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和庄源聚在一起的世家子弟们低着头,身上被打湿的衣服还没干透。
秋日的晚风一吹冷的浑身发颤。
心中无比的后悔,怎么就听了庄源那人吹牛的话,害的落得到这个境地,家中长辈都陪着他们在御书房跪着。
“太后如今怎么样了?”
庆帝也没遇到过如此离谱之事。
之前在宫中出事,顶多去抓抓奸情。
没想到这次被太后亲眼撞见....撞见这些个魑魅魍魉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在宫中聚众淫乱!
“回陛下,太后娘娘受了惊吓晕了过去,现如今还没醒来,已经宣太医过去了。”大太监回道。
庆帝又看向羽林军副指挥使段豪。
羽林军副指挥使拿出一个帕子,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灰色的粉尘。
“陛下,太医已经看过,偏殿许久未住人,但香炉中却残留了大量的香料,正是宫中禁药合欢香。”
副指挥使的话传到众人耳朵中,庄源此刻也不管什么规矩,猛烈的磕起了头。
“陛下....陛下....这合欢香臣是真的不知道....臣是真的不知道啊!”
庄永瑞也磕起头来,
“陛下,小儿虽顽劣,但绝没那个胆子在宫中用这等禁香,还请陛下明察!”
庆帝冷笑一声,他对这些禁药禁香的最是憎恨!
羽林军副指挥使说道,
“合欢香乃是宫中禁香,若不是庄公子今日从宫外带进来,宫中又怎会有这等禁品!”
“陛下,定是这合欢香迷了各位公子的心智,才纵使众公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祸!”
御书房的地砖上,隐约可见大臣们为自家孩儿求情磕破头沾上的血迹。
也有被吓傻了的男儿郎呆愣愣的跪在那里。
“陛下,这都是庄家小儿带坏了孩子们,微臣的儿子今年才十五岁啊,他怎可能懂得,怎么敢在宫中做这等下作之事啊!”
顺天府尹家的独子也被牵扯到此事之中,他的夫人哭的快要昏了过去。
他的儿子胆子这么小,除了读书别的什么都不会,最是老实不过。
怎么可能会跟他们一道....跟他们男儿郎一道....在宫中聚众。
还被太后撞了个正着。
听说太后撞破时,被屋内的景象惊的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厥了过去。
屋内更是一众男子都光着身子,举止下流!
若是太后真的出了什么事,那陛下定不会饶得了他们。
“你!你怎么能这般把自家儿子摘出去,难不成是我家儿子强迫你家儿子去的!”
庄永瑞气急了,若不是侍卫拦着,他定要上去揍顺天府尹一顿不可。
“庄大人!是你儿子提出要去看什么所谓的‘银裹金’,又带禁香入宫,难道一应罪责不该你儿子承担吗?!”
“万大人慎言!陛下还未查明合欢香的来历,万大人怎么就能如此断定是我儿带进宫来的!”
京兆府尹万大人已经管不得这么多了,他不像庄永瑞一样有七个儿子,他只得这么一个独子,只得拼命的牵扯到别人身上。
“不是你儿又是谁?早就听说你儿子在国子监读书时总和同窗学子间拉拉扯扯,原是有龙阳之好。庄大人身为国子监祭酒,学府之长官,端的是德高望重,怎么还没管好自己的儿子!”
“你!你胡说!”
庄永瑞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往后仰倒过去,女婿户部尚书许靖从后面扶了他一把,人这才没栽下去。
“万大人,事情该由陛下派人查清,万大人还是不要再自己断案了。“
纵然许靖恨自己的小舅子贪玩,牵扯到了他家的小孙子。
但也不能眼看着岳丈大人被这般气晕过去。
众人吵吵囔囔的。
庆帝挥了挥手,“去查!”
“给朕查清究竟是何人把这合欢香带进宫来的,又是何人放置于偏殿!”
副指挥使领命,带人将几位子弟带了下去,只留下殿中还在给他们求情的长辈。
“各位大人也都回去吧,若有结论,朕自会给你们个说法!”
“但若是让朕查清是你们某一个家的男儿郎将东西带进宫来,那可就别怪朕无情!”
.............
“所以是郑七把东西带进来的?“
仰齐舒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手中的茶杯“啪嚓”一声脆响,在地上炸开一片深褐色的污渍。
“他郑七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你?”
“还用这等下作的手段!”
仰齐舒气急了,太后提议让郑七郎尚公主被仰灵思四两拨千斤的回绝了。
这郑家为了能让儿子尚公主,连在宫中放合欢香,企图毁公主清白这种事都干的出来。
“咱们的太后应当是不知道自家人有这么大胆子。”
仰灵思心中毫无波澜。
“那郑七原本是如何打算引你过去偏殿呢?”
说到这个,仰灵思更是觉得可笑。
“我回宫时,父皇送了我一只黄鹂鸟,其鸣叫声清脆婉转,富有韵律。宫中仅有两只,一只在我的椒房殿,一只在太后娘娘的慈宁宫。”
“若是我在宴席中途出去,定能听到黄鹂鸟的声音,便会疑惑是不是椒房殿的黄鹂飞了出来,顺着声音去找,便能进得了那偏殿。”
“我到偏殿的时候,窗边便有一只黄鹂鸟,腿被细绳绑在窗沿上,无法飞走。”
“所以是想用鸟叫声把你引过去?”
仰灵思点了点头,“可惜他不知道二皇子和三公主的密谋,选定的地点也是在那个偏殿,不需要黄鹂吸引我,我也会借由换衣服过去。”
宫中设宴,来往人繁多。
宫规甚严,没有旨意外臣是不可随意在宫中走动的。
若想让她和外男牵扯到一起,设宴的宫殿周边,没有几个可以选择的,他们都能选到那个无人偏殿,也并非巧合。
“太后腹痛,着急出恭,按照郑七的计划,本该是太后撞见,这样也能将太后牵扯了进去,太后为保郑氏,定会把此事压下去。”
“可惜那合欢香我没闻着,全被那些‘看鱼’的世家子弟们闻着了。”
仰齐舒敲了敲自己妹妹的头,“你还笑,这次有喜阳宫的人给我们报信,这才能提前布局准备。若是下次再出此事,你一个人该如何自保?”
“有哥哥们保护我,我怕什么?”仰灵思神情微舒,嘴角浮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