心中狂喜,不是吧,他是来找邮票的,怎么就能捡这么个漏呢,等等,还不是自己的,稍安,稍安。
这透明珐琅又叫广珐琅,在胎上贴金银花纹,再涂上透明珐琅,因此看上去呈现半透明或透明状,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普通玻璃工艺品,普普通通的摆设。
“老板,这个小摆件多少钱?”谢砚顺手把它拿在手里,问道。
这杯子看着就平平无奇,旧货市场里的东西总有蒙尘的感觉,这一个也不例外,看着还有些脏兮兮,老板瞟了一眼,心中轻哼——【这玩意也有人瞧得上?】
得,有了!
“十块钱拿走,”老板正忙着卖他那个大几百的旧沙发,对那边是和颜悦色,对这边的小买家嗤之以鼻:“少碍事了。”
谢砚还求之不得呢,直接将这广珐琅杯扔进背包里,扫码走人!
听到微信到账的语音提示,老板眉头都没动一下,区区十块,不值得。
谢砚没想到刚进旧货市场就有这种收获,步伐轻快地离开这家店,转身钻进了旧书店,这种店里最大的特色就是扑鼻的霉味,直接让人梦回上世纪。
南方这种店最可怕的是书里还有可能有双马尾的尸首,就是那长着翅膀的小强。
谢砚不少次淘回古董店的旧书里都有干巴巴的蟑螂标本,要不是为了许大夫,谢砚是真不愿意在这里翻这些玩意,他从小就不喜欢这种南方特产。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谢砚在各家旧书店里走了一圈,还真发现一间宝藏店铺,上次来还没有这家店,里面居然有搜集好的上个世纪的布票、粮票、油票、肉票等等。
谢砚看着整理完备的一系列票,再一瞧,可不就有邮票!
这些老邮票都有些年头了,但每一张都平整,品相极好,再看着边上的这些油粮布票,作为一个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年轻人来说,满满的好奇,但不神往。
过上了不缺衣少粮的日子,对从前的日子只有新奇,没有羡慕。
这家店也是神奇,每一张票都明码标价,按照稀有程度有不同的价码,这不和自己店里一样嘛,一码对一码,不欺客,让买的人十分舒坦。
“小兄弟,看什么?”
“邮票。”
谢砚脱口而出,抬头一看,心里先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人的长相居然和许……不对,是许大夫的长相和这人有些相似,谢砚一眨眼,决定先买邮票要紧。
“看中哪一枚,直接拿就是。”
谢砚的手指慢慢拂过,却没指向这一套票里的任何一枚,而是指向展台里的那一枚。
【这家伙!这么识货!看来是行家了。】
谢砚是要拿去当聘礼的,普通邮票根本拿不出手,就这么扫了一眼,普通陈列的根本看不入眼,只有那边的那一枚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