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那张脸不是血肉雕出来的，是由流动的纯白光芒一笔一画勾出的轮廓，美得离谱，却又不像凡人能理解的那种美——没有喜怒哀乐的痕迹，只有一种超越一切的神性，跟把“完美”这词儿刻进骨子里似的，透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她的眼眸是两汪深不见底的纯白漩涡，跟把宇宙从诞生到终结的所有时间都装进去似的，盯着你看的时候，魂儿里跟被塞了整条时间长河，沉得慌。
没说话，没带情绪，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意志，跟宇宙背景辐射似的，恒定地存在着，像无形的潮水，“唰”地一下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就在这意志扫过的刹那，苏牧觉着自个儿跟被剥光了扔在解剖台上似的——魂儿、记忆、从小到大经历的每一个瞬间，连昨天吃的啥饭、前天犯的啥错，全被摊在某种至高无上的“透镜”下，一览无余。时序刻印跟被雷劈了似的，剧烈震颤，传递出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共鸣，跟遇见了“同类”又像是撞见了“祖宗”似的，复杂得要命。
不光是苏牧，衡律手里的黄金天秤“嗡”地低鸣，跟被啥看不见的东西碰了下似的；墨衡的木质手杖清辉乱颤，杖顶那棵发光古树的虚影都跟着晃了晃；连那位一直冷冰冰的时狱代表，周身的暗红力场都出现了细微的紊乱，跟平静的湖面被扔了颗石子，泛起圈圈涟漪。
这光之女子的存在本身，就是种凌驾于他们所有认知之上的规则！跟把“真理”活生生捏成人形，站你面前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汝等……为何扰此‘归寂之地’？”
一个空灵又浩大的意念，跟无数世界生灭时的叹息叠加而成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魂儿里响起。不是质问，更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跟老师念课本似的，平平淡淡，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归寂之地？果然，这儿就是“归零”的核心！
衡律强压下心里翻江倒海的震撼，往前跨了一步，黄金天秤散出稳定的律法金光，把自个儿的慌乱压下去，不卑不亢地回话：“吾等乃时序之守护者，察觉此地异动，怕危及万界存续，特意来探查。敢问尊驾……究竟是何存在？跟这‘源初白点’，又是啥关系？”
光之女子的纯白眼眸似乎微微转了转，那漩涡似的目光落在衡律身上，空灵的意念再次响起：“守护？存续？”她的意念里，好像掺了丝极淡的、类似“困惑”的波动，跟电脑遇到bug似的，转不过弯来，“时序……本就是‘定义’的枷锁，存续……也是无尽循环的苦役。何必守护？”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跟被雷劈了似的，愣那儿了。时序是枷锁？存续是苦役？这跟他们从记事起就被灌输的认知，完全反着来！
墨衡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蚊子，沉声道：“尊驾这话是啥意思？要是没有时序，万物乱成一锅粥，文明根本存不住，那才是混沌跟毁灭！”
“混沌？毁灭？”光之女子的意念依旧平静得跟结冰的湖面似的，“这也是‘定义’。‘归寂’，不是毁灭，是……解脱。解脱于一切‘定义’的束缚，回归‘源初’的‘无定’。”
她说着，抬起那只跟光凝成似的手，指尖轻轻点了点那颗搏动的纯白晶体。
“这玩意儿不是‘白点’，是‘定义奇点’，也是‘归寂之种’。吾，名唤‘织命者’，奉命在此，编织‘归寂’的序章，引领万物……回归‘源初之海’。”
定义奇点！归寂之种！织命者！
这几个词跟连环炮似的，在苏牧脑子里炸响！他瞬间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啥都明白了！
这光之女子，根本不是“归零”变的，是……执行者！她背后肯定还有人（或者说“存在”）在“命令”她！她正拿着这颗“定义奇点”，用他们完全不懂的法子，重新“写”这片区域的规矩，把它往所谓的“归寂”里带——也就是让万物失去所有属性，变成啥都没有的绝对“无”，回归到宇宙诞生前那种连“空”都算不上的“源初之海”！
难怪噬时兽见了那白点都怕！噬时兽自个儿也是被“定义”出来的玩意儿，也在“归寂”的清除名单上，跟过期食品似的，得被“格式化”！
“荒谬！”那位一直没吭声的时狱暗红身影，终于憋不住了，发出声冰冷的怒喝，跟冰锥子似的扎人，“万物秩序，是‘源初’定的！哪轮得到你在这儿瞎搞‘归寂’！你这是叛逆！”
“叛逆？”织命者的意念第一次带上了点清晰的、跟程序逻辑似的“反驳”，“‘源初’留下了‘定义之权’，本来就是为了在‘循环’到头的时候，进行‘重置’。吾等不是叛逆，是……执行最终指令。”
最终指令？！源初设计院留下的……重置按钮？！
苏牧的心脏跟要跳出胸腔似的，跳得“咚咚”响，震得耳朵都疼。他一直以为“归零”是出了啥岔子、失控了，没想到，这竟然可能是“源初设计院”提前设好的、在某个时间点“重置”整个宇宙的终极程序！而织命者，就是按这个程序的“清理工”！
那“时序管理者”体系呢？他们这些“道标”和“钥匙”又是啥？难道也是这重置程序里的一环？还是说……是防止程序被乱按的……保险丝？
无数疑问跟疯了似的在他脑子里转，跟一锅煮沸的粥似的，咕嘟咕嘟往外冒。
“不可能！”衡律的声音也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黄金天秤的金光都跟着晃了晃，“仲裁庭传下来的律法，从来没提过啥‘最终指令’！”
“律法，也是‘定义’的一种，被‘循环’框着呢。”织命者的意念还是没波澜，跟读说明书似的，“汝等……权限不够。”
权限不够！这四个字跟盆冰水似的，从头浇到脚，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那‘永恒核心’呢？！”苏牧猛地抬头，声音因为激动有点哑，眼睛死死盯着织命者那纯白的眼眸，“要是‘归寂’是最终指令，那‘永恒核心’又是啥？！它是不是阻止‘归寂’的关键？！”
这是他从“悖论深渊”的警告里抠出来的唯一线索，也是他心里最后那点指望，赌上全副身家也得问清楚！
听到“永恒核心”四个字，织命者那一直跟结冰湖面似的意念，终于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卡顿。
她那双纯白漩涡眼眸，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清清楚楚地，聚焦在了苏牧身上。目光跟x光似的，穿透他的身体，落在了他魂儿深处那枚剧烈震颤的时序刻印上。
“……‘变量’……‘钥匙’……”她的意念里，好像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玩意儿，跟代码里突然冒出个未知函数似的，“汝……竟知晓‘永恒’……”
她的话还没说完——
“嗡——！！！”
异变陡生！
那颗一直跟心脏似的缓缓搏动的“定义奇点”，突然跟抽风了似的，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来！表面流转的那些纯白符文跟疯了似的乱转，散出的“归寂”之力跟坐了火箭似的，瞬间暴涨了十倍不止！
周围原本还算“平静”的纯白之海，立马跟被扔进沸油里的冰块似的，“轰”地一下炸开，疯狂沸腾、咆哮！更猛、更彻底的“存在抹除”之力，跟山呼海啸似的，朝着众人席卷而来！这回不是“擦”掉一点存在感，是要把人从“存在”这个名单里整个划掉，连张草稿纸都不剩！
“不好！‘归寂’进程加速了！”墨衡脸色“唰”地白了，跟刷了层石灰似的，手里的木杖都快握不住了。
“是你们！是你们的到来刺激了它！”时狱的暗红身影对着苏牧和织命者发出愤怒的低吼，暗红力场跟炸毛的猫似的，猛地张开，却根本挡不住那铺天盖地的白潮。
织命者那光之面容上，似乎也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意外？她看着那狂躁得跟要炸开的“定义奇点”，空灵的意念里带着点类似“程序出错”的不解：“指令……优先级……冲突……”
优先级冲突？！苏牧耳朵跟装了雷达似的，立马捕捉到了这个词！难道他的存在，他这时序刻印“钥匙”的身份，跟那“最终指令”撞车了，才导致“定义奇点”跟疯了似的？！
没时间细琢磨了！
狂暴的纯白之海已经跟巨浪似的拍过来，联合防御光罩跟快被冲垮的堤坝似的，发出“咔嚓咔嚓”的呻吟，裂纹跟蜘蛛网似的疯狂蔓延！影刃在狂潮里跟暴风雨中的小纸船似的，随时可能被吞没；璃月的水晶球再次布满裂纹，光芒跟快没电的灯泡似的，急速黯淡；衡律的黄金天秤金光都散了些，墨衡的木杖清辉也弱了大半，时狱的暗红力场更是跟被水泡过的纸，看着就来气。
“必须阻止它！”衡律怒吼着，把黄金天秤往地上一杵，燃烧起刺目的光焰，跟拼命踩刹车似的，试图稳住那狂飙的“归寂”进程。
墨衡也咬着牙，全力催动木杖，清辉化作无数坚韧的藤蔓，跟疯了似的往那狂躁的“定义奇点”上缠，想给它来个“五花大绑”，暂时封印住。
时狱的暗红身影更狠，暗红力场跟化成无数把锋利的暗红刀子，跟切豆腐似的，疯狂切割着涌来的纯白浪潮，每切一下，力场就黯淡一分，跟燃尽的蚊香似的。
可在这加速的“归寂”之力跟前，他们的抵抗跟拿手去挡火车似的，根本没啥用。
苏牧看着那跟要炸开的奇点，又看了看似乎陷入某种“逻辑死胡同”的织命者，一个极其疯狂又大胆的念头，跟黑夜里劈过的闪电似的，猛地照亮了他脑子——
既然他的“钥匙”身份能跟“最终指令”撞出“优先级冲突”，那他能不能反过来，利用这冲突，影响甚至……夺了那颗“定义奇点”的控制权？！
这想法跟疯了似的，成功的概率估计比中星际彩票头奖还低，失败了肯定是被瞬间“归寂”，连点渣都不剩。
可他还有得选吗？眼睁睁看着这玩意儿把一切都“格式化”？
苏牧眼里闪过一丝豁出去的决绝，跟点了火的炸药似的。他不再犹豫，把全副心神、全部力量，连自个儿“变量”的本质，还有魂儿深处那时序刻印的所有劲儿，全揉成一道无形的、凝聚了他所有意志跟存在的……意念之矢，跟支离弦的箭似的，“嗖”地一下射向那颗狂躁搏动的——定义奇点！
“以我之名，定义——此间变量，不为归寂！”
那意念之矢带着他全部的孤注一掷，撞向奇点表面的狂乱符文。就在接触的刹那，他觉着自个儿的魂儿像被扔进了绞肉机，时序刻印的裂纹又开始蔓延，可那股子“变量”的劲儿，跟钉子似的，死死钉进了奇点的“逻辑”里——他要告诉这玩意儿，这儿有个“例外”，有个不按你剧本走的“变量”，你不能随便“归寂”！
奇点表面的狂乱符文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猛地一顿。周围咆哮的纯白之海，也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瞬间安静了那么一眨眼的工夫。
织命者那纯白的眼眸里，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波动”，跟程序突然弹出个“未知错误”的对话框似的，意念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变量介入……指令逻辑……紊乱……无法判定……”
她似乎没料到，这个被她视为“权限不足”的小家伙，竟然能用这种方式，短暂地干扰“定义奇点”的运行！
可这紊乱没持续多久。
“嗡——！”
奇点猛地爆发出更刺眼的白光，跟被激怒的野兽似的，狂躁的符文跟疯了似的重新转起来，而且比之前更猛！“归寂”之力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再次席卷而来，比刚才还凶！
“没用的！你撼动不了最终指令的根基！”时狱的暗红身影冷笑着，可眼神里也藏着点惊异——他没想到苏牧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苏牧咳出一口带着淡金色魂丝的血，脸色白得吓人，可眼里的光更亮了。他知道，刚才那一下不是白费的——他证明了，“钥匙”能干扰“锁”，哪怕只是暂时的！
“继续！”衡律突然大吼一声，黄金天秤猛地飞到他头顶，化作一杆巨大的律法长枪，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朝着奇点狠狠掷去，“墨衡，封！时狱，斩！苏牧，盯住那织命者！别让她再刺激奇点！”
墨衡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木杖上，清辉藤蔓跟发了疯似的，死死缠住奇点；时狱身影一闪，暗红刀子汇成一道洪流，跟切西瓜似的，硬生生在白潮里劈出条路；苏牧则强撑着，把所有感知都集中在织命者身上，一旦她有啥动作，立马用“时序迷宫”干扰她——虽然现在这招对织命者可能没啥用，但至少能拖一拖！
影刃不知啥时候又冒了出来，跟道黑影似的，贴着白潮边缘游走，短刃泛着冷光，专挑白潮里那些“规则缝隙”下手，每劈一下，就有小片白潮暂时退却，给大伙儿争取点喘息的机会。
璃月也拼了，把残破的水晶球往怀里一抱，跟抱着个定时炸弹似的，猛地催动最后一点力量，水晶球炸开漫天星屑，化作一张巨大的星图光网，跟补锅似的，暂时堵住光罩上最大的几道裂纹。
这是一场跟“最终指令”抢时间的死磕！
苏牧盯着那狂躁的奇点，又看了看陷入“逻辑紊乱”的织命者，心里突然冒出个更疯狂的念头——既然“变量”能干扰“指令”，那如果他把自己的“存在”彻底融入这“变量”里，是不是能……反过来“定义”这奇点？！
这念头跟魔鬼的低语似的，诱惑着他，也吓着他。可看着周围同伴拼尽全力的样子，看着那步步逼近的纯白死神，他咬了咬牙——干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赌把大的！
他深吸一口气，把残存的时序刻印之力，连同自个儿的“存在锚定”，全数化作一道更凝实的意念之矢，这一次，他没喊口号，而是把自个儿对“时序”的理解、对“存在”的执念、对“守护”的渴望，全揉了进去——他要告诉这奇点，也告诉这所谓的“最终指令”：
“我存在，故时序不该被归寂！我定义，此间当有‘存续’之序！”
这一次，意念之矢撞上奇点时，没发出巨响，反而像水滴进了热油锅，发出“滋滋”的轻响，跟某种沉睡的规则被轻轻敲了一下似的。
奇点表面的狂乱符文，竟真的……慢了半拍。
织命者的意念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困惑”，跟遇到超纲题的学生似的：“……新的定义……冲突……无法兼容……指令……需要……重新计算……”
她那光之身体周围，开始浮现出细密的、类似电路过载的白色电弧，显然这“逻辑紊乱”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
“就是现在！”衡律眼睛一亮，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黄金长枪带着律法的终极审判之力，狠狠刺向奇点核心！
墨衡的藤蔓也趁机收紧，死死捆住奇点的搏动；时狱的暗红刀子洪流，跟找到了弱点似的，集中轰向奇点表面最狂乱的那片符文区域！
“嗡——！”
奇点发出一声不似活物的尖啸，白光跟爆炸了似的，猛地向内坍缩了一下，然后又猛地向外膨胀，跟要炸开似的！
“不好！它要自毁？！”墨衡惊呼。
“不是自毁！”织命者的意念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跟程序要崩溃前的最后报错似的，“指令……冲突过载……奇点……不稳定……即将……‘溢散’！”
溢散？！苏牧心里咯噔一下——溢散是不是意味着，它会把“归寂”之力不受控制地扩散到整个环内，甚至更远？！
可已经晚了。
“定义奇点”在多重力量的冲击下，表面符文跟烟花似的炸开，纯白的光芒不再凝聚，而是跟决堤的洪水似的，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溢散”！
这意味着，这片“归寂之地”的“格式化”进程，要彻底失控了！
而他们所有人，包括织命者，都将被这失控的“归寂”之力，彻底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