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兵临许昌 孤城易主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东瀛平原,汉军大营的号角声刺破寂静,却迟迟不见曹军出营应战。李靖立于高坡之上,眺望曹军营地,只见营内空无一人,只有几面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摇曳,营地中央的火堆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
“奇怪,曹军去哪了?”卢俊义勒马立于一旁,眉头紧锁。昨日攻破土墙后,他本以为今日会迎来决战,却没想到对方竟不战而退。
张合上前道:“都督,斥候回报,曹军昨夜便已撤离,看踪迹是往北部山区去了,而且……他们似乎分散成了数十股小部队。”
“分散进了山里?”李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东瀛北部多深山密林,曹军化整为零躲进去打游击,汉军十万大军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无从发力。
“这群耗子,倒会钻空子。”高览怒哼一声,“都督,末将愿率一支精兵进山清剿,定将他们揪出来!”
李靖摇头:“不可。山区地形复杂,敌军熟悉环境,我们贸然进山只会吃亏。况且山林广阔,十万大军撒进去如同杯水车薪,反而容易被敌军各个击破。”
他沉吟片刻,对众将道:“曹军既然躲进山里,必然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我军粮尽。但他们忽略了一点——他们的后方还有一座许昌城。”
众人眼前一亮,卢俊义道:“都督的意思是……先取许昌?”
“正是。”李靖点头,“许昌是曹军的后方基地,储存了不少粮草物资,拿下许昌,既能断绝曹军的退路,又能补充我军给养。至于山里的残敌,待稳住许昌后,再徐图清剿不迟。”
他转身下令:“传我将令,全军拔营,目标许昌城!”
号角声再次响起,十万汉军兵分三路,向着许昌城的方向浩浩荡荡进发。旌旗蔽日,甲胄如林,马蹄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形成一条黄龙,气势如虹。
许昌城距离前线不过数百里,汉军五日便至。当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时,这座新建的城池顿时陷入一片恐慌。
许昌城是曹操抵达东瀛后仓促修建的,城墙最高处不过三丈,用夯土筑成,外侧只包了一层薄砖,城防简陋得如同中原的县城。此刻,城墙之上,三万守军大多是临时征召的东瀛土着,手持简陋的刀枪,神色惶恐地望着城外黑压压的汉军,不少人甚至在瑟瑟发抖。
城楼之上,国渊与曹休并肩而立,脸色同样凝重。国渊是曹操留下的长史,负责许昌城的民政,虽有智谋却不善军事;曹休是曹操的族侄,年方二十,虽有几分勇力,却缺乏实战经验。
“国渊先生,这……这可如何是好?”曹休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汉军,声音发颤。他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军队,楼船在城外的河道游弋,投石机的炮口对准城墙,士兵们列着整齐的方阵,眼神锐利如鹰,光是气势便让人胆寒。
国渊强作镇定:“子烈莫慌。许昌城虽简陋,但城内还有三月粮草,守军三万,只要我们坚守不出,等待敌军粮草耗尽,未必没有胜算。而且,就算城池被攻破,我们也能拖住敌军许久,消耗他们的粮草。”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毫无底气——前线早已溃败,他们也是在海岛之上,再无退路,如果敌军粮草供应的上,那也是早晚要败亡的。
城外,李靖勒马立于阵前,看着这座矮小的城池,对身边的吕蒙道:“子明,你率五千兵马为先锋,试探攻城,看看敌军的底细。”
“末将领命!”吕蒙应声而出,提着偃月刀来到城下,高声喝道:“城上的听着!曹操已死,曹军主力溃散,你们负隅顽抗只是徒劳!速速打开城门投降,我军可保你们性命!”
城上的曹休怒喝道:“休要胡说!我军主力只是暂避锋芒,待时机成熟,定将你们一网打尽!识相的赶紧退兵,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吕蒙冷哼一声,挥手道:“攻城!”
汉军阵中鼓声大作,五千士兵推着云梯、撞车冲向城墙。弓箭手在后方列队,火箭如雨点般射向城头,压制守军的火力。
城上的国渊连忙下令:“放箭!扔滚石!”
东瀛土着们慌乱地放箭、投掷滚石,却因缺乏训练,准头极差,大多落在了汉军前方的空地上。只有少数滚石砸中云梯,造成几处混乱,很快便被汉军士兵填补。
“快!倒油!点火!”国渊急声喊道。
士兵们连忙将准备好的火油顺着城墙倒下,随即扔下火把。火油遇火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挡了汉军的攻势。
“哈哈哈,看你们还怎么上来!”曹休见状,不由得松了口气。
吕蒙却早有准备,对身后喊道:“用水桶!”
早已待命的士兵们扛着水桶冲向火墙,将一桶桶海水泼向火焰。虽然海水无法立刻扑灭大火,却能压制火势,让火焰不再蔓延。趁着这个间隙,汉军士兵推着撞车冲到城门下,“咚咚咚”地猛撞城门,木屑飞溅,城门开始微微晃动。
接下来的二十天,许昌城陷入了惨烈的攻防战。李靖采用“围三缺一”的战术,猛攻东、南、北三门,只留西门不攻,试图瓦解守军的意志,却没想到国渊识破计谋,反而在西门布置了精锐,严防死守。
汉军的攻城手段层出不穷:先是用投石机轰击城墙,将夯土城墙砸出一个个缺口;接着派士兵架设云梯强攻,与守军在城头展开肉搏;夜晚则派死士偷袭,试图打开城门,却都被国渊与曹休拼死挡回。
城头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厮杀。汉军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爬上城头,与守军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从城头坠落;曹休亲自在东门督战,身上添了数道伤口,却依旧挥舞着长枪,斩杀爬上城头的汉军;国渊则在城楼调度,组织民夫搬运物资、救治伤员,声音早已沙哑。
最惨烈的是北门争夺战。汉军集中了五千精兵,在卢俊义的率领下猛攻北门。卢俊义一马当先,麒麟黄金枪如入无人之境,接连挑落数十名守军,硬生生在城头撕开一道缺口。曹休闻讯赶来支援,与卢俊义大战二十回合,被一枪挑飞长枪,险些坠城,幸得亲兵拼死相救才得以脱险。
北门虽未被攻破,却已是岌岌可危,城墙被砸出一道丈余宽的缺口,守军伤亡过半,剩下的人也都精疲力竭,眼中布满血丝。
第二十日清晨,李靖见时机成熟,下令总攻。十万汉军同时涌向城墙,投石机将燃烧的火油扔进城中,引发阵阵爆炸;弓箭手射出的火箭如蝗虫过境,点燃了城内的房屋;云梯上的士兵如同蚂蚁般向上攀爬,撞车则在城门下发出震天的轰鸣。
城头上的守军再也支撑不住,开始溃散。曹休看着四处奔逃的士兵,又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汉军,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城破已成定局。
“国渊先生,许昌城守不住了,你我快走!”曹休拉着国渊的手,想要冲下城楼。
国渊却挣脱他的手,摇了摇头:“子烈,你年轻,还有希望,快从西门突围,去找公子。我是文官,不善奔逃,留在这里与许昌城共存亡。”
“先生!”曹休眼中含泪。
“快走!”国渊推了他一把,转身拿起一把剑,冲向涌上城头的汉军。
曹休咬了咬牙,对着国渊的背影磕了一个头,转身带着几名亲兵,顺着城墙内侧的绳索滑下,向着西门逃去。
就在这时,城门被撞开,汉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国渊手持长剑,背靠着旗杆,看着蜂拥而至的汉军,高声道:“我乃长史国渊,愿与诸位谈判!”
“谈判?”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吕蒙提着偃月刀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嘲讽,“曹操已死,许昌城破,你还有什么资格谈判?”
国渊正色道:“我愿劝说剩余守军投降,只求你军善待城中百姓,勿要滥杀无辜。”
“善待?”吕蒙冷哼一声,“当初你们抵抗我觉之时,怎么没想过善待?今日落到我手中,还敢谈条件?”他挥刀一指,“拿下!”
两名汉军士兵上前想要捆绑国渊,国渊却挺直脊梁,怒视着吕蒙:“我乃大汉士族,岂能受你这黄口小儿侮辱!”
吕蒙被激怒,厉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斩了!”
不等国渊再说什么,吕蒙的偃月刀已带着风声劈来,国渊猝不及防,被一刀斩于马下,鲜血溅红了脚下的城砖。
随着国渊被杀,剩余的守军彻底失去抵抗意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汉军涌入城中,肃清残敌,许昌城插上了大汉的旗帜。
李靖走进城中,看着四处燃烧的房屋和遍地的尸体,眉头微皱。他对身边的卢俊义道:“传令下去,暂时禁止烧杀抢掠,先善待投降的士兵和百姓,尽快恢复城中秩序。待到城池稳固,给你们十天假期,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末将领命。”卢俊义大喜领命。
阳光照进残破的许昌城,照亮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血腥。拿下许昌城,汉军终于在东瀛有了稳固的据点,却也意味着与曹军残部的战争,将进入更加艰难的阶段。而逃出生天的曹休,正快马加鞭地向着北部山区奔去,他将带去许昌城破的消息,也将点燃新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