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应道:“可不是嘛!咱们这些带仙的,这辈子就绕不开这些考验。”
金徽惊讶道:“这玩意儿叫考验?我看叫折腾还差不多!”
我淡淡瞥他一眼:“你本身就是带仙修行的人,修佛修道说白了都是修行,没必要太较真。
但修行是为了往好里变,不是让你沉迷那些花里胡哨的神通和各种神仙,天天想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就说六子,上次拍着胸脯说自己是道家弟子,结果干的那些事,跟道家思想半毛钱关系没有,我当时就知道,这小子准是走歪路了。
但是每个人都会走错路,也没事,我不也走错过么。
而且一个人极度上头的时候是没办法去劝的,我也没说,毕竟当时说了就得吵起来。
更何况我的观点也不一定都是对的,也不一定实用,所以走错没事,毕竟都得经历”
金徽好奇的问道:“那道家到底讲啥啊?”
“我觉得核心就是‘道法自然,无为而治’。
还有‘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
‘为而不争,清净为天下正’,说白了就是别瞎较劲,静心,行善,顺势而为。
你瞅瞅六子之前那模样,跟这些话沾边吗?对了,这话不是我编的,《道德经》里写的。”
金徽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大九,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乐了:“哪儿不一样了?我咋没感觉。”
“成长了变得也平静了了,”金徽挠挠头,
“以前你就是个热心肠的傻狍子,嘴毒归嘴毒,心热得很。现在总觉得你淡淡的。”
我挑眉:“合着我现在又冷又坏了?”
“不是不是,”金徽赶紧摆手解释:“不能说冷淡,是平静。
以前你像个蹦跶的小炮仗,现在倒像水似的,看着软乎乎的,却啥都别想搅乱你。
就是这种感觉,还有你懂的越来越多,总觉得一下子拉开距离了。”
我拍了拍他胳膊:“人哪儿能不变啊?关键是往好里变还是往坏里变。我也说不上来自己咋这样了,反正过得舒坦、开心就行呗!
而且今年我不知道为啥耳边老有一句话。
不要过多的干涉他人的因果。”
金徽立马点头:“这话在理!往好里变就对了!”
正说着,院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六子和小吴勾着肩往里走,这俩最近两次聚会就跟连体婴似的,形影不离。
再仔细一看,俩人都穿回了正常衣服,小吴那锃亮的光头也冒出了一层头发茬。
我们俩刚招呼完,这俩就一前一后挤进屋。
六子一屁股坐下,就急吼吼地说:“大九,幸亏你当初没听我的,没去我前师父那儿!不然咱俩都得栽进去!”
“哦?这话咋说?”我来了点兴趣。
小吴在旁边抢话,笑得一脸八卦:“他那师父可不是啥好东西!睡徒弟、扣仙家,还变着法儿地圈钱,黑透了!”
这话刚落,我家小黄扒着我耳朵嘀咕:“让他细说!这瓜听着就够味!”
我忍着笑,故意摆出一副好奇脸:“六子,你好好说说,到底咋回事?你咋跟你那‘神仙师父’闹掰的?还有你之前的那一万阴兵,咋没见你带来亮亮相?”
六子脸一红,挠着后脑勺嘿嘿笑:“上次我师兄加完你微信,我就回山东跟师父‘修行’去了。
刚开始天天给师父端茶倒水、擦桌扫地,后来他徒弟越来越多,我就失宠了,尤其师父对那些长得好看的弟子,那叫一个特殊照顾。
再后来我给师父收拾道场,翻出好些其他师兄弟的私人物品,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紧接着师父就催着我们拉身边人入道,我拉不来,他就天天骂我,慢慢把我边缘化了。”
金徽插了句:“就这你就走了?”
“哪儿啊!”六子摆手,“真正让我下决心走的,是我大师兄跟师父吵起来了,就因为一个新来的小师弟。
我这才知道,大师兄跟师父居然是情侣关系,哪有师父跟徒弟搞对象的?
更离谱的是,师父不止跟大师兄一个人好,好几个徒弟都跟他不清不楚的。
我一看这架势,赶紧溜了,好些师兄弟也跟着走了。”
我安慰道:“没事儿,好歹在那儿也学了点东西,不算白跑一趟。”
这话刚说完,六子的脸“唰”地一下就垮了。
我正纳闷自己哪儿说错了,小吴就凑过来小声解释:“他学那点‘法’根本不管用,之前吹的阴兵影子都没有,现在连仙家都联系不上了。
这次拉着我来聚会,就是想问问咱们有啥办法。”
金徽眼睛都瞪圆了:“卧槽?连仙家都沟通不上了?”
六子苦着脸点头:“可不是嘛!从山东回来就没啥灵感了,上次给人叫个惊吓都没弄好,晚上还老梦见鬼。这不就想着找你们几个商量商量,看看咋能解决嘛。”
我摸了摸下巴没吭声,金徽瞅了我一眼,也跟着闭了嘴。
小吴在旁边琢磨半天,突然说道:“我知道了!你这指定是有冤亲债主跟着!要不这样,我给你联系个地方,做一场超度法会,保准管用!”
六子眼睛一亮,立马追问:“啥法会?得花多少钱啊?”
小吴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别人去做都得两万块,咱这关系,我给你打个折,一万就行!还是在正经寺庙里做专场,就给你一个人超度。”
他说着又看向我和金徽,补充道:“你们要是也想顺便做一场,正好能搭个伴,钱就随缘给,肯定比单独做便宜不少。”
金徽立马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别介,我刚问过我家仙儿了,人家说用不着这玩意儿!”
小吴的目光又落到我身上,我忍不住笑了,慢悠悠地说:“巧了,我家仙家也说没这必要。”
六子脸上的光瞬间暗了下去,瞅瞅我又瞅瞅金徽,急得抓耳挠腮:“大九,金徽,那你们说我这情况到底该咋办啊?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我摊摊手,实诚地说:“这我还真不知道,你这情况太特殊,我没经历过。”
金徽在旁边跟着附和,嘴里还嚼着瓜子:“对对对,我也没碰见过。
哎,我说六子,你之前不是瞎琢磨着修雷法吗?会不会是那玩意儿伤着你家仙家了?”
六子一愣,拍着大腿道:“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仙家最忌这个雷法了!那……要不我再找个道家师父,好好跟人学学雷法,把这功夫练扎实了?”
金徽差点把瓜子喷出来:“我可不知道这路子,我走的是仙门,你们道门的弯弯绕绕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