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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雨欲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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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携手台风醉,奈何朝阳烈焰猛。

几许玉露难湿身,巫山临空不显圣!

墨迹在素笺上晕开第七道水痕时,夏至猛地将紫竹笔拍在案上。笔尾那个“霜”字簌簌发颤,竹纹里嵌着的松烟墨点,像极了上月遇龙河畔霜降替他拾笔时溅上的雨渍。她指尖划过竹纹的触感轻如蝶翼,此刻竟随木纹震颤漫过掌心,带着未散的暖意。

案头杏叶标本被穿堂风掀起边角,叶脉与诗笺墨迹重叠的刹那,恍惚间化作河畔连天的芦苇荡——正是去岁霜降蹲在苇丛旁轻叹“芦絮似未化的雪”时,风拂苇尖的私语。那声音混着她发间淡得若有若无的杏花香,至今缠在鼻尖未散。

窗外天色渐染诡谲,如一张被无形之手揉皱的灰蓝锦缎,西北角更似泼翻了浓墨,沉沉压向人间。

云絮如吸饱了水的旧棉,一簇簇堆叠在檐角,边缘透出铁色的冷光——它们悬在那儿,沉沉地、吝啬地,始终不肯坠落半滴甘霖。

风卷着院角老杏树的枝桠摇晃,浅褐芽苞蜷缩在粗糙树皮间,如冻僵后缩起脖颈的幼童。去年台风在树干上劈出的裂痕,此刻被风灌得呜呜作响,像谁藏在树后低低啜泣。

夏至推窗时,咸腥的风裹着码头水汽撞进书房,卷起满地诗稿“哗啦”作响。纸页翻飞的声音,竟比案头铜漏的“滴答”声更催心焦——那漏声悬在耳际,恰似将胸腔里惶然的思绪反复敲打。

“公子,韦公子在门外交代,说城东码头挂了台风预警,嘱咐您万万莫要出门!”老仆福伯的嗓音带着惊惶,青布衫下摆扫过青砖地,“还有位墨云疏姑娘送了信来,封皮上写着‘鈢堂先生故人亲递’。”

夏至俯身拾捡诗稿,指尖触到那张刚写就的《雨欲飘零》。前日酒后挥毫的墨迹犹带湿润光泽,墨香里还掺着半分桂花酿的甜气。

这是昨日韦斌取去请鈢堂先生评点的。归来时他攥着素笺眉飞色舞,说先生捻着胡须赞“字句里藏着屈子问天的狂,又裹着易安寻寻觅觅的郁”。

他指尖抚过笺上“拟将身寄浮槎去”的字迹,忽然忆起霜降昨夜在灯下描在笺角的杏芽——那点嫩黄用的是她最爱的赭石调了藤黄,笔尖细得像发丝,此刻竟似要破纸而出。

刚将诗稿理齐,院门外就传来韦斌裹着风声的呼喊:“夏兄!快出来看看!这台风欲来不来的架势,简直比夏大人训话时的脸色还难看!”

夏至披了件月白青衫出门,正见韦斌抱着油纸包往门内钻。宝蓝锦袍下摆沾满泥点,乌发被风吹得像蓬乱茅草,唯束发玉簪还亮得晃眼。

“毓敏娘新蒸的桂花糕!”韦斌举起油纸包晃了晃,“她说这等闷得人喘不过气的天气,吃点甜的能压惊。”油纸缝隙里漏出甜香,金黄的糕饼上撒着细碎金桂。

“方才在街口遇见柳梦璃,说霜降拎着食盒往听雪轩去了,还特意问你家园子里老杏树的芽苞可还安好——她待那树比你还上心!”

话音未落,惨白电光突然劈开云层,如天神掷下的银鞭。闷雷自远天滚来,震得院角铜铃“叮当”乱响。韦斌吓得一缩脖子,怀里的桂花糕“啪嗒”掉了一块。

“老天爷!这台风是要噬人不成!去年这时候城东码头翻了好几艘货船,浪头拍得比屋檐还高!”

夏至望着天际翻滚的浓云,风卷沙砾打在脸上。这痛感竟催生出几分癫狂冲动——像要跟着混沌的狂风狂奔,把憋在心里的郁气都喊出来。

可转念间,父亲昨日坐在太师椅上的叮嘱又压上胸口:“秋闱在即,当屏绝杂务,专心向学。”那所谓的“正途”,倒比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更令人窒息。

“夏兄快看!”韦斌突然指着街角,声音里带着惊喜。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柳梦璃立在“玲珑阁”朱红檐下。手中竹篮里红梅开得正盛,花瓣边缘泛着月华浸软的胭脂色。她月白披风被风掀起,露出藕荷色裙裾上几点泥痕。

见他们望来,柳梦璃举起篮子含笑挥手:“夏公子,韦公子,快过来避避!这雨看着顷刻就要落了!”

三人疾步赶去时,柳梦璃从篮中取出两柄油纸伞。伞骨刻着缠枝莲纹,与霜降那只铜手炉的花纹如出一辙。

“方才在巷口遇见霜降,说鈢堂先生请了墨云疏先生来听雪轩论诗。”她指尖轻拂红梅花瓣,拈掉沾着的草屑,“墨先生最擅解诗词里的典故,尤其是魏晋风骨。”

“霜降还特意嘱咐,说你家老杏树的芽苞已见青意,万不能浇冷水——‘芽苞如人心,须得暖着养,冷了就再也发不出来了’。这是她的原话。”

夏至攥紧伞柄,竹骨上缠枝纹路硌在掌心,如触老杏虬枝。昨夜写废的字忽又浮现——歪斜笔画间藏不住关切,揉皱的纸团裹着难留的情意,恰似“断无蜂蝶慕幽香”之寂寥,空落落荡满心间。他望见柳梦璃篮中那抹红艳,蓦地记起霜降常说“梅香须经霜雪方浓”,可如今连一场透雨都难盼,这念想像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了地。

雨点猛地砸下,“噼里啪啦”击在伞面,如万针齐扎。韦斌慌忙将油纸包护入怀中,锦袍前襟湿了一片:“这雨来得比脱兔更急!快去听雪轩,既避风雨,又听墨先生论诗,岂非两全?”

三人撑伞行于青石板路。积水映着檐角灯笼,泛出碎银般光泽。枫香红叶被雨打落,贴于伞面,似泪浸的信笺,洇出浅淡胭脂。柳梦璃忽指远天笑道:“瞧那云团,可像悬空的巫山?只是这雨急去也快,倒合‘巴山夜雨涨秋池’之境,偏偏少了‘却话巴山夜雨时’那点暖意。”

夏至抬首,乌云果成巍峨山形,在风中缓移,每片都似藏未言之秘,沉甸甸压顶,不露半分真容。这恰如他心中悬而未决的期盼,明明近在眼前,却隔着一层化不开的雾,连伸手一触都不能。他忽忆霜降昨夜诗笺旁所写“待春”二字,墨迹轻浅似怕惊动什么——此刻想来,竟像生怕戳破这阴沉天里唯一一点微光。

将至听雪轩,雨势骤歇。唯余檐角水珠“滴答”坠落,如断线珍珠砸在石上,溅起细碎水花。窗内传来鈢堂先生朗朗笑语,夹杂女子温润话音,似清露滴玉,泠泠动人。韦斌正要推门,却被柳梦璃轻扯袖口:“且慢,墨先生正评夏公子诗作,莫扰雅兴。”

窗纸映出三道剪影:青灰袍角垂落的是鈢堂先生,素白裙裾衬出纤姿的是霜降,月白披风搭椅的,应是墨云疏。只听一道温润如暖玉叩盘之声传来:“‘拟将身寄浮槎去’中‘浮槎’二字极妙,将避世之念化作可乘仙槎,比太白‘欲上青天揽明月’更多飘渺,又藏‘小舟从此逝’之决绝。可这飘渺里偏裹不甘,转瞬落回‘九重宫阙锁云程’之现实——从云端跌入尘笼之落差,比骤雨打芭蕉更摧心肝。”

“先生看得透彻。”霜降嗓音轻柔,似春潭微漾,“晚辈倒觉‘数点珍珠难缀袖’最是伤情。晨露本是天地清灵之物,却连衣袖都缀不牢——这疏离,恰似近在咫尺却握不住的真心。如叶尖欲坠的露珠,看似晶莹沾袖,抬手欲拢时,却从指间溜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

夏至心弦蓦颤,握伞的手指几欲脱力。昨夜父亲坐于书房的形貌倏然浮现:他指着案头那叠《历代科举文选》,页间密麻批注皆是年少笔迹,墨色深如化不开的执念;“三代读书人的脸面,不能毁在你手里”如沉雷炸响,震得他胸口发闷。他觉得自己似苇草在狂风中摇颤,想抓住什么定住身形,却只握住满掌虚空——连一丝微弱的回响也无,只剩空空的风在心底打转。

“躲在这儿学鸵鸟埋首么?”毓敏清亮的调侃自后传来,打破檐下寂静。她手捧青布食盒,鬓边珍珠钗被风吹歪,几缕碎发贴颊,沾着的雨渍如落霞中的碎星,“娘亲说天凉,特命我送姜茶来!墨先生也在吧?她写的《秋闺赋》我娘能倒背,连绣帕上都绣着‘露泫青衫’之句呢!”

不待众人应答,她已推开木门。“吱呀”声中,室内谈笑戛然而止。霜降转首,眸中掠过一丝惊鸿般的慌乱,旋即复归平静。唯握青瓷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出浅白——案头素笺上,墨香混着她衣袂间常染的兰草芳泽,浅淡却清晰。

“鈢堂先生、墨先生,晚辈唐突。”夏至匆忙拱手,目光却不由落向霜降。她今日身着月白襦裙,领口绣细碎杏花,针脚密若蚊足,与他袖中紫竹笔尾端的“霜”字悄然呼应。察觉他的注视,她耳尖染上晚霞般的浅粉,趁人不察,在桌下以鞋尖轻碰他的靴面——动作轻如鸟雀啄露,含羞怯试探。

墨云疏眼波流转,落在他手中油纸伞上,莞尔道:“夏公子?方才正与霜降品评尊诗。‘霜雪难埋尖芽志’与今日这篇,宛若孪生——俱是在困厄中寻生机,似这风雨里不肯折腰的嫩苞,再寒的天也守着破土的念想。”指尖轻点素笺,“惟今日之作悲意过沉,末句孤绝之气,竟似‘小舟从此逝’,反不若‘春风终渡玉门关’蕴藉悠长。”

鈢堂先生抚掌大笑,震得梁间尘簌簌而下:“墨先生此言大妙!夏至,且坐。方才正论及诗中‘欲’字最见功力——云欲雨未雨,心欲语还休。这悬而未决的滋味,比滂沱大雨更磨人,如含未化饴糖,甜苦难辨。”

夏至在霜降斜对面落座。案头《高唐赋》扉页留着清隽字迹——“朝云暮雨,本是红尘劫”,恰似她沉静中藏着的柔婉。他轻抚纸页,忽想宋玉笔下瑰丽传说,到自己诗中竟成苍凉。昨夜独对孤灯,摩挲杏叶标本时前尘如潮涌,唯有烛泪寂寂成灰,半点温存不留。

“晚辈拙见,‘拟将身寄浮槎去’是要破眼前樊笼。”夏至望向窗外老杏树,“如庄周化蝶,于混沌中寻真我。可‘朝阳烈焰’太烈,‘九重宫阙’太严,方展翅便被焚作飞灰。这所谓正途,何尝不是密不透风的牢笼?比惊涛更骇人。”

霜降忽然抬眼,眸中星子经雨洗过,亮得灼人:“那‘玉露难湿身’呢?可像……近在咫尺却握不住的流光?镜花水月般抓不牢的相逢?”无意识揉着绣杏绢帕,“恰似晨露缀满衣袖,抬手欲拾时,却从指缝溜走,半痕不留。”

夏至心口发紧,想起昨夜被泪洇湿的宣纸,字迹模糊如雾里看花。他望进她澄澈眼底:“是,却也不尽是。”轻叩素笺,“玉露难湿,是身在此山中的惘然,如无根幽魂,连清露都承不住。但晚辈宁愿相信,这露珠非永不降临——如这场迟雨,终有一日会浸透衣衫,暖彻心扉。”

墨云疏眼中赞许流转,指尖轻点“巫山”二字:“好个‘终会落下’!夏公子此刻心境,较作诗时更见澄明,恰似府上老杏,经霜雪反显韧骨。”忽转向霜降笑问,“可是?上回见你画中杏芽,嫩黄藏于墨枝间,分明是掩不住的生机。”

霜降颊染烟霞,轻轻颔首:“先生说得是。再微小的芽苞,也裹着春信。”目光落向案头红梅,“似这诗中‘欲’字,看似无着,实则在等天时——待透雨东风,自会破茧。”悄悄睇向夏至,眸中笑意如春水漾开,“恰似有些人,面似疏冷,怀揣暖玉,只待机缘便能暖得人心颤。”

韦斌突地拍案,惊得毓敏手中姜茶微洒:“我懂了!这诗是说欲随台风疯一场又被拽回,心有情丝却不敢言,似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塞块桂花糕含糊道,“但夏兄如今豁达多了,还盼‘春风渡玉门’,先前那‘世界殊’的灰心,简直是作茧自缚——幸未钻死胡同!”

满室哄笑。毓敏揉着笑痛的腰肢,轻点韦斌额角:“俗得掉渣!莫带偏了墨先生雅兴!”端姜茶奉与墨云疏,“先生《秋闺赋》中‘露泫青衫,泪湿流年’,家母说较所有闺阁诗都动人,读一次泪落一次。”

墨云疏接过粗陶碗,暖意顺指间沁入经脉:“一时感怀,算不得好文字,反不如霜降画作鲜活。”指案角宣纸,其上杏枝嫩苞旁题“待霁”二字,“这‘待霁’较诗中之‘巫山’多三分希冀,如在候云破日出,待久别重逢。”

语毕,窗外狂风骤起,檐角铜铃碎玉乱响。苏何宇掀帘而入,青袍沾泥,散发如狂风吹乱:“夏兄,祸事!园中老杏折枝,落尽芽苞!福伯说……怕熬不过这场风雨了!”

夏至猛然起身,木凳划出刺耳锐响:“怎会?!”顾不得礼数疾奔而出,满脑皆是老杏影子——祖辈手植之根,遇龙河畔与霜降相约守护之念,枝桠间“待春”之望,怎能折?怎能落?

霜降急忙抓起月白披风追出去:“夏至,等等!”她为他披上披风,指尖触到微湿的衣衫,“别急,百年老树什么风雨没经过?芽苞落了还会再发,只要根在,就不怕长不出新枝。”

伞在雨中撑开,雨点噼啪敲击伞面,如万针扎落。夏至握伞的手指节青白——祖父临终嘱托“老杏是夏家风骨”言犹在耳,霜降诗笺上的嫩黄杏芽、此刻急坠的雨声,都在他心头交织,痛得几乎窒息。

“快看!”霜降突然指向府门,“是弘俊和邢洲!”

只见二人立在门前,手持梯绳,衣角沾着木屑。弘俊扬手喊道:“夏兄放心!只断了一根细枝,主干无恙!”

夏至心头一松,脚步不停冲进院中。断枝横陈青石,未绽的芽苞皮破处嫩黄微露,如孩童泛红的眼角。老杏主干巍然屹立,树皮裂纹在雨中愈发深邃,似祖父掌心的沟壑。

他轻拾芽苞,触到那抹柔软,眼眶骤然发热。

“莫要伤怀。”霜降蹲身轻拍他后背,“你看主干上的新苞,经此风雨反而更见饱满——风如筛,吹去孱弱,留下壮实。”指尖拂过裂痕,“人生亦如此,根须总要历几场雨,才能探得更深,接住地暖。”

夏至抬头,果见主干新苞泛着青晕,如暗火幽燃。雨水顺树皮流淌,在根部积成浅洼,似泪,更似滋养。先前“玉露难湿身”的惘然,此刻被滂沱彻底洗净——原来不是接不住,是未逢甘霖,未遇同候雨之人。

“夏兄快来帮忙!”邢洲在梯上绑扎断枝,“百年风骨岂会折于小风雨?正如墨先生所言:熬过去便是杏花春雨!”

柳梦璃与毓敏匆匆赶来。毓敏怀中的食盒热气腾腾:“快喝姜茶驱寒!这般天气若病了,夏大人定不饶你!”掀开盒盖,姜茶辛辣混着红糖甜香,暖意袭人。

韦斌捧着桂花糕跟在后面,腮帮鼓鼓:“夏兄多虑了!这树比你还结实呢!墨先生说灵木通人性,等你秋闱高中,它还要开花贺喜!”说着塞过一块糕,“甜食最解愁!”

桂花糕的蜜意在喉间化开,如霜降递来的暖炉般熨帖。夏至环视雨中众人——皆含笑而立,如守护古树的精灵。霜降发梢缀雨,碎星满鬓;见他望来,眉眼弯如新月,暖过初晴:“你看,雨终是落了,芽苞犹在。悬着的念想总会落地——你我便是自己的‘圣’,自己的‘春风’。”

云破天光,夕晖浸透雨渍,洒下满地碎金。老杏沐光,树皮裂纹泛出琥珀色泽,枝头芽苞轻颤,似与光絮语。

“快看!虹霓!”毓敏雀跃指天,“果真是风雨过后见彩虹!”

七彩长虹跨悬云端,如架天桥。墨云疏与鈢堂先生并肩而立,望虹轻叹:“此景正合诗终——雨歇虹现,希望永存。当初只道悲切,却忘了雨散云开后,自有清辉,‘守得云开见月明’。”

鈢堂先生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地落在老杏树上:“夏至,你瞧这树——台风来时它俯仰由之,不逞强、不硬抗;暴雨倾盆,它畅饮甘霖,不拒滋养;日照当头,它迎光生长,不焦不躁。这便是‘守得住本心,经得起风雨’。那些你以为跨不过的劫,那些遥不可及的‘圣’,其实都在心里。守稳了自己的心,守住了眼前人,便是你自己的‘圣’,你自己的‘春风’。”

夏至望向老杏树,望向身边笑语喧哗的众人,望向霜降眼中那片倒映的星海——忽然间,彻底悟了《雨欲飘零》的真意。雨欲落未落时最磨人,心动未动时最惶惑。可只要守得稳初心,等得到愿与你并肩而立的人,那雨终会落下,那心终会温热,那紧闭的芽苞也终将绽放。他袖中的紫竹笔被悄然握紧,笔杆上那“霜”字轻硌掌心,如霜降指尖的温度,如老杏虬曲的枝干,如所有藏于琐碎光阴里的暖意——沉甸甸,又暖融融。

暮色渐拢,老杏树已被收拾齐整。断枝移至院角,伤处缠上浸透桐油的棉布,宛如为树细心包扎。枝头的芽苞被夕晖镀上一层暖黄,仿佛内里藏着一簇微火。霜降立于树下,展纸提笔,续写诗句:“云开忽见虹霓现,破茧新苞沐晓风。初心未负流光改,杏云深处盼君逢。”

夏至走上前,自袖中取出那枚杏叶标本,轻轻覆于素笺:“你看,秋叶与春芽,终会相连。就像这雨与虹,就像你与我。”他指尖轻掠过她染霞的耳垂,“所有未落的雨,所有难言的坎,我都陪你一起等。”

霜降低头,绢帕上的杏花被她无意识揉皱,耳尖却红如樱桃。风起叶落,几片红叶栖在他们肩头,像把整个秋天的暖意裹成春天来信。老杏树的枝桠在晚风中微颤,那枚芽苞轻轻摇曳,似在低语:“我等,一直等。”

回到书房时,斜晖穿牖,在案头投下温润光影,那枚平安符也被照得发亮。夏至展纸,取笔,蘸墨,落笔如云:“雨欲飘零,终会落地;初心不泯,终得相逢。”墨迹在纸上洇开,像雨落成痕,像芽破静寂,像一切悬而未决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响。

暮色四合,老杏树默立于庭心,枝头芽苞在晚风中轻颤,似与室内落笔之声相和,似在说:“严冬必逝,阳春必归。我在此处,也等你们。”夏至明白,这场雨虽来得仓促,却洗净了所有迷惘、疏离与怅然——余下的,唯有守心如初,待春待卿,于杏花如雪、细雨如烟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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