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想着先把莫墨送回她自己家,然后再回家。
毕竟对方一个小姑娘家,自己走那么远的路,大家实在放心不下。
可谁也没想到,莫墨一听这话,当场就使出了她的“绝招”——哭!
她可不是那种小声抽泣,是直接“哇”地一声就开始了,安昭都怕她把狼喊来了。
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欺负了。
还一边哭,一边死死抱住了楼七的胳膊。
此时莫墨整个人几乎就挂在了楼七身上了,不管旁边谁去拉,谁去劝,她就是死活不松手,抱得那叫一个紧。
段俏颜此时都怀疑对方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抽水”(粤语:抽水——占便宜)
莫墨的嘴里还不停地嚷嚷:“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我还没跟七爷待够呢……哇……我不要离开七爷……”
这下,楼七可真是傻眼了,他平时就不习惯跟别人离得太近,更别说被一个姑娘家这么紧紧抱着哭了。
此时他只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动都不敢动。
他想把胳膊抽出来,可莫墨抱得太死了,他又不好真的用力甩,怕一个不小心伤着她。
此时脸上满是尴尬和无奈,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知所措。
旁边的铁平舟看着这场面,用手扶着额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真头疼”的表情。
宁昭干脆抱着胳膊,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嘴角还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安昭倒是心软,想上去劝劝,可看着莫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又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出声。
薛让和段俏颜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最后,还是铁平舟看了看天色,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他开口说道:“看她这架势,咱们今天是拗不过她了。”
“要是非来硬的把她送走,保不齐她半路上又想办法偷跑回来,那样子更危险,咱们更不放心。”
他顿了顿,提了个建议:“要不,就先让她跟着咱们吧?等以后有机会,或者她自己想通了,愿意回家了,咱们再送她回去,怎么样?”
段俏颜听了,仔细想了想,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好点了点头说:“我觉得行,就这么办吧。”
莫墨一听自己不用走了,好家伙,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刚才还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瞬间就雨过天晴、阳光灿烂了。
眼泪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呢,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她赶紧站在一边,使劲地点头,那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保证:“嗯嗯嗯!好的好的!我保证!我绝对听话,绝不捣乱!你们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楼七暗暗松了一口气,感觉那半边胳膊都麻了。
第二天,一行人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赶路。
路上,莫墨更是围着楼七忙前忙后,一会儿递水,一会儿又问累不累,殷勤得不得了。
安昭看着这情景,凑到铁平舟耳朵边,小声嘀咕:“我看七爷那个样子,其实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莫墨嘛!”
铁平舟看着走在前面那一对,一个冷着脸不太自在,一个热情得像个小太阳。
他笑了笑说道:“楼七他就是那个性子,外冷内热,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这天,他们正想着赶在天黑之前,找个合适的地方扎营过夜。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非常急促的马蹄声,听起来来的人不少,而且速度非常快,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冲过来。
“有情况!”宁昭反应最快,猛地站起身,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过一会儿,一群骑着马的人就出现在了视线里,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是个女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劲装,看起来又飒又利落,正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他们这一行人。
这女子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后,精准地定格在了躲在楼七身后的那个小身影上。
“莫墨!”那女子朝着躲在楼七身后的人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莫墨听到这声音,浑身一抖,知道这回是彻底躲不过去了。
她只好耷拉着脑袋,极其不情愿地从楼七身后挪了出来:“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莫鹿瞪了她一眼,语气非常严厉:“胆子肥了啊!居然敢偷偷跑出来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不知道家里人多担心你?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虽然嘴上是在狠狠地训斥妹妹,但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担心和关切,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教训完不懂事的妹妹,莫鹿的目光再次转向薛让。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非常复杂,里面有打量,有审视,有强烈的不甘心,还有一丝执着。
“现在,既然找到你们了,那正好!也省得我再到处去找,薛让,跟我回去成亲!”
“什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睛瞪得老大,齐刷刷地看向薛让,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原来这就是莫墨的姐姐——莫鹿!那个说要和薛让成亲的女人。
段俏颜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薛让的手臂。
薛让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反手,紧紧地握住了段俏颜的手,还用力地捏了捏。
他看着莫鹿,语气非常平静,但同时也异常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
“莫鹿姑娘,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厚爱,还有你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薛让一直记在心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但是,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更不能和你成亲。”
莫鹿听到他这么直接了当的拒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变得非常难看。
她握着缰绳的手,因为用力,指关节都微微发白了。
可以看得出来,她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